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打起來了嗎?怎麼沒听見刀聲?」可獨孤誠擔心的只是岑猛和同去的大佷子岑邦彥。岑邦相很不悅,只說道︰「他們怕傷及無辜百姓,到山里打去了。」
獨孤城驚道︰「什麼?這下糟了,山里一定有伏兵。但我們又不能抽身,這可怎麼辦?」
岑邦相道︰「二叔,哥和父親就算不在了,還有我呢?」
獨孤城道︰「我知道你怎麼想,但你要知道,你一向不願意跟你父親和哥哥一樣,勤學苦練,只知道玩。你要想繼承你父親你得多加努力。」
岑邦相低著頭,虛心說道︰「二叔教訓的是。」
獨孤城看不過去,又說︰「你看你,我不就說了兩句,就低著頭,沒有主見。怎麼壓制群雄。」
岑邦相還是那一句「淑教訓的是。」氣得獨孤城面紅耳赤。
話說,孟飛追著武布出去後,進了一片山林里。在一處陡峭的懸崖上,至少有三百丈高。武布無路可走,只好停下。孟飛不久追到,見到情形,得意的笑道︰「你的輕功不錯,怎麼不試試跳下去。」
武布只有苦笑,說︰「你的輕功也不賴,沒有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追上我。」
孟飛道︰「你也太抬舉我了,若不是這位懸崖兄弟幫忙,我也真的追不上你。」
武布道︰「其實,你如此聰明,有這麼好的武功,可以招兵買馬,自立門戶。何必要為岑猛效命。」
孟飛道︰「可惜我的良心還在。自立門戶,要想強大起來,就要與人爭強斗狠,不免傷及無辜。有道是一將功成萬骨枯。要成就霸業,要犧牲多少無辜的人?其實你並非大奸大惡,又有那麼好的武功,何必要違背天理為了一個虛名而去為奸人做事?」
武布冷笑,道︰「傷天害理。你以為我想去做奸細?你知不知道,岑猛和他父親當年帶兵攻打西班國,我全家當年就死于他們手中,我若不為他們報仇,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他們。」
孟飛再勸道︰「其實何止是你,我全家也死于戰火。如今高陽城一帶內亂已久,各城府為能稱霸西南,戰火不斷多少人無辜百姓無家可。在那些土官中,岑猛雖然殺過不少無辜的人,但他為官清明,又有其有勇有謀的結義兄弟獨孤城輔佐,為高陽城百姓做很多好事,甚得高陽百姓擁戴。正因為如此,我才想擁護岑猛。借他的力量,鏟除其他奸官。讓百姓得以安居樂業。你們西班國也可免去邊患。若你們一意孤行,殺了岑猛,還有天靈朝廷。你們國力如何,不用我多說你也明白得很。南面又有異族入侵,而且內亂不斷,又怎敵天靈的幾十萬大軍。你此舉無疑是讓西班國陷于險境,無法挽救。不如我們交個朋友,聯手清除那些奸官。現在跟我回去,向姚鏌解釋清楚,以免兵戎相見。不知你意下如何?」
孟飛說的話句在理,武布顯然已經被他說動,「可是……」他想起了一些事,遲疑了許久才說︰「已經晚了,你知道岑猛的性子,這會兒可能已經和官兵打起來了。」
孟飛恍然大悟,驚叫道︰「糟了,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我的話已說到這,並不想殺你。如果你真為西班國著想,就跟我回去。要不就殺了我,我決不還手。不然日後我們再見面就不會像現在說那麼多廢話,而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說完轉身就走,就算武布真的要舉刀來殺也由他去。
但孟飛才走出幾步,武布就說道︰「好,我跟你回去。」
兩人正要走,突然听到一聲大叫,「你們誰也別想走」,叫聲方落,一個黑衣人從林間跳了出來,動作之快就連孟飛也沒見過。武布站到孟飛的前面,說道︰「孟飛兄弟,你快走,我們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
孟飛道︰「他是什麼人?」
那黑衣人道︰「一個來取你們性命的人。」他兩眼飽含殺氣,沖著武布說道,「你這個叛徒,差點壞了我的事,早該把你給殺了。」
孟飛掂量了一下黑衣人的身形,仿佛在哪里見過,但又說不上來。只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就是你從中作梗,陷害岑猛。听閣下的口音,應該是金沙谷的人。」
黑衣人道︰「你知道的還不少。」
孟飛道︰「但我听說很多年前,金沙谷被指為賊窩,後來被岑猛帶兵鏟除,據說沒一個活口。」
黑衣人冷冷地說道︰「你知道就好,好在那年我正巧我被名主遣去西班國借兵,僥幸逃過一劫。可惜我回到谷里的時候,全沙谷百人連同我的家人全部被殺。」
孟飛道︰「所以你就借大明朝廷對西南土官改土歸流之際,利用不願遠離家鄉赴職的岑氏土官,教唆他們舉兵反叛。這樣就會牽涉到岑猛,因為高陽為各州之府,岑猛又是高陽城之主,罪名固當其首。大明朝廷自然就會興後討伐。而當年你們向西班國借兵,是想讓西班國與大明交戰,待西班國國力殆盡,你們就會進攻,然後入主西班國。可惜被岑猛先把金沙谷給滅。」
黑衣人道︰「你果然聰明,但不該用在幫助岑猛。你既然知道了我的事,你永遠就別想離開這里。」
孟飛只有苦笑,金沙谷為何人所滅,他心里最清楚。此人說是岑猛所滅,無疑是想嫁禍于岑猛,他到底是何居心?恐怕沒安好心,只是想套一套,看是否能套出一些端倪來,才以傳言說來。
武布听了他們一番話,才知道當年岑猛之所以攻打西班國,原來是金沙谷的人從中搗鬼。怒從心中起,舉刀向黑衣人劈了去,且叫孟飛快走。可惜黑衣人武功深不可測,刀沒劈到就一掌把武布打下懸崖。孟飛見勢不妙,欲施展輕功逃月兌,但黑衣人沒有給他機會,只見黑衣人用沒有五指的右手向他打了一掌。孟飛當即口吐鮮血,胸口劇痛無比。「怎麼會是你?」這是孟飛跟黑衣人說的最後一句話。用剩下最後的力氣跳下懸崖,可想而知,如果沒有奇跡,縱有九條命也不會活著。只見黑衣人對著崖邊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