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骨瓷杯子跌在地上摔的粉碎,林美蘭一把揮開可可亞,抓著他嘶吼,「你剛剛……說什麼!?萱萱……我的萱萱愛上了誰!?」
梁振天眼里閃過一抹冷酷,薄唇動了動,吐出殘忍的話語,「你的萱萱愛上了展琪的兒子,那個川木一郎的私生子!」
「一郎的兒子……我的萱萱愛上了一郎的兒子……」
她瞪著他,喃喃自語。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卻不阻止!」
「為什麼要阻止?」
他笑的嘲諷。「你痛嗎?美蘭,現在是不是和我一樣的痛?」
她的臉色慘白,靜默的看了他好久,才輕不可聞的低語,「振天,原來你這麼恨我……」
他一怔,這一刻他幾乎要以為她是清醒的,那雙眼眸里沒有平時的恍惚和迷蒙,透著許久不見的清澈光芒。
她伸手撫上他的臉,眼神悲涼的注視著他,「振天,我很痛,原諒我,振天……」
他失控的甩開她的手咆哮,「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原諒!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說原諒的就是你!林美蘭,你後悔嗎!?後悔將所有的一切都放在一個根本不愛你的男人身上!」
林美蘭怔怔的看著他,眼神又恍惚起來,彷佛根本听不懂他在說什麼。
梁振天胸口劇烈的起伏,他轉頭走到酒櫃拿出一瓶酒,直接開了蓋子就對著瓶口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書房內一時靜謐無聲。
他深吸幾口氣,眼神深沉的轉頭看她,看到她又是一副恍然的神色,剛才那短暫的清澈彷佛不存在一般。用力閉了閉眼,他在心底嘲笑自己。
奢望什麼呢,那個嬌柔美麗的女人眼里,永遠都沒有他!
梁振天再也忍受不了的將酒瓶隨手一扔,冷冷的出聲,「你早點回去睡。」
聲落,他利落的轉身離開,沒有在看林美蘭一眼。
在今天這樣的時刻,他沒有勇氣再和她呆在一起,他需要一個沒有她的空間好好靜一靜。否則,他會忍不住心底的怒火,殺了她……也殺了自己……
*********************分隔線*********************
&nb
sp;「冠爵……我好想吐……」
萱萱虛弱的靠在椅背上,指骨泛白的抓著車把,她臉色發白,全身顫抖。看著那已經高達兩百公里每小時的車速,她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
這樣下去……會出事!
她不怕自己出事,她怕的是……他會出事!她隱隱明白,冠爵是在傷害他自己。或者是……他是在發泄他的怒氣……
他不舍得傷她,害怕他的怒火會傷到她,所以他才這樣嗎?
司冠爵面無表情的飆著車,在不久前他們就離開了市區,進入了人際稀少的郊區。他猛踩著油門,不斷的變換著車道,即使是拐彎都不見他減速。
就在萱萱覺得一種悲哀的力不從心的感覺蔓延時,他卻猛踩了一腳剎車,跑車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吱’的一聲停在郊區的路旁。
她的手機鈴聲倏地響起,那悅耳的音樂聲飄揚在車內,她一動不動的坐著,沒有伸手接听。
「為什麼不接?」
司冠爵看她的眼神深沉而莫測。
萱萱沒有開口,她的心跳還無法從剛才高速飛馳的速度中平靜下來。
手機音樂聲很有耐心的持續響著,司冠爵冷冷的越過她,從她隨身的包包里掏出她的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上官狂’三個大字,他勾起森冷的笑,毫不猶豫的按下關機鍵。
「說話。」他低吼。
「要我說什麼?」她平靜的看著他。
「說你不會離開我,不會!」
他的眼神很冷,音調低沉,「我做的還不夠嗎?你喜歡的一切,我都會接受,你不喜歡的地方,我都會改。就算背負所有的一切,我也不覺得辛苦……這一切,在你眼里沒有絲毫價值嗎!?」
「不是,你做的夠多,夠好了……」
她猛然抬眼,沖口而出,「只是我們這樣的關系,你給的一切,快讓我不能呼吸……」
他給的一切……讓她不能呼吸……
瞳孔緊縮,心髒彷佛被人重重的擊中。
是嗎?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她是如此的勉強,自己可以不在乎的人倫道德,她卻永遠無法不在乎。他以為付出了他所有的愛情,對她來說卻只是勉強……
一股悲哀從心底涌起,他突然想笑,卻沒有力氣勾動唇角。
「所以……你的意思是……和現在的我在一起,只會讓你痛苦到無法呼吸?」
「冠爵……」她的理智告訴她要點頭,這就是最好的機會,偏偏那一下彷佛有千斤重,她只能僵直的坐著……
「回答我!」
他突然不再溫柔,面無表情的俊臉上浮現扭曲的痛楚,他一拳狠狠的擊向車窗玻璃,‘砰’的一聲巨響,在靜謐的暗夜里格外清晰。也讓她的身子顫了下,晶亮的眸子里泛起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