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調了兩個鬧鐘,一個是在七點半,一個是在八點。我不是班主任,也不算正規老師,加上開了後門,所以早上上班的時間可以依照課程時間改。今天其實我是沒課的,本來沒課我不用起來,但是為了調查臨染的事,我還是決定起床了。先去探探臨染以前那個班主任的口風,也許能從他那里知道些什麼。
南臨中學其實不大,和當初我第一次進大學比起來,那可小的多了。如果不小的話,也不會把足球場和跑道連起來,而且籃球場就在跑道的外圍。辦公室和教學樓不是在同一幢的,辦公室建造在教學樓的後面,連著音樂室,和報告大廳。報告大廳就是領導演講的地方,一般開什麼入學典禮啊,畢業典禮啊都在那里舉行。校慶什麼的自然也不在話下。
之前回辦公室的時候是在中午,所以我沒有听見音樂室里彈奏的鋼琴聲,今天我破天荒起了個大早(筆者︰八點還叫大早嗎?!)經過音樂室的時候听見里面有人在彈琴,非常唯美,好像是一首貝多芬的曲子……咳咳,也許不是貝多芬,算了算了,我認識的音樂家不多,叫不出幾個名字。
其實我很想推開門去看看,也許是一個超級大帥哥穿著潔白的襯衣坐在那里彈琴,又也許是一個超級大美女穿著潔白的連衣裙坐在那里彈琴。但是我知道,現實往往是殘酷的,我絕對不能血淋淋的揭穿了這樣的現實。
所以……不能推!
我站在門口默默的陶醉了一會兒,正要走,突然音樂聲戛然而止,隨後音樂室的大門被猛的推開了……一個男孩,一個非常帥氣的男孩……從里面出來了。只可惜跟我理想中的還有那麼一點差距,因為他衣冠不整,領結亂系,而且還卷著袖子,穿的是黑色襯衣不是白色。
啊,蒼天啊,你就是喜歡這麼血淋淋的把真相披露在我們面前,讓我們這些可憐人兒忍受慘痛的現實。
見到我站在門外,他很顯然非常不爽的瞪了我一眼,然後要顧自己離開,我連忙喊住他︰「哎,這位同學。」
他轉回了頭︰「干嘛。」
我笑眯嘻嘻︰「你知道化學組的辦公室在那里嗎?就是組長呆的辦公室,我找化學組組長李老師有點事兒。」
他頭也一撇︰「三樓。」
我激動的對著他一鞠躬︰「謝謝。」
他剛要走,我又喊住他︰「哎,這位同學。」他不耐煩的轉過頭︰「你又干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委屈的戳著手指︰「你怎麼那麼凶,我只是想跟你說一聲……剛才在里面彈鋼琴的是你吧?小樣,彈的還不錯嘛,你很有藝術天分,我在你那首音樂里面听出了作者的悲哀和痛苦,你可真是厲害啊。」
他嘴角抽搐︰「我那首是歡樂頌!而且還是第九交響曲里的結尾!」(歡樂頌︰1785年由德國詩人席勒所寫的詩歌。貝多芬為之譜曲,成為他的第九交響曲第四樂章的主要部份,曲風歡快而明朗。我們所熟悉的歡樂頌,就是第九交響曲里的最後一段)
我︰「……」
于是我就在不知道這位同學的名字下飄飄然走到了三樓的化學組辦公室。結果很不湊巧的,那位李老師正在上課,我只能坐在他的辦公室里等。這個李老師今年已經四十九了,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據說教書特別棒,而且所教的那個班級每次考試都是拿年段第一的。
等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李老師來了。他看到我的時候眉開眼笑的︰「這不是妙老師麼,怎麼有空來化學組啊?」
哇,我名氣有這麼大麼,居然連化學組的老師也知道?
「呃,那個……我其實……」話還沒有說出口,他就已經倒了一杯茶給我︰「我都知道了,校長已經跟我說了,你是方少爺的夫人,來這里想要體驗一下生活是吧?」
好吧……算方千亦識相,沒有把我要調查的事情給說出來︰「是的,我一直很憧憬老師這份職業,所以央求著千亦讓我來南臨中學教書。我听說南臨中學非常有名,曾經出過好幾批考上清華北大的學生。而且南臨中學校風非常好,每一個學生都乖乖上課認真學習,為了祖國的未來而奮斗終身,所以我便來了。」吹牛不打草稿是不需要練就的,早在以前寫作文的時候就已經熟能生巧了。
李老師笑眯嘻嘻的彎起了眉毛,雖然他自己混在這個社會上很久,也很會拍馬屁奉承,但是這種話他自然也是很想听的,所以態度越發恭敬起來︰「妙老師啊,你以後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我一定會幫你的。我們這個學校什麼都好,就是新來的幾個體育老師,還不懂事,整天帶著孩子鬼混,這都快要高考了,一般體育課的都應該換給我們這些重點課程對吧?他們還就不換,改天我去跟校長說說。」
「呃……」這算是內部斗爭麼?貌似以前我念的那所學校,教藝術和體育的跟教理科文科的老師好像關系也不怎麼樣。
「對了,妙老師。我跟你說一個事兒,你現在是不教高三班,所以也沒什麼關系。但是我跟你提個醒,高三有一個學生叫鐘胤,脾氣特別差,而且很不好學。你啊,少跟他接觸,他的父親是我們市的市長,所以大家都不敢惹。當然了,我知道妙老師的丈夫是方少爺,方少爺會保護妙老師的,呵呵,所以也不用擔心。」他微微低頭小聲的說了一句。
「哦……」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像之前也有老師說到過這個名字。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抬起頭來看他︰「那個,李老師啊,我有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