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上官儀對于先生的父愛逐漸引起了老夫人的不滿,她開始借故隔開上官儀和先生,在上官儀投入研究時更是將滿月復的怒氣發泄在先生身上。當上官儀發現時,先生已經滿身的傷痕。他們爆發了認識以來最激烈的爭吵,隔天上官儀就從上官家消失了……」
萱萱微微詫異,她怎麼都想不到那個總是倨傲狂野的上官狂還會有這樣的童年。
可是,經歷過這些的他不是應該會變成對女人敬而遠之,嫌惡女人到不屑一顧嗎?為什麼他反而變成了一個流連花叢的大?
「失去了上官儀,老夫人那變態的愛情終于破碎,她不在瘋狂吵鬧,不在虐待先生,只是靜靜的生活在祖宅的一角。直到先生越長越大,我發現她看先生的眼光越來越詭異。」
羅琴突然轉頭盯著萱萱,「你知道嗎?那絕不是一個母親看兒子的眼神,而且一個女人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的目光。」
「嘎?」
萱萱傻住,懷疑自己沒听清,她剛剛說什麼?
「我一直以為是自己多心了,老夫人不至于瘋狂至此,直到那件事發生……讓我至今都後悔沒有相信自己的感覺而去阻止她!」
「……什麼事?」
羅琴看著她,陰惻惻的笑了,她靠向萱萱的耳邊低語,「你知道嗎?老夫人***了只有十五歲的先生。」
‘ ’——
「奧……好痛……」
老夫人***了只有十五歲的先生!
萱萱震驚的向後倒,直直的撞上了車窗玻璃。她滿眼不可置信的震驚,「怎麼可能……她是他的……」母親啊!
羅琴神色淡然的坐正身子,淡淡的開口,「自那之後先生就開始流連花叢,我知道他是想借著沉溺在不同女人之間,來洗掉那不堪的回憶。我知道他此生是很難會愛上一個女人了,愛情在他看來只怕比毒藥還可怕。」
她頓了一下。
「即使後來林柔走進他的世界,即使他娶了你,我都不覺得他有絲毫改變,他的心依舊在那讓人無法踫觸的地方。直到你和他離婚,這段日子的他幾乎是我所陌生。焦躁、憤怒、失落、心喜……還有那只是靜靜看著沉睡中你,就會展露的笑容。」
「別說了。」
萱萱倏地打斷她,轉頭看著車窗外飛逝的景色。她不想听,也不要听下去!
「顏萱萱,他愛上你了,很深很深。」羅琴卻沒有停頓,她冷然倨傲的一字一句吐出,「他將他保護的最
完整的一顆心交給你了,請你珍惜!」
萱萱心頭一震,盡管知道羅琴正緊盯著自己,她也固執的不願回頭。車子駛出市區,提高到最高速度向著目的地飛馳,車內則充滿了讓人窒息的陰郁的靜默。
不久後,車子停在了郊外的山區。
萱萱和羅琴兩人默默的向著山上走去,身後跟隨著司冠爵派來幫忙的屬下。經過了一大片的樹林,越過了長滿野草的山頭。烏雲慢慢籠罩住天空,即使平時兩人都還算是經常運動,但這山路也走的滿頭大汗。
萱萱沉默的走著,腳下顛簸的山路早就讓她腳底發痛。這樣難走的山路,那天下山時上官狂卻還是背著她下去的。
不要想,不許去想!
她甩甩頭,抬眼判斷著周圍的位置。
「在那里!」
她憑著感覺找到上次他們一起躲藏的山洞,快步跑了過去。
身後的羅琴以及那些來幫忙的人也跟著跑到洞口,撥開掩蓋住洞口的野草,露出一個半大的山洞,只見一個人影蜷縮在洞口處,他的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外套,倒在冰冷的泥地上。
「這樣貿然的跑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他不想活了嗎?」萱萱咕噥著,一股猛烈而尖銳的痛楚立刻刺進她的胸口。
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他之所以跑出來,會不會是因為他那時是清醒的?看到他自己那樣狼狽的模樣,倨傲的他是絕對接受不了的。
所以他趁著他自己還清醒的時候,獨自跑到這里來……
等死!?
羅琴和她幾乎同時到達上官狂的身邊,伸手觸模他的額頭,他的臉色很糟,本就被毒品折磨的蠟黃,現在還泛著詭異的紅暈,他緊閉著眼昏迷著,急促的喘息讓他胸口不斷起伏。
「先生……」
羅琴忍不住的啜泣。
萱萱一聲不吭的示意後面的人將上官狂抱回去,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睜開眼,渙散的眼神掃過眾人,停在萱萱臉上。
萱萱面無表情的和他對視。
他慢慢伸手撫上萱萱的臉,柔軟真實的觸感讓他渾身一震,眼神倏地清晰起來。
他驚慌的收回手,沙啞難听的聲音艱難的擠出,「我……你……你別管我了。」
「為什麼要跑到這里來?」萱萱依舊面無表情。
「……」他不吭聲。
羅琴擔憂的看著上官狂,轉頭對萱萱說,「先回去吧,他的身子經不起這樣,有什麼話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