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
他咆哮。拳頭狠狠的、不留絲毫余地的捶著玻璃,堅硬的鋼化玻璃讓他的手血跡斑斑。
「冠爵,你不要這樣……」
從沒見過這樣的他,萱萱抓住他的手腕,不讓他自虐,眼淚驚慌的掉落。
「你在哭……我禁錮了你嗎……」他抬指抹掉她一滴淚,無視她的驚慌失措,低頭封緘她的唇。
他嘗到苦澀的味道,那是她的淚,他最不舍得的……
「人倫的道德,是你永遠也邁不過去的坎嗎?即使勉強你留下,你也不會快樂……」他的聲音輕的幾乎快要消散,一瞬不瞬的盯視著她。
「冠……」她驚慌的抵抗。
不理會她的掙扎,他更深、更用力的吻住她,幾乎將近蠻橫的掠奪著她的唇,過重的力道咬傷了她,血腥味泛起,讓他聞到絕望的味道……
「萱,你太殘忍……」最後的一刻,他在她唇間低語。
……
他從來,不曾如此瘋狂過。
整整的一夜,他瘋狂的和她糾纏,幾乎失去理智一般的掠奪,讓她無力掙扎,也徹底失去思考的能力。這樣瘋狂的激情,就像是要麻痹所有的感覺一般,宣泄著最後的熱情。
他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她,床第間他一貫是照顧著她的感受,從來不曾像這次一般瘋狂的,無法顧及她的感受,就在車里狠狠的糾纏一整夜。這樣的激狂熱烈,逼迫著她沉淪。
他狠狠的在她體內縱情之時,她卻突然察覺到肩頭一片濕涼,他的淚水無聲的跌落,一整夜不曾停止……
他傷的……很重……
心底的酸楚突然無法克制,她緊咬住唇不讓自己嗚咽出聲,緊緊的抱住他,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道激情的印記。
她明白,今晚她親手在他心頭劃下的傷痕,是怎麼都無法撫平了……
她一遍又一遍低喃著他的名字,他沉默的一遍又一遍的需索著她。
直到天色泛白,直到兩人都筋疲力盡,他才翻身靠回椅背,目光空洞的看著那新生的太陽。明明該是溫暖的晨光,他卻只覺得如墜冰窟。
她要離開他……
她就是他的心,人沒了心,還能活嗎?但是如果強留
下這顆心,是不是……會讓她一點點的窒息……
生長在陽光下的花朵,終究無法在夜晚綻放。
放在他面前的選擇,竟然是……沒有選擇!
金黃的陽光照進來,他微微動了動手指,起身撿起衣服,一件一件的幫她穿戴。他的黑眸眼底的溫度一點一滴的褪去,直到再也沒有任何情緒,冰冷漠然的看著她。
「你說,和我在一起會讓你窒息。比起對我的愛,你更看重那個世俗的人倫道德,這是你的選擇。」
他頓了頓,「從小我就依著你,幾乎是任何事,除了與我分開。就算這次我們的關系改變,我也從來沒有考慮過會和你分開,因為在我的生命中,只有擁有你,才有意義。但顯然……對你來說,這樣遠遠不夠。」
他伸手抹掉她臉上的淚,依舊面無表情吐出毫無情緒起伏的話語,「別哭,你該知道我最舍不得你哭泣。你要回梁家,我就送你回去。」
看著他始終不帶任何情緒的雙眸,萱萱哽咽出聲,「冠爵,你恨我嗎?」
「恨?」他輕輕勾起一個沒有絲毫溫度的弧線,「萱萱,我很愛你……」
所以,他剜出自己的心,放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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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了!
萱萱抱著膝蜷縮在沙發里,愣愣的看著門口。那天他送她回來,沒有再和她說一句話,她只記得那跑車絕塵而去的背影。
這里是梁家,沒有他絲毫的痕跡。他是徹底的消失了,走的干干淨淨。就如他所說的,放她自由……
自由……
現在她再也不用擔心那違背人倫的道德,不用怕會有人指責他,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展家的家主,未來陪伴在他身邊的……永遠也不可能是她!
明明一切都回到了正軌,為什麼她卻覺得渾身力氣彷佛被抽干了一般,心口處空洞而荒蕪……
「小姐,吃飯了。」
女佣端著餐盤請示,萱萱緩緩移動視線,看到餐盤上原封不動的食物。
「媽媽吃了嗎?」
「夫人不肯吃。」
女佣搖搖頭,看著手中的餐盤嘆氣,自從那天在書房夫人徹底瘋狂過一次之後,她就吃的越來越少。
「給我吧,我去看看。」
萱萱接過餐盤,向著二樓母親的臥室走去。
二樓的臥室是獨立出來專門給林美蘭使用的臥室,自從很多年前梁振天和她爆發過一次爭吵後,他就從屬于他們的主臥室里搬了出去,這里的一切都沒變,只是少了男主人,成了母親獨居的地方。
即使是母親不在的那些年,梁振天也不曾踏入過這個臥室。
「媽,你在嗎?吃飯了。」
萱萱端著餐盤進門,環視一圈卻沒有發現母親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