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梅世昌呵呵笑道︰「天王日可是天下武林的一大盛事,怎能少了我們兩呢?」
秦壽尋思︰「照梅世昌的說法,他們一個江湖大盜,一個混天門的人,與天王毫無關系,他們去天王山干什麼?天王日當天真是有不尋常的事要發生?但我的命是陸哥所救,並不像他以前的行徑,幾年前,布風救了一只小狼,後來在類猿異族圍困中卻得狼群所救,狼尚且有報恩之心,人又怎會連一點良心都沒有,我又何嘗不是受人指使。想必他也跟我一樣,身不由己。」便道︰「原來俠盜梅世昌竟與一個無惡不作的陸哥同流合污,真是天下之奇事啊。有沒有我的份?」
梅世昌見怪不怪,誰叫自己與盜字沾邊,但同流合污也形容得也有些欠妥,但只不過是一嘴上說的罷了,再說秦壽的話也沒什麼惡意,而玩笑之意居多。當下也跟著笑道︰「妙!秦兄弟形容得妙!」秦壽和陸哥也同時陪笑起來,不必言語,那相惜之意自在心中。
笑音在林間回響不絕。此時笑布顛雖然因突然收加功力以致內傷,但沒有死,從地上慢慢地爬起來,步伐踉蹌。梅世昌轉過身去,躬身下把喘著氣的笑布顛提起來,怒問︰「說,把蘇天河與許正天關到哪里去了?」
笑布顛臉上的那股傲人之氣似乎瞬間消失,滿臉都是懼色,怯怯地說︰「我不知道。」不知道他裝糊涂還是真不懂,連聲音也變了,變得與小孩一般尖銳。
陸哥驚道︰「他不是笑布顛。」
不用他說,秦壽與梅世昌也听得出來了。那根本不是一個大人的聲音,倒像一個十二三歲的孩童發出來的。梅世昌將他高高舉起做欲扔出去的姿勢,那假笑布顛幾乎要哭了出來,但嘴還挺硬,說道︰「三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孩子算得什麼英雄好漢。」秦壽、陸哥、梅世昌對眼互望,都是笑了起來。陸哥笑道︰「我們本來就不是什麼英雄好漢。小鬼,我來問你,笑布顛是你什麼人?你又為什麼扮成他的模樣?」
那小鬼道︰「不知道。」
陸哥故作狡猾一笑,道︰「我再問你,你怎麼會混天掌?」
那小鬼臉上茫然似乎不知他在說什麼,不答。
陸哥轉向梅世昌,道︰「梅大盜,把他扔在這里,等會狼群很快就會把他吃掉。」話中之意顯是恫嚇而已卻不曾想,那小鬼竟然裝暈了過去。
秦壽道︰「哪里還有什麼狼群,不都被你的天絕針給殺了嗎?」
陸哥恍然大悟似的聳肩自己怎麼忘了的表示。這時,梅世昌靈光一閃,說道︰「暈!好得很,我就讓你真的暈過去。我先把他的耳朵和鼻子割下來,然後再挖掉他的雙眼,不讓立即死去,讓你慢慢斷氣,那才叫做一個過癮。」
秦壽知他此舉的用意,便在一旁煽風點火,說道︰「原來梅大盜也喜歡像貓抓老鼠的游戲!先把老鼠玩得生不如死,然後才一口咬下去,過癮!可別先太快下口,待我玩夠了再一起分了他。」小鬼似乎有所動靜,眯開一線眼,看他們要干什麼。只見秦壽拿出一把匕首走過來,登時又閉上眼。陸哥會意,突然叫道︰「慢!」提高了恐怖的語氣,接著說道︰「你們哪懂得什麼吃的,小鬼的肉太女敕,吃起來有一股騷味。」那小鬼听了,心中暗喜,尋思道︰「還是這陸哥說得好听。」哪知,陸哥又道︰「不如直接把他扔進類猿谷,討個交情,讓那些類猿將他一口一口的咬下去,連屎尿都不剩,這樣我們也許還可以與他們交上朋友,以後我們出入那里,就方便多了。」
梅世昌故作笑道︰「還是你陸哥想得周到,那還說這麼多干什麼,現在就把他扔到類猿谷去。」
秦壽一陸哥暗處偷笑。這小鬼一听到「類猿谷」三個字便嚇得直跳起來,說道︰「別!別!別!」哀求之意甚濃,連續幾個別字並不能讓秦壽、陸哥、梅世昌三個釋下似要吃人的凶光,當然也是裝出來的,他們怎會欺負一個小孩?
秦壽眼楮瞪得老大,道︰「不把你扔進類猿谷也可以,但你必須回答的問題。」那小鬼退了幾步,一坐在那信號狼的尸身之上,登時嚇得臉色慘白,怯怯地道︰「什麼問題?」
梅世昌眼楮瞪得更大,「嗯」的一聲,臉皮皺得更加猙獰可怖,小鬼又嚇了一跳,才說道︰「我不知道,誰是笑布顛?」梅世昌喝道︰「你不知道誰是笑布顛,干嘛要扮他?」
小鬼道︰「我只是太蔭城里的一個小孩,這里是哪,我怎麼會到這里來?」
一個小孩三更半夜來到這暗無天日的森林當中,領著一群西北神壇的人,還扮成笑布顛的模樣。說起來也沒什麼大的能耐,除非是受人指使。可他這「我怎麼會到這里來」一句听起來,帶有偽裝之意,如若不然,他怎麼听到類猿谷是一個恐怖的地方,雙怎麼會混天門的混掌?倘若他真是個小孩,小小的年紀就學會說這樣的謊話,長大以後還怎麼得了。
梅世昌早有耳聞,有些人長到幾十歲聲音仍與十來歲小孩子一樣尖銳。可像他這般看起來皮膚還像十來歲的孩童一樣細女敕,個子也像孩童一樣矮小,顯然不是幾十歲的人。若說真有返老還童的神功或是神藥,梅世昌還真是心有存疑。
秦壽的脾氣依然十分平和,站著沒說一句話,只是笑著。這是他做了十幾年情報收集所修煉得來的,如若遠古東瀛的忍者,只求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卻要絕對的低聲下氣。
陸哥則怒道︰「你還在裝蒜。別以為我不知道……」
小鬼說道︰「知道了還問。」眼神中有童真般的不屑。
陸哥怒道︰「你還敢頂嘴!」眼楮瞪得老大,本想揍他一頓,但看到他小孩子的模樣,就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