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從鄭家出來,已經天亮了……呃,昨天我是半夜三更去的。眼圈黑得就跟熊貓似的,我磨磨蹭蹭的朝著家的方向走,公交車沒有了,出租車也沒有了,這個城市里又沒有地鐵,我只能淒慘的一個人慢悠悠的挪動著腳步。
本來可能那個管家是打算派車送我回去的,但是我當時脾氣倔,硬是要自己走,結果就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好不容易爬到了公交車站台上,我坐在旁邊的花壇邊打盹。想著只要再等兩個小時司機就上班了,到時候坐車回去吧。
如果真的用走的,估計我半條命都沒有了。
頭一垂一垂,好幾次都撞到了膝蓋上,就在最後一下馬上要趴到地面的時候忽然身後一雙手伸了過來將我扶住︰「安蘭,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里?」
我嚇了一跳,連忙轉過頭︰「臨染?」這麼一大早的,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你怎麼在這兒?(這話是我想問的)昨天沒有回家嗎?來,我先送你回去吧。」他將我拉了起來,我朦朦朧朧的看著他︰「你呢?」
「呵呵,我昨天晚上陪幾個客人喝酒,一直到天亮。」他回答的倒是很平淡……也是,當明星可不容易啊,如果老板說讓人陪著,無論男女可都是通殺啊。要是長的一般也就算了,偏偏還是臨染這等美男,估計那些男老板女老板都想要跟他喝個小酒調調小情吧。
搖搖晃晃的被他扶到了車里,我一黏上椅子就呼嚕呼嚕大睡起來。後來到了家門口,臨染將我抱了起來一直走到樓上,我感覺到有點震,睜開眼楮看到了他的下巴,還有他的胸口︰「臨,臨染?」
「你醒了麼。」他淡淡一笑然後將我放到地面上︰「已經到家了,你進去吧。」
頭一抬,果然是我租的家門口……
「謝謝你,我今天去辦了一件事情,所以很晚回來。沒車了,等在公交站……很困。」揉了揉眼楮,我朦朦朧朧的轉開了門︰「要不要進來坐坐?」
「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早些休息吧。白天不是要上班麼。」他站在門口看著我。
我想想也是,于是對著他晃了晃手把門給關上了。
不記得是怎麼爬到床邊的,也不記得是怎麼月兌鞋的,反正一倒下去就睡著了。到了差不多中午的時候忽然手機鈴響了,我抓了抓頭發接起︰「喂……」
「妙安蘭,你今天忘記上班了麼。」電話那頭是社長的聲音,我嚇得立刻整個人都清醒了︰「社,社長!啊啊啊啊,對不起,我……我睡過頭了。」
社長︰「……」
停頓了三秒,她又開了口︰「快點來公司,下次遲到就扣錢。」
我嘴角抽搐了兩下……遲到還扣錢
,這什麼公司嘛。而且我是難得遲到,以前從來都是早到的好不好。
胡亂穿了個衣服洗了臉刷了牙就奔出了門。邊上有個買燒餅的店,平常人買他的燒餅要兩塊錢,我是老主顧了,所以他額外開恩,一般只收我1塊5,為此我對賣燒餅的大叔更是感恩戴德……每天如果存5毛,一個月就是15塊,一年就是180塊,180塊能買很多東西呢!(筆者︰你也就這點志向)
人其實挺奇妙的,當你昏頭轉向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往往會忘記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比如說我一到公司就被安排到這里安排到那里忙來忙去,徹底忘了自己跟鄭廉簽訂協議的事。一直到忙完了歇下來的時候才突然反應了過來。
哆哆嗦嗦的坐著電梯來到社長辦公室門口,我猶豫了一會兒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要告訴社長,我為了救莉佳情非得已才被迫去鄭家打工?或者說我被鄭廉的英姿折服決定跟隨他一生一世所以要離開月皇?前面這個理由社長估計不會信,她把莉佳曾經的過往全部都告訴了我,還把資料給我看,就是讓我不要犯傻。後面這個理由更加夸張,鄭廉以前就傷害過我兩次,我可不認為自己會被一個傷害自己兩次的人折服。
啊,神啊!如果你听到我的祈禱,就出來幫我一把吧。
嚓一聲……我還站在門口猶豫來猶豫去,社長居然已經出來了。她表情很嚴肅,上下打量著我︰「進來吧。」
我唯唯諾諾的跟了進去。
她坐到了真皮椅上,我咽了咽口水︰「社長,其實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說……那個,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如果沒有時間的話明天我也可以說的,那個……也不是很重要,就是一點點小事……那個……」
「我已經知道了。」她見我「那個」來「那個」去一直沒敢說,終于忍無可忍打斷了我的話︰「鄭家的人下午來過電話了。」
「啊,他們來過電話了?!」我擦,手腳居然這麼快,真不是蓋的啊,我都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哎!
「你可考慮清楚了,鄭家不是那麼好呆的。」社長微微皺了皺眉頭,她手臂下壓著的正是之前給我看過的那份莉佳的資料︰「有些事情你應該很明白,她是做什麼的,她來到月皇是因為什麼,不要覺得她是孩子就一味的幫著她。她算計你的時候你甚至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樣的人你還花費如此心思去救,以後不要後悔就行。」
汗,被她這麼一說我還真後悔了。
「到時候遇到難辦的事情,你可以來找我。」社長拉開抽屜,從里面取出一個信封︰「這是這個月到今天為止你在月皇的工資,不多也不少,拿去吧。」
「謝謝社長。」小心翼翼的接過了信封,我感覺到里面的分量還挺多的。
抿了抿嘴不知道該怎麼接口,我最後說了一句︰「那……社長,我先走了。」
「去吧。」她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