好熱……
萱萱模模糊糊的感覺自己好像陷在夢里,又熱又冷的感受來回交替。司冠爵冷著臉拽拽的樣子,上官狂挑眉不羈的神色,很多年前父親怒吼的聲音,媽媽的哭泣……交雜在一起,讓她痛苦的申吟。
「不……」
「萱?」
彷佛有人在呼喚她,她想睜開眼卻渾身無力。
「萱,醒了嗎?該喝藥了。」
模糊中感覺到一個柔軟的東西覆住她的唇,撬開她的唇瓣,苦澀的藥汁滑了進來,讓她不舒服的躇眉。軟綿綿的身子落入一個溫暖而寬闊的懷抱,這種溫暖,這種氣味……
「冠爵……」
她神志不清的咕噥著,吞咽下藥汁,又陷入睡夢中。
黑暗的夢中一個人影越來越清晰,那爽朗的笑容,高大的身材的男人轉身——川木一郎!那被塵封在角落的記憶倏地清晰起來,在川木組那幾年,一些被她忽略掉的細節。
他說,萱萱你要記得……記得……什麼呢?
靜謐的山區里,山頂的別墅已經化作廢墟,甚至連別墅周圍的樹木森林都被燃燒殆盡。然而這一切卻沒有引起任何媒體官方的關注,展家只手遮天的勢力可見一斑。
廢墟前立著四個人影,司冠爵渾身乖戾狠辣,血紅殘忍的眸子中血色微微褪去,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展少昂和雙胞胎,冷然開口,「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三哥……你別這麼可怕……」展少昂打著哈哈,被他的冷眼一掃立刻回答,「我們收到萱萱被綁架的消息,來救她。」
「萱萱是你叫的!?」他的聲音里多了一絲戾氣。
「……那叫什麼?」總不能和爺爺一樣喊她‘那個女人’吧。
「喊三嫂。」
「……」展少昂瞪著司冠爵無語,他清楚的記得萱萱現在貌似還是已婚身份,三哥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害她犯重婚罪?
「三哥,我們還是盡快找到萱萱……呃……三嫂要緊。」
昨晚他們從幸存的黑衣人嘴里逼供,得到萱萱並沒有死,而是逃跑了的消息。他忍不住感慨,那個女人果然不是安分的小白兔,這里她都能跑。
「你很擔心她?」
>司冠爵危險的眯起黑眸。他可沒忘記之前這個小子還模黑模到萱萱床上,而且再加上以前……
「我當然擔心了,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展少昂慢慢往後退了半步,感覺三哥的目光就快刺穿他了,他扯過小溪,「小溪,你告訴你爹地事情有多麼危險。」
「小溪?」司冠爵目光一轉,黑沉的眸子落在粉雕玉琢的雙胞胎身上,也沒有多一絲情感。
「爹地。」小溪和小默一直靜靜的立在一旁,對于冷冰冰的爹地他們一直有一份特別的感情,既想親近他,又害怕被他的無情所傷。
「什麼事,說。」司冠爵冷冰冰的命令。
「我和小默听到太爺爺說……」
隨著小溪的敘述,司冠爵的臉色越來越可怕起來。到了最後,他的神色已經乖戾恐怖的和昨晚沒有區別,小溪的聲音也被嚇得斷斷續續的接不上。
「夠了。」他看向展少昂,「你去找萱萱,她和上官狂在一起。」
展少昂楞了一下,連忙大喊,「三哥,那你去哪里?」
「展園!」
聲落,他人已經消失在遠處,空氣中彷佛還回蕩著他冰冷殘妄的單音,那份恐怖的乖戾讓展少昂打了個冷戰,他泛起一絲苦笑默默的替展老太爺祈禱。
爺爺啊爺爺,你可千萬要撐住,這次你可是踢到三哥的逆鱗了。那個女人對于三哥來說,就是任何人都踫不得的逆鱗啊。
「喝藥。」
上官狂端著水杯,遞給萱萱一被黑乎乎的湯藥。她皺了皺眉頭,虛軟著身子半靠在床頭。「你不是趁我生病在故意整我吧?我只是發燒而已,需要喝這種東西?」
「只是發燒而已?」上官狂冷哼,「燒到快40度,差點引起肺炎,這樣還只是發燒而已?」
「……那也不是我願意的啊。」她小聲的咕噥,嫌棄的看了一眼湯藥,「我不要喝,我已經好了。」
「好了?那你自己下地走走,就那樣你起的來嗎?」他嘲諷的瞥她一眼,絲毫沒有收回藥片的打算。
萱萱苦著臉,可憐兮兮的瞅著他,「……我不要喝這個,換西藥怎麼樣?」
「不行。」
「……那少喝一點,減半怎麼樣?」
「妄想!」
「……」她杏眼圓睜的怒瞪他,「我不要喝,這藥的味道好惡心,我喝了會吐的!」
「會吐也給我喝下去!」他將手中的水杯一放,端著黑漆漆的湯藥怒吼,「這輩子沒見過你這麼不听話的病人。」
「……上官狂,你在生什麼氣?」
她才是病號也,他氣什麼?這種和斗牛一樣的姿態,出現在他身上還真是怪異。
他垂下眼,居高臨下的俯視她。深不見底的黑眸莫測的盯著她的臉,眼底是她看不懂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