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丈夫。是那個你在神壇前許下誓言,要忠誠、愛護、深愛的丈夫。」
梁振天臉色冷峻,有些莫測高深的問,「什麼時候,你才能學會對你的丈夫忠誠?」
也許是他的臉色有些恐怖,嚇到了林美蘭,她開始掙扎起來,眼神驚慌,「萱萱,萱萱呢?我要萱萱……」
「你的萱萱很好,也許我做不到的事,她卻可以輕易辦到。很快的,你就可以看見了……」梁振天出神的低喃。
川木一郎奪走了屬于他的幸福,他死得太早,等不到自己的報復。那如果是川木一郎的兒子呢?現在他奪走川木一郎的兒子的幸福,是不是也是某種程度上的‘一報還一報’?
他緊緊的禁錮住林美蘭,放縱的大笑出聲。
川木一郎,看到你兒子此刻的模樣,你在九泉之下,瞑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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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萱一直在沉睡,夢里的畫面紛亂變幻。她看到小時候的自己,還膩在母親懷里笑的天真。那樣的無知,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她看到川木一郎將幼小的她抱在懷里,那個高大爽朗的男人總是喜歡揉著她的頭發,大聲的笑著喊著‘丫頭、丫頭’。
原來……他才是她的父親,他就是那個讓母親傾心所愛,不惜背叛婚姻的情人……
心底一片冰涼,為什麼她傾心所愛的男人,會是她的哥哥?川木一郎的兒子……竟然是冠爵!
她听到陌生的聲音絮絮叨叨的解釋著什麼是‘假性懷孕’,失落的空茫緊緊纏繞著她,原來……就連她的孩子都是假的!
「不……不要……好痛……」
破碎的嗚咽從她喉嚨中逸出,她閉著眼不斷的掙扎,眼淚汩汩流出。依稀間听到熟悉的咆哮,她卻不願醒來,面對那殘酷的事實,她寧願長睡不起。
「她在喊痛,你沒有听到嗎!?」司冠爵揪著白袍醫師的衣領咆哮,他的眼底泛著血絲。
「顏小姐的身體我們檢查過了,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那她為什麼還不清醒?已經三天了!」三天來,他沒有合眼,也沒有離開她的床邊半步。
「這完全是顏小姐的心里因素,一直沉睡的原因是她大概受到什麼刺激,不願意醒來面對。」白袍醫師毫不畏懼司冠爵暴怒的神色,笑嘻嘻的回答。
「庸醫。」司冠爵扔開他,轉身專注的凝視著床上的她。
「嘎?我哪里庸醫了?」
白袍醫師傻眼,瞅了一眼司冠爵憔悴的神色,好心的安慰,「你放心啦,她睡不了太久的,畢竟身體上沒受到撞擊,大概再過一會就能清醒了。」
看到司冠爵根本不理會自己,只維持著三天來唯一的動作。他搖搖頭,招呼著護士退了出去。
這對小情人之間的故事,看起來很復雜啊……
萱萱睜開眼楮的時候,時間又過了一天,整個聖約翰醫療中心都快讓司冠爵暴怒的火氣拆了。她一睜開眼,一旁的護士第一個發現,發出驚喜的歡呼,再也顧不得其他的,一路沖向院長室,給正在發飆的司冠爵報喜去了。
周圍的聲音很吵雜,萱萱卻彷佛听不到一般,面無表情的瞪著天花板。
「萱萱……」
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她才眨眨眼,緩緩的移動視線,看著那個衣服皺皺巴巴,憔悴又狼狽的男人。
「你怎麼變得……這麼丑……」她張嘴沙啞的出聲,伸手撫上他滿臉胡渣的臉孔。
「……你不記得了?」
司冠爵遲疑的看著她滿臉的微笑,懷疑她對昏睡之前的事還有多少記憶。
她收回手,靜默的看著他,很深很深的一眼,彷佛要將他刻在心版上。良久,她蠕動了幾下唇瓣,吐出輕的幾乎快消散的聲音。
「我真希望……自己能什麼都不記得了……」
司冠爵的眼眸幽黯,像是最濃的墨色一般深邃而難測。
「你為什麼要將媽媽送進療養院?」萱萱平靜的看著他,「是因為媽媽知道這個事實的真相?」
他漠然的點點頭。
「其實你根本不必這麼做,從小到大,媽媽即使在甚至最瘋狂的時候,都沒有告訴過我的父親是誰。」
以前不理解,現在她全都明白了。她的母親只是單純的希望女兒能夠幸福,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幸福的生活下去,而和川木組、川木一郎扯上關系的話,那這輩子大概都和‘普通’這兩個字絕緣了。
這樣的一份母親最單純的心情,是對女兒毫無保留的愛!
她的眼眶忍不住紅了,帶著哽咽嘶吼出聲,「她這一輩子已經夠辛苦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決定和梁振天重新開始,你為什麼又要去破壞!?」
司冠爵面無表情的听著她的指責,一聲不吭。
「你說話啊!」
「你要我說什麼?」
他冰冷的出聲,目光專注的掠取她臉上每一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