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不是為他。」
上官狂面無表情的說著,盯視著她,「我來這里,是為了你,萱。」
「謝謝……」
她動動唇,不自在的避開他的視線。
「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你的謝謝。」他不容她逃避的將她扳正,「我承認我中了梁振天的算計,但是對于要分開你和他,我不後悔。」
萱萱低垂著頭,頓了幾秒忽然抬首凝視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這輩子,我和他永不分離。」
上官狂看著她好久,久到她開始覺得空氣都有些稀薄。他苦澀的一笑,聲音很輕、很輕,「是嗎?你已經做了決定?擺在你們面前的路會走的很辛苦。」
「是,我不後悔,即使再辛苦,也沒有失去他會讓我痛不欲生。」她的聲音堅定有力,沒有一絲遲疑。
上官狂忽然轉身背對著她,大口大口的吸氣,緊繃的身子有一絲不明顯的顫抖。直到心底那尖銳刀割般的痛楚緩過來,他才僵硬的開口,「我知道了,但是萱萱,我不會和你離婚,這一輩子,你都是上官夫人,是我上官狂的妻子!」
無法留住她的人,至少也要留住一個屬于她的名分嗎?什麼時候開始,他上官狂變的如此卑微……
萱萱靜默了,用力的握了握冠爵的手。
選擇和冠爵一起走下去,但是這一輩子也許她都無法光明正大的以妻子的身份站在他身邊。只因為他們擁有那禁忌的血緣,讓她無法違背一切的對神宣誓……
「那個……他才是正房?」
杜彥一句不合時宜的話插了進來,他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著上官狂。搞什麼?這個才是正房?那他怎麼混的這麼背,在那小女人面前一點地位都沒有嘛!
上官狂根本不搭理他毫無意義的問話,直接詢問重點。「他的情況怎麼樣?」
「湊合,當然盡快轉移到醫院比較好,問題就是他現在不宜被移動,就算勉強要走,也要保證最穩當的方式,如果按我們來的那種突襲方式,只怕走到一半他就掛了。」
杜彥盡量輕松的說著,瞅了一眼上官狂有些嚴肅的神色,隨口問著,「外面情況很糟?」
「如果我們不能在他們再次進攻之前離開,那只怕……」所有人都走不了了!
他看了一眼萱萱,轉頭吩咐,「派兩個人帶著她先離開。」
「不!我不走!」
萱萱拒絕,她依偎在冠爵身邊,緊抓著他,「冠爵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听話,萱萱。我保證之後會將他平安帶出去,你先離開。」上官狂面不改色的安撫她。
「不!我知道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我要留下,如果走不掉,那就和他一起死!」
一起死!
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她的這句話仍是刺痛了自己。上官狂胸口一痛,好半響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一聲槍聲,敵人的進攻開始了。
上官狂帶來的佣兵全部出手,但十幾個人對著對方將近百人這樣懸殊的比例,艱難程度可想而知。漸漸的,不少人受傷了,鮮血不斷的滴落在地上,卻無一人後退。
突然,‘轟’的一聲巨響之後,梁振天帶著大群人馬出現在他們面前。碉堡的那一側已經被他們炸開。他噙著陰冷的笑容,目光冰寒的看著上官狂,「上官先生,我以為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你怎麼還會出現在這里?」
「這和當初你和我說的不一樣。」上官狂輕哼一聲,雖然衣著凌亂狼狽,卻絲毫不減其風采。
「那麼,你是不肯讓開了?」
「你在說笑話。」
「真遺憾,原來你也是個痴情種。」梁振天一臉的惋惜,隨即表情陰森起來下令,「女人留下,其他的都給我殺了。」
他身旁的手下端起槍,正準備沖上去,卻被一聲更巨大的爆炸聲驚嚇住,整座碉堡都在搖搖欲墜。
伴隨著爆炸聲傳來的,還有一種非常熟悉的聲音。
那是……直升機!軍用戰斗的直升機!
梁振天臉色一變,從他的神色上上官狂忽然了悟,看來這次來的人是友非敵!
萱萱茫然的抬起眼,低喃,「李逸,來的太遲了!」
聲音越來越接近,一個聖戰組織的成員沖進來報信,「老大,是展家的人來了!起碼有幾百人,光是軍用戰斗直升機就有七架!」
梁振天臉色難看的盯著萱萱懷中的司冠爵,他沉聲道,「萱萱,和我回去。」
「你做夢!」
萱萱也狠狠的回視他,從他對冠爵下殺手那一刻起,她對他就只剩下恨意。
「是嗎?你總會回來的。」
梁振天臉色難看的一揮手,示意所有人撤退,臨走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司冠爵。
川木一郎,你的兒子命真硬!
上官狂抹抹臉,面無表情的看著沖進來的李逸和里克,看著萱萱喜極而泣的樣子,那抹笑容刺眼的讓他覺得有些生疼。
他轉身捂住自己之前被打傷的胳膊,毫無聲息的離開,而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留意到他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