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那麼傻,明知道你只自己只穿一件衣服,還有月兌下來。如果你有事我怎麼辦。」見他醒來,驚色稍褪,但見他有氣無力,仍是擔驚不已。
「什麼怎麼辦?沒找到大伯和二伯,我不會死的。」他的語氣雖然微弱,卻飽含自信。
她流下淚來,除了擔心,感動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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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在雲里抬起了頭,天王日到了。他們聊了一夜,又哭又笑。那些類猿一夜下來睡得死死的,但它們警覺性倒是很高,太陽剛出地平線,他們就全都是醒來,而且還很清醒。看樣子他們睡得很充足。孟飛卻想︰「好在昨天晚上,沒發生什麼事。不然,什麼狼,什麼熊來啦,不都死翹翹。」與他聊了一夜,許麗麗放開了很多,此時也露出笑臉,心里回道︰「你還說呢?他們帶我們走了一天已經夠累的了,還把他們教得在樹上爬來爬去,能不睡得那麼死嗎?」
孟飛辯道︰「這也是我的錯?」
許麗麗道︰「哪像你,軟扒扒的,那些狼真的來了,你能保護我。」說著嫣然一笑。
孟飛當下收起月復來,作個健美的姿勢,盡量把上半身呈「三角形」,面部神氣十足,還向她擠擠眼。許麗麗忍不住笑了出來。誰知才收勢,又要倒了下來。她急著扶著他,笑道︰「好了,我知道你厲害,不過這些類猿大哥比那些特工還要厲害。別看他們睡得死死的,卻是警惕得很。」
孟飛道︰「你怎麼知道。」
許麗麗道︰「我想獨孤雪說的是真的,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孟飛道︰「這你也相信。」
許麗麗道︰「不知道為什麼,被類猿們帶入山洞之後,我的腦子里就閃出很多從來沒見過的記憶。就像這些類猿,在這些記憶里,他們的警覺性非常之高,就算睡覺的時候,不是自己人走近就會即刻醒過來。」
孟飛驚道︰「有這麼回事。」
兩人一面跟著類猿們走一面談著,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他們終于到了天王山腳下。
傳說並非子虛烏有,正如吳常所說,天王山真的存在。
地勢險要的天王山,周圍崇山峻嶺,林木茂盛,鳥獸鳴嚎。一層霧氣常年彌漫在各山之間。天王山上有座天王峰,為各山之最高,真穿雲里。要到峰頂,得從山底的一個小洞進入,洞設有重疊重復的台階,和機關向上盤繞,有幾百處繞彎之多,每個拐彎處都沒有教徒把守。若非教徒,得一口氣過完這些機關和守衛者,才能到達。不知有多少莽撞的人命喪于此,堆積了無數個骷髏,恐怖至極。
此時此刻,幾個天王教教徒持著機關槍在天王山入口處,隨處走動,環顧四周,目光十分凌厲。類猿們示意他們躲在草叢中不可亂動,也不可出聲。
孟飛抬頭色變,驚道︰「我以為普天之下,沒有比天靈山更高的山了。」
許麗麗道︰「是你少見多怪,井底之蛙,以為多讀了幾本書,就可以知道的天下的事。」
孟她的口氣甚是不服,正要說話,一個類猿大哥按住他的嘴,可已經來不及了。忽听得一個教徒喊道︰「什麼人。」話才說完一陣機關聲響,槍口正向他們所處的草叢射來。一顆子彈從孟飛的耳邊飛過,甚至是驚險,他嚇得臉色慘白。許麗正要說︰「孟飛哥哥,你沒事吧!」頭抬了起來。孟飛見勢不妙,叫道︰「小心!」伸過手去,將她的頭按了下去。可是,說時那時快,又一顆子彈穿過他的掌心,痛得他流出淚來,但他樂意。
許麗麗見他掌心中彈,落下淚來,卻因流彈如雨,無法過去給他包扎,只在心里道︰「你還好嗎?」只不過是一句簡單的關心,孟飛卻要溶化了,慘然一笑,搖頭心道︰「別再把頭抬起來,不然這一槍就白捱了。」許麗麗悲痛無比,又流下淚來,心道︰「你這樣做值得嗎?」孟飛沒在意手上的傷痛,又是慘然一笑,卻不說話,只在心里竊喜。
其時,那幾個天王教徒已然向他們走近,腳步極為謹慎,目光直盯草叢。剛才那陣掃射沒听得人聲,怕是野獸之類,他們不得不小心。就在這時,孟飛從草叢縫間看到逼近的雙腳,共四人,不敢作聲,忽得靈機一動,向為首的類猿大哥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扔出一塊石頭,引開他們的注意,然後再一躍而出。他相信那大哥的速度,可以以一敵四,即使他們手上有槍,一口氣也能打死兩個。其余的就由其他類猿來處理。那大哥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但事出有變,那大哥未出手,那四人就到了,其中一個用槍頂著他的額頭,殺氣沖天。孟飛從容就範,敢情是想在許麗麗面前表現英勇。他長吁一口氣,聳了聳肩,若無其事。許麗臉上卻露詭異的笑容,似要告訴他,我們死不了,再使個眼色,讓他看看那四個教徒的身後。他驚呆了。其時,幾個類猿大哥已然到了他們身後。他們感覺身後女乃嗖嗖的,登時懼色滿容,緩緩轉過頭去,見張恐怖的笑臉,登時嚇暈了過去。孟飛目瞪口呆。無疑他均熟知類猿谷的傳說,也已然見識過他們的恐怖,難怪會暈了過去。見他們倒下,類猿大哥們一臉無趣,用腳去搖搖他們,一點動靜也沒有,便發出嗚嗚哇哇之聲,想來是說︰「起來!!!我們再玩一會。」
孟飛和許麗麗對望一眼,覺得莫名其妙。兩人走出草叢去,孟飛探得他們沒了氣息,再號脈,沒了脈博,滿是愕然之色,說道︰「全都被嚇死了。」許麗麗更是驚訝,滿不敢相信之色,道︰「什麼?他們都是死了,這麼容易……」話才說到一半,孟飛就點頭道︰「都是死了。」許麗麗道︰「這怎麼辦?我們根本不知道《玉簫譜》藏在什麼地方,他們都是死,誰給我們帶路?再說那又不是什麼尋常之地,一定都是要命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