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道︰「原來是如海長老,想必剛才那笛聲是您所湊的吧!」如海道︰「正是。你叫我長老,並對《龍吟曲》有這般了解,莫非你也是天王教的人?」秦壽道︰「正是,十幾年前承蒙長老您的照顧,秦壽才有幸被天王招入天王教。」又道︰「久聞長老仁義為懷,怎麼今天竟是暗地里吹笛傷人。」
如海道︰「過幾日便是天王教二十年一度的天王日,如今天王教形勢緊張,惟恐天王日當天混天門的人會乘機鬧事。天王教立教幾千年,教規嚴明,以驅魔扶正為已任,絕不能毀于混天門手里。」秦壽道︰「是!長老是天王教的中堅人物,天王日如此重大的事,不能沒有長老您。」如海道︰「這是天王教立下的規矩,天王日當天,各地教徒必須全到,否則逐出教門。老夫正是為此而來,路過這里,听得你們在洞里的說話聲,順便過來招個招呼。你我同教中人,踫面總得打個招呼吧!」听那如海老者的蒼老聲音,想必已年過六十,沒見人面。孟飛心里也只能這樣估計一下。
秦壽道︰「長老的打招呼方式真是特別,剛才您好說,弟子只說對了一半,究竟還有哪些沒說完,還請長老明示。」只听如海訓道︰「這是本教的禁忌,非長老級以上的人,無權知道另一半。你不是長老級以上的,只知道這一半也就夠了。」秦壽恭恭敬敬的說︰「是!長老訓斥的是,弟子不再問便是。長老匆匆來到,不如進到洞來,由小的給您侍候茶酒。」如海自然知道這只是一些場面話,一個山洞里能有什麼茶酒,便推道︰「那倒不必,剛才老夫聞聲以為是些山野之人在這里做什麼見不得人之事。便鳴笛警告,沒想到是你們。這里狼群出沒經常,你們怎會在這里?」蘇天河與孟飛听他口氣正義凜然,天王教是臭名昭著的邪教,拿活人祭祀,天理不容,哪還有什麼好人,他自稱天王教的長老,顯然不像。于是想︰「莫非又是秦壽設計的把戲?他們究竟想干什麼?難道又是因為金玉匙?」
未等他們想畢,又听秦壽問道︰「哦,原來如此。長老您有所不知,我們兄弟妹幾人也是為了趕去赴二十年一度的天王日。只是小雅身體不支,趕趕停停,路過這里,知道這里狼群出沒,怕是還沒到天王教的聖地天王山就已被群狼吃去。才尋得這懸崖間的山洞,好避惡狼。」孟飛頓時大怒,但不想讓來人知道,惹來麻煩,便強壓制怒火,只在心底尋思︰「果然不是個好家伙,明明是早就在此設下圈套,把我們引將過來,卻對我們只字未提,顯然是睜著眼楮說瞎話。」
此時蘇天河見他臉色難看,向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兩人四眼交加,孟飛全然會意,只听他們再說下去。只听得如海老者說道︰「布雅的病現在好些了嗎?」秦壽嘆道︰「不僅不見好轉,現在反而惡化了。昨天我們偶遇神醫吳常那里,就求他給小妹看看。」蘇天河听到他提到吳常,心里又是一震,想到剛才他說吳常已經死了,想知道吳常是怎麼死的,便不發聲響,只听他說下去。只听秦壽說道︰「當時我們怎麼求他他都不不肯給小雅看。我就出言激他,道︰‘什麼神醫,全都是徒有虛名,神醫應該是以救世為懷,我看你也只不過是怕醫不好人,毀了你的名譽。’他這才願意給小雅看病。他給小雅診過之後就臉色大變說︰‘怎麼不早點帶她來,她的病正在嚴重惡化。’我就說︰‘先前只听過您好的大名,但您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們到現在才找到偶然遇到,您是神醫,您好一定有辦法救她的,是不是。’
「哪知吳常搖搖頭道︰‘老夫確實無能為力。’」
如海道︰「吳常也有治不好的病?」壽道︰「當時我也是這麼想的,還以為他根本就不是吳常只是借著吳常的名來騙人。布儒听了他的話,哭得像個娘們似的,向跪下哀求說︰‘大夫,您是神醫,您一定有辦法救我小妹的。請您再想想好嗎?您要多少錢我都是給。只要你能夠救她。’我當時只在旁邊看著,看他是不是真的吳常。他掐指算了算,又想了很久才說道︰‘辦法老夫是沒有了,但剛才老夫為這小姑娘算過,她與金龍人有緣,但不知是何時,倘若機緣巧合,在這五天之內遇上金龍人,也許有的救。’我道︰‘也許是什麼意思。’
「吳常道︰‘你們為孽太甚,金龍人乃正義化身,邪惡的克星。就算你們找到遇到他,他未必肯救他。’布儒一見小雅有希望得救,便謝道︰‘不知在哪里可以遇到金龍人,能救助小妹的命,叫我怎麼都行。您告訴我到哪里可以遇上金龍人?’他只說︰‘這是天機,不能泄漏。’他這話一出,我就再也壓制不住怒火,大罵他是個江湖騙子,救不了人還故弄玄虛,想借只是傳說中的金龍人來開月兌,沒那麼容易。我一怒之下,就把他給殺了。」原本如此,蘇天河當真想出去將他殺了,為了吳常州報仇,但他沒這麼做,只因想到︰「我曾身為警察局長,怎能這麼想,個人仇恨事小,維護法紀事大,怎能因個人仇恨而公報私仇。況且秦壽的身手了得,孟飛和麗麗需要保護,我萬一死在他的手下,這兩個孩子怎麼辦?又是他的陰謀也說不定,恐怕他身後還有人。先計著,時機一到,一起跟他清算。」
如海說道︰「秦壽,你怎可以胡亂殺人。如果他真是個騙子,把他帶到警局便是,怎能殺了他。如果他真是吳常,你不就枉殺好人了嗎?要是讓金龍人知道你又在做孽,還會救小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