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的兩人一時間都靜默無語。
上官狂也氣餒的跌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的看著他,「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司冠爵面無表情的不吭聲。
上官狂抹抹臉,「這樣下去……等她知道了真相,會恨死你的。你不可能保證這個秘密一輩子都不被人發現,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他頓了頓,接著目光堅定的看著司冠爵道,「讓我帶萱萱回去。」
「不!」
司冠爵暴喝,雙目泛著隱隱的血紅。「她是我的!你要是和我搶,我會殺了你!」
上官狂怔了下,看著他血紅的眼楮,知道他的理智只怕早就不再了,他揪住司冠爵的衣領怒吼。
「他媽的,你還在瘋什麼,我說了那麼多你還不明白!?你只能是她的兄長,在她無助回頭的時候,你只是她一個可以依靠的娘家,永遠的哥哥!」
他,只是哥哥!
司冠爵瞳孔緊縮,胸口泛起窒息的脹痛,卻無力反駁。
只是……哥哥……
「顏小姐,你站在門口做什麼?」
李逸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讓屋內的兩人同時一驚。循聲向客廳門口看去,入目的人影讓兩人同時倒抽了一口氣。
萱萱!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听到了多少!?
該死的,他們只顧著打架,忘記了周圍的一切!此刻她的臉色看起來慘白的近乎透明!
萱萱木然的立在門口,視線困難的挪動到司冠爵身上,努力咽了咽口水。
他們……剛剛說什麼?
冠爵是……她的哥哥?他們兩個是擁有血緣關系的兄妹?
眼前一黑,她踉蹌一步,扶住門邊大口大口的喘氣,覺得無法呼吸。
她不是父不詳的私生子嗎?為什麼會變成冠爵的妹妹!?
因為她是他的妹妹,所以他最近才會這樣的奇怪,所以他才不要他們的孩子!
&nb
sp;因為那是……***的罪孽……
這一切,他早就知道!只有自己還被蒙在鼓里!
萱萱緊咬著下唇,用力到唇瓣都沁出血來,她的臉色死白,大腦一片混亂,木然的看了司冠爵一眼,再也無法忍受的轉頭沖了出去。
屋內屋外的三個男人全部愣住,李逸是模著頭都猜不透發生了什麼事,上官狂徹底怔住,司冠爵則是整個人都空洞起來,最後一絲的希望被徹底打碎。
被她知道了……
他盡力隱瞞的事實真相,還是被她知道!
他該……怎麼辦!?
她會就這樣徹底的消失在他的生命中嗎?
看著那逐漸遠去的背影,司冠爵再也無法思考更多,沖動的轉身追了出去。
他要去追她!
他不能就這樣讓她走出他的生命!兄妹也好,***也好,她想留下那個孩子也好,所有的罪孽都由他來背負就好,只要她不要離開他!他會不顧一切的留下她!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外面已經飄起了細細的雨絲,司冠爵一路狂飆,追著那遠去的背影,雨絲飄進他的眼里,模糊了他眼前的視線,雨水滑到他的嘴角,讓他嘗到苦澀的咸味。
萱萱拔足狂奔,滿腦子都只有一個信息在狂舞。
她和冠爵是兄妹!他們的孩子是***的罪孽!
這是夢,這一定是一場可怕的噩夢!一定是他搞錯了,或者還是自己在做夢,誰來叫醒她,這個夢太可怕,她不要留在這里!
一聲哽咽破碎的逸出,她捂住嘴,腳下的速度更快。
她覺得好冷,一種無法遏制的寒意從身體深處蔓延開來,凍僵她的四肢一切。在這樣的冰冷里她感受不到一點溫度,眼里看不見路上的行人,看不到來往的車輛,她要逃,這里太可怕,要逃出去,逃到安全的地方。
在那里她還是那個可以賴在冠爵懷里撒嬌,可以替他生兒育女,可以和他攜手走完這一生的顏萱萱……
雨幕中刺眼的車燈迎面照來的時候,她根本來不及反應。一陣悶悶的痛楚傳來,她听到刺耳的剎車聲,還有震耳欲聾的踫撞聲——
那踫撞的聲響大的讓她徹底茫然,直到男性的悶哼在她頭頂響起,她才呆呆的發現自己是被攬在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里,除了受到一點點撞擊之外,幾乎可以說是毫發無傷。
雨越下越大,她看著他的臉卻越來越清晰起來,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他額頭上那一抹刺目的鮮紅,讓她的心髒緊縮。
這一定是個噩夢,冠爵……
她張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周圍吵雜起來,人聲,雨聲,汽車的聲響混雜在一起,讓她听不清……
她看到他張嘴說了什麼,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她伸手牢牢的抓緊他,意識還在掙扎,閉上眼之前,她努力的蠕動唇瓣吐出模糊不清的話語。
冠爵,我不要當你的妹妹。
冠爵,你不是我要攜手走過長長的一生的那個人嗎?
冠爵,你就是我的幸福……
是我所有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