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撥開擋在前面的那些保鏢,然後緩緩走到我面前︰「你是安蘭?」
我拼命的點頭︰「恩,我就是安蘭!我遇到了一件事情,所以變成了這副模樣。現在只有你可以相信我了。我想找到方千亦,可是他們搬了家,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去哪里,我只能來月皇找……」找安欣……對了,帝允皇並不知道安欣也在月皇吧?否則,他應該不會同意讓安欣留在那里當社長的。
「找什麼?」見我不說下去了,他又問了一句。
我憋在那里,然後抬起頭央求他︰「你可以幫我找一找他們嗎?我……我離開了半年多,他們一定是在四處找我,我必須要見到他們才行的。可是我現在根本沒辦法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里,一點信息都沒有留給我。」
「你的手機呢。」他上下打量著我,不知道是用什麼樣的眼光再看,或許他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又或者是半信半疑的。
我咬了咬嘴唇︰「當時被帶走了,身上什麼東西都留在了那里,沒辦法拿回來。」
「是嗎?」他背過身去︰「那你跟我進來吧。」
听到他這樣的語氣,我就知道他根本就是不信任我的,但是沒辦法,我現在可以依靠的只有他了,憑借他的能力,一定可以幫我找到方千亦的,哪怕找不到,至少也可以讓我見到安欣。只要見到安欣了,至少我也可以寬心一下。
他帶著我進了月皇之後直接坐上了去頂層的電梯,社長辦公室也在附近,我只要有機會逃走,就能很簡單的去見安欣了。
電梯上升的時候我很焦慮,整個人都來來回回的走,想要快點去找安欣,帝允皇看了我一眼︰「你在著急什麼。」
「沒……沒什麼。」我立刻垂下頭去。
他重新直視前方,等到電梯門開了,就跨了出去。我也緊緊的跟上,他去的是他的辦公室,董事會的一層樓,每個辦公室都很大,而且全部是透明的防彈玻璃制作而成的。進到里面之後安尹坐在他的椅子上玩著桌上的紙筆,安尹早就會寫字了,當然沒有安欣那麼厲害,他還處于普通小孩的階段,在紙上亂涂亂畫,帝允皇則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一個秘書為他泡上了茶。
他伸手點了點桌幾,然後對我道︰「過來坐吧,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哦。」他要問什麼?我猶猶豫豫的走了過去,覺得帝允皇果然是長大了,氣場都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以前他一句「過來」,我是根本不會理會的,而且他那個時候說話帶一點撒嬌的口吻,雖然好像是很命令的語氣,卻听起來很像撒嬌。
我不安的坐到了他的身邊,他點著了一支煙,我立刻伸手把那煙奪了過去按到了煙灰缸里︰「你有沒有搞錯啊,安尹還在這里,你是想要他抽二手煙是不是?!」
帝允皇額頭彈起一個叉叉,但是他忍了,任憑我把煙熄滅︰「你說你是妙安蘭,可是你卻什麼證據都拿不出來。」
「我是什麼證據都拿不出來,但是我身上流著的
血就是妙安蘭的血。安尹既然是我生的,我和他的DNA應該會比較相似,你可以拿去鑒定一下。」我就知道他還是不相信的。好吧,這種事情換做別人,別人也不會相信。比如說以前追你的一個丑男又一次出現在你面前,而且煥然一新變成了大美男,再次追你,追到手之後告訴你說他就是以前的某某某,你一定很吐血了。
「DNA鑒定?那需要好幾天,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浪費在陌生人身上。如果你是妙安蘭,那麼你告訴我,為什麼當初會選擇放棄我們,離開中國去波士頓。」帝允皇說這話的時候態度很怡然,好像不是在審問,而是在聊家常。
我一下子僵硬在那里……為什麼每一次遇到他們,都會被問這樣的問題。遇到月和朔焰他們的時候,也是這樣問我,放棄又或者說是將他們丟棄,然後離開了中國……其實那個時候有很多原因的,最重要的是我早在做莉佳的經紀人時,就已經選擇放棄了他們。
「其實……我知道,很抱歉……但是,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莉佳那個孩子,很讓人心疼的……所以,就去做了她的經紀人,後來……」我回答的疙疙瘩瘩,他一下子站起了身︰「如果不知道怎麼回答,那就算了,請你離開吧。」
「啊啊啊啊,我說我說!其實……當時社長說我這幾個月的表現不錯,所以月皇首推新人莉佳的時候,讓我幫幫她,做她的經紀人……因為,她說可以給我漲工資翻倍,而且莉佳賺了都少我都有提成,所以我就……其實不全是這個原因,我是很有情操的!我只是,只是想要幫幫那個孩子而已,所以被她這麼一笑就弄得昏頭轉向了,我絕對不是為了錢!」見他要趕我,我急忙解釋了起來,雖然這話有點難以啟齒,但在當時卻是事實︰「去波士頓,是因為我喜歡方千亦,要和他在那里結婚……」
帝允皇的臉色很明顯難看了起來。
我以為他還是不相信,于是更進一步的解釋道︰「當然的,我和他約定好,以後一定會回來中國。後來出了一些事情,方千亦的公司倒閉了,我們在波士頓努力了很久,我也生了孩子……所以沒有辦法立刻回來。那個時候已經听說你們組合解散了,我在波士頓……還見到了月他們。」
「他們去了波士頓?」帝允皇怔了一下,然後重新坐了下來︰「去波士頓做什麼,找你麼?」
「不知道,反正我遇到了他們,還來我家做客……他們說你很忙,約你總是沒時間。後來的事情我不想說了,大致就是這樣。你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嗎?」眼淚汪汪的看著他,我滿臉的真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