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連串的問題沒讓蘇影不耐煩,反而很滿意他的提問,並一一給他解答︰「正如你所說,神秘人和劉大寶本來就來往頻繁,雖然她一直蒙著臉,隱藏身份,但劉大寶生性,對女人很敏感,早就知道神秘人是個女的。她之所以披著披風,是想掩蓋他的身形。劉大寶盜出文件後,怕他們滅口,便將部分文件藏起來,後來劉大寶被她的人抓去,目的就是想要回那部分文件。劉大寶被囚禁期間,那女神秘人經常親自向他逼問,掉下一些毛發。在找到劉大寶的現在得到不屬于劉大寶的毛發。經過那毛發和那個來自首的女人的DNA對比,證實那毛發就是屬于她的。至于你說文件的真假和完不完整的問題,簽證那邊也已反復驗證,那文件是你大伯為了保密而封存在寶家銀行的筆記,全都是用特殊的符號密碼組成,你大伯的筆跡是沒有人能夠模仿,他的每一筆每一劃都溶入特定的含意,連我也不知道。而且他還發明了一種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的順序密碼,他在每一頁的後面都用一種特制的隱形墨水做頁數標識,只有用我和你大伯才知道的藥水才能顯現出來,即使打亂也沒人知道。我已經重新排列過,一頁不漏。你說的復印,也不是沒可能,但這種隱形墨水,就算顯然出來,也無法復印。因為這種墨水顯字的時間極短,一顯出來就消失了,還沒放到復印機里字就已經消失了,還怎麼復印?」
孟飛鑽了個牛角尖︰「但如果有把他記下來呢?」
蘇天河得意一笑︰「人要想記住這些怪異而又十分相似的符號,相當困難。除非你對這些符號非常熟悉,懂得怎麼區別。」
這樣的結案,並非孟飛想像的結果,很是納悶,感覺還有什麼解不開,但又說不上來。
這案子不應該這樣的,孟飛想。听蘇天河說了那麼多,他就心癢了,急著想知道那神秘人究竟是誰?她為什麼要來自首?
蘇天河只扔給他一張紙,說︰「她的口供就在這里,你自己看吧。」
孟飛拿過檔案看了看,忽然驚叫道︰「怎麼會是林玉。」放下文件欲到監獄里去。蘇天河突然叫他等等。他停下腳步。
「你這個樣子出去,你不丟人,我還丟人。」蘇天河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在尋思什麼,當下說道,「先去換好衣服,再去也不晚。人家可是女孩子。」
「是,局長。」他一個敬禮,身上的床單掉了下來,蘇天河瞪著眼楮,只搖搖頭,不知該怎麼說他。
孟飛出去後,蘇天河回到位置上,臉上顯出凝重的神情,知道了什麼不妥似的。
孟飛回家換上一套衣服,就匆匆到探監室去。他面對著林玉,有很多話要說,卻又不怎麼開口。林玉擺著臘月寒冬的面孔,只等他發話。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終于開了口。他這話里,含有不同的意思。一種是,如果這些全部都是由她操作,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其實他看過她的口供,口供里說她自己自小過著受人欺辱的生活,一心想得老天相助,得到什麼神力,擺月兌困境,自許正天找到金玉匙的消息傳遍全國的時候,便打上金玉匙的主意,並暗中得知,許正把探險過程的筆記放在寶家銀行的保險櫃里,便化妝成神秘人指使劉大寶竊取。但預料不到,會因此死那麼多人,包括一直對她愛護有加的梅世昌——她並不知道那個梅世昌是梅世杰,良心因此欠安,便來自首,以免死更多的人。這樣的口供看起來合乎邏輯,但懂得說謊的人總能編出一個自圓其說的故事。如果僅僅是因良心不安而來自首,這樣的說服力顯得太過蒼白,恐怕連三歲小孩也不會相信。另一種是,林玉本來就不是那個神秘人,而她來自首也無非是受人指使或是想為某人開月兌,甘願做替死鬼,抑或這本來就是一個陰謀的一部分。
孟飛的問匙無疑第二種,也許只是他自己無意戀上了林玉,不想傷她顏面,便留有余地。
林玉神情很是復雜,被他說中了似的,只是冷笑著說︰「案子不是已經結了,還問這麼多干什麼,該說的,已經全都在口供上。這是我罪有應得,麻煩你以後不要再到這里來。我只想清靜。」說著起身就轉了回去。
「林玉。」孟飛叫道。
林玉沒有停下腳步,也不回頭。回想她那冷峻而憂郁的神情,一直觸動他的直覺,林玉絕不是那個神秘人。可案子已經結了,手中沒有足夠的證據,想要翻案的確很難。
于是把自己心中的看法全去與蘇天河說了。其實到,蘇天河早就想過,。但蘇天河所考慮到的,並非就孟飛想像的那麼簡單,而這些只是開始。就他的經驗和所知道的,顯然要比孟飛多出許多,他怎麼會相信林玉的一面之詞?而孟飛也不過是憑一些直覺,歪打正著,說不上什麼真正的查案手段。所以,結案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幌子,也不想讓孟飛憑著一股熱情再去涉險。孟天平把孟飛交給他,無非是想讓他平安無事,踏踏實實做人。
于是仍給孟飛一個調職令,將孟飛再調回檔案室?。
孟飛對此不解,也甚是心有不甘,說道︰「二伯,再給我一點時間,這案子並沒那麼簡單。」
「什麼簡不簡單。這案子就是這樣,已經結了。」蘇天河義正嚴辭地說。
照理說,案子結了,不是升職就是加薪,亦或再接什麼案子,怎麼會毫無理由地將自己調回檔案室。
蘇天河給他的理由,他在調查過程中嚴重違反紀律,而且大傷初愈,不宜東奔西跑,上頭已調人過來接管此案。蘇天河吩咐完話就讓他趕緊出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以免他再來一聲二伯又變心軟了。「這是命令。」
孟飛欲語不能,無奈,只能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