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的人……」玄月冰驚嘆于雙眼所見的美景,不忍再跨出腳步,害怕打擾了美人。
優美的琴聲依舊流暢地飄揚于林間,仿佛看不見眼前突然出現的陌生人一般,彈琴的美少年甚至連眼皮都不曾眨動,只是優雅地撥弄著指間的琴弦,直到一曲終了。
美少年終于抬起雙眼,看著不遠處的玄月冰,「你是誰?」那眸子中,仿佛除了清靈什麼也裝不下,沒有半分俗世的色彩,冷清清的桃花仙子,溫柔卻不易親近。
真是個冷傲的美人呢!玄月冰心里輕聲贊美著,膠著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著美少年的身影。
「玄月冰,美人叫什麼名字?」玄月冰毫不客氣地直接以「美人」稱呼,反正,她又不知道少年的姓名,以美人稱呼再恰當不過了。
「樂子辰!」樂子辰覺得眼前的人十分有趣,破例報上了自己的姓名,雙眼也學著玄月冰的樣子,直直地打量著眼前的人。
他沒有特別關注玄月冰的五官如何,只是感覺到從玄月冰身上散發出來的不一般的氣勢,驕傲、自信、邪魅……諸多因素綜合而成,這……是個怪人,卻是個不討人厭的怪人。
「子辰的琴藝真可謂超凡月兌俗,皇宮里的那群貴人若有幸听到,必當死而無撼了!」玄月冰意有指地說著,「樂」姓的人在雲影國並不多,四大家族中卻恰好有這麼一家,專為皇室培養樂師的家族呢!
不知……眼前這位與那個樂家有何關聯?
樂子辰听罷,眼中若有似無地閃了一直,沒被任何人發現,抬眸一笑,生出萬丈光華,「月冰繆贊,不如坐下,子辰再奏一曲,與君同樂?」
樂子辰的邀請正中玄月冰下懷,當即應下,便走到樂子辰的身邊席地坐下,等著他的新樂章。
莫霖和雲翔鶴也牽著玄亦星在一旁坐下,稍事休息。
琴聲再起,這一次,不似先前的溫柔空靈,倒是多了幾分堅韌的力道,急急射出的音符,隨著林間的微風,輕輕卷起飄落的花瓣,舞上半空,那景象,美極,艷極。
一曲終了,樂子辰低下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眸子,縴長的十指輕壓在琴弦之上,止住震顫的余音,任由空中的花瓣繽紛落下,綴滿了他的古琴。
「此曲甚妙!不似金戈鐵馬般強硬,卻有藤鞭竹條般堅韌,有悲有喜,有哭有笑,真真是上演了一出精彩的好戲,子辰指法甚妙,月冰佩服!」兩人之間的稱呼,似乎從一開始就熱絡了起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樂子辰听罷此番言語,心中一滯,似乎有某處被輕輕觸動,平常人听到他的琴聲,也只能找出個「美」字來形容,而玄月冰,卻讀懂了他指下的每一個音符,明明是那樣的漫不經心,為何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有穿透力?
「能博得月冰的喜歡,子辰甚感榮幸!」樂子辰的唇角不經意間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卻讓人感覺不到幾絲溫度。
「呵呵呵呵……子辰真是個可愛之人,幫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莫霖,這位是雲翔鶴,這個小不點是我的兒子玄亦星,不知……我們是否方便在此叨擾一夜?」現在原路劃回去,只怕是天黑也到不了岸吧!
若能得仙子留宿,那自然是再完美不過了!
「請!」樂子辰只簡單地比了個請的手勢,起身便往前走,絲毫不關心身後的人是否跟了上來,不一會兒,一行便來到一棟木砌的小屋。
屋子的陳設簡陋,地方也不夠用,晚上,玄月冰一行四個就擠在客廳打地鋪,樂子辰仍舊睡在自己的床上。
夜深人靜之時,玄月冰卻是輾轉難眠,糾結之後,干脆起身到林中的漫步,卻不料已經有人捷足先登。
「子辰也睡不著嗎?」月影下,樂子辰正撫模著一株桃樹,嘴角隱隱動著,仿佛在與誰交談一般。
「月冰,一起曬曬月亮吧!」天空的明月皎潔光亮,只是被桃花林稍稍擋住,再溫柔的光華也不易穿透進來,星星點點的光暈散落在腳邊,輕巧的腳步卻仍是帶起了片片粉紅的花瓣。
這兒的桃花很美,這兒的仙子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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