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峰頂有天靈峰頂一樣平坦,全用青石鋪就,形成一個空中廣場。從道口出來可以清楚看到無數用耐熱的金屬打造而成的照明火盆架在鐵制的三角架上,分道兩排。中間一條寬敝的大道通向天王寶座的高台。高台呈平頂錐體,四面均是上台頂的階梯,宏偉至極。平頂之上,就是用純玉打造的天王寶座,天王正就座之上,坐姿威武。高台兩旁設有兩個祭壇,左邊為人祭,右邊為牲祭,還殘余撲鼻的血腥味。
此時天王山上,各種模樣的人都有,分站于大道兩旁,隊伍整齊,站姿英挺。但已不是什麼綠林好漢,倒像一個個魔鬼,無數雙眼楮盯著人祭的神壇之上。神壇上的大字架正綁著一個女孩,光著身子,頭發散下遮住面孔。那些人盯著眼楮眨都不眨一下。
這是他們準備祭祀的儀式,在殺了女孩之前,不能說話,必須兩眼死盯「祭品」。
這是儀式的規矩,要是誰敢閉上眼楮,或是嘴里露出半聲,連咳嗽也會被立即處死,成為女孩之後的附祭品。那被綁在刑架上的女孩,已被他們下了藥變得迷迷糊糊。
那專門行刑的人柱著狼頭木杖走到聖壇上。兩眼透著殺氣,握著木杖的手一緊,狼頭的天靈蓋上伸出一截雪亮的刀刃。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女孩。舉著木杖欲刺進她的心髒。
然而,他眼前突然閃出一道光來,就這樣不動了。過了一陣,那木杖落在地上。他也癱著又腿跪在聖壇上。
眾人你看我我看著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以往的儀式中根本沒有這回事。直到那人的喉嚨上往地上滴著血的,他們才知道他已經死了。大字架上的女孩悄然不見。
本來不敢開口的他們也議論這是怎麼回事,是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他割喉?
天王憤怒地從寶座上站了起來,大聲喊道︰「什麼人?」
但沒有人回應。通往天王寶座的台階,匆匆地走上來一個人。
那人附在天王的耳邊說︰「藏玉簫譜的密洞被人打開,玉簫譜不見了。」天王听了,滿臉驚色,怒道︰「什麼人干的?」那人搖搖頭道︰「不知道。」天王道︰「還愣著干嘛?快去看看,有沒有可疑之人。」說著就匆忙到密洞去。待到密洞,滿臉慚愧之色。這洞幾百年來,沒人開過,玉簫譜竟在自己任內丟失,如何去見歷代天王,恐怕雙要拋起大波,痛恨自己保護不利,自當慚愧。如今他除了憤怒,就沒別的了,說道︰「賊人一定走不遠,快封鎖所有通道,任何可疑的人一個也不放過。」
「慢!」人群中擠出一個矮子,想必大家已經猜到了,沒錯,這人就是笑布顛。
天王說道︰「笑壇主,莫非你早已經知道要發生什麼事?」
「稟天王。」笑布顛道,「玉簫譜是我們的聖物,至今仍未得回,祭品丟了可以再找,但祭祀儀式沒聖匙不行。」
天王說道︰「听你這麼說,你知道是什麼人干的。」
笑布顛道︰「那是當然,我不光知道是什麼人干的,還知道玉簫譜在哪里?」
天王︰「哦。」笑布顛接著說︰「我可以把玉簫譜拿回,但我有個條件。」天王︰「什麼條件?」
笑布顛冷笑道︰「把天王的寶座讓給我。」
天王听了大怒,「你好大的膽,來人,把笑布顛給我拿下。」
有幾個嘍正要上來,其余的人也拔出腰間的槍,做了對付笑布顛的準備。
笑布顛卻不慌不忙地從腰間拿出個手雷,拇指套進啟爆環,做了啟爆的準備,然後一句「慢慢慢!」那幾個嘍不敢再靠近,天王也大驚失色。
笑布顛笑得很狡猾,說道︰「你們听好了,天王教教規明明白白的擺在那兒,誰有能力促護誰才是真正的天王,今天是二十年一度的天王日,天王該換代了,玉簫譜是在他手里丟的,他不配做我們的天王。」
听了他這些話,都紛紛把槍收回腰間。
天王眼看大事不妙,拔出槍來頂著笑布顛的腦袋。笑布顛卻笑容滿面。
「你別以為我不敢。」天王怒道。
笑布沒把他的話當回事,還把腦袋往他的槍口那里猛頂︰「開槍吧!笑布顛爛命一條。反正我死了,你也活不了。我手上這東西,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它的威力。」
天王︰「大不了同歸于盡。」
「好呀!」笑布顛笑嘻嘻的說,「能跟一天王一起死,那是我的榮幸。你可就不值了,堂堂一代天王,竟死無全尸,可惜啊可惜。」
「你……」天王惡狠狠地瞪著他,想殺他卻遲遲沒有扣動扳機。
「怎麼還不開槍?」笑布顛明知故問。
天王最終選擇把槍收回。
的確,他那點心思豈能逃過笑布顛的法眼。
他自恃自己曾是一代天王,怎能給一個小小的壇主陪葬,而且死無全尸。但又不甘心放棄天王寶座,面對眾人的不滿,不得已做出讓步,總之對他來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做新一代的越王勾踐。
笑布顛是個難纏的人,你不殺他,他卻不會放過你。但殺了他,自己也會粉身碎骨。天王現在惟一能做的,就是向上天祈福,希望笑布顛會大發慈悲,放過自己。
但祈禱總還是祈禱,自己手上沾滿了鮮血,老天怎麼可能會保佑,渴望笑布顛大發慈悲,無疑是天方夜譚。
但是他錯了,笑布顛沒打算殺了他。在笑布顛的眼里他不算什麼,動一動手指,就可以讓他灰飛煙滅。
「既然二十年的期限已到,那也就是竟選下一屆天王的開始。有能保護玉簫譜者,是天王。此規矩不變。是天王教的人都有機會做天王。下一屆天王,有可能還是你。」說這話的時候,笑布顛顯得意足志滿。仿佛下一屆天王非他莫屬。
這話外之音也許只有葉龍生听得懂,其他人正想著自己做了天王的美麗情景。
對了,那被轟下台的天王名叫葉龍生,前面忘了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