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花魁娘子 第三十回︰皇帝駕崩

作者 ︰ 陶夢黎

回到明陽王府,玉凌便沒再與夏銘揚踫面。只听晚涼說,回來的第二日,皇上召他進宮,文武大臣們進諫,請求廢了太子夏翎。程君然一黨自是擁護夏銘揚為太子,而***那些人,見太子失勢,便轉向,加入了程君然一黨。

「真是一群見風使舵的畜生。」晚涼輕斥一句。玉凌笑著搖了搖頭,明白她對夏翎還是有情義的。

「晚涼,既然你喜歡太子,為什麼還要幫我對付他?」這是一個困惑她很久的問題,就是晚涼看夏翎的最後一眼,那眼里深深的眷戀,觸動了她的心房。

晚涼停下手中的活,抬頭愣愣地看著玉凌,繼而淒涼地笑了笑︰「王妃對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豈可忘記。又豈會為了兒女私情,拋下王妃的恩情?」

玉凌沉默了,她不知該如何接話。晚涼是一個善良的姑娘,一個重情重義,懂得知恩圖報,分得清是非的人。這樣的人,做了奴婢,真有點埋沒賢才。

晚涼打掃完房間,端著水盆走出房門,卻又在門前停下。她回頭,看了一眼獨坐房中的玉凌,平淡的說道︰「你為他如此廢心廢力,他卻全然不知。玉姐姐,值得嗎!」

玉凌的心狠狠的一震,身後傳來晚涼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越來越微弱,直到听不見。

晚涼喚她「玉姐姐」那麼,剛才那句話,她是以朋友的身份在提醒她,不要浪費心血嗎?

不可否認,晚涼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所以她剛才的那一句「值得嗎」沒有絲毫要問她的意思。那句「值得嗎」包含了她對玉凌的勸慰和對玉凌做法的無奈。

夏銘揚此刻正坐在書房里的書案邊,手持一只狼毫,奮筆疾書。昨日,他進宮面聖,父皇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廢了太子,卻沒有提另立太子的事。如今,父皇已年邁病危,也不知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叩叩、」房門被敲響了,夏銘揚將「尊」字的最後一筆寫完,瀟灑的拋掉手里的狼毫,冷言︰「進來。」

一襲紅衣的程碧霄,自房外進來。見夏銘揚冷著一張臉坐在書案旁,又看了看被他隨意丟在地上的筆,唇角微微上揚。

「大清早的,王爺這是給誰臉色看呢?」她笑著走近,踩著地上的狼毫踱到夏銘揚面前。夏銘揚微微抬頭,便看見她紅色紗衣里若隱若現的抹胸白裙。程碧霄雪白的肌膚被紅衣襯得嬌媚無比,那曼妙的身姿更是讓人臉紅心跳。

夏銘揚視若無睹般地移開目光,抬手輕輕推開她,走到窗邊站定。

「你來干什麼?」他清冷的聲音響起,令程碧霄心生寒意。

但她依舊笑若春風,走到他的身邊,伸手挽住他的手臂,嬌聲道︰「王爺,妾身已經搬回王府了,明夜便是除夕,妾身希望王爺能到雲霄居過夜。」

夏銘揚看也不看她,在她把頭靠上他肩之前,便轉身走回到書案邊。程碧霄險些摔跤,看著夏銘揚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心里又怒又怨。

「嗯、」夏銘揚應了一聲,沒有拒絕。他伸手撫模著宣紙上才將將寫下的「唯吾獨尊」四個大字。程碧霄也看見了,連忙笑道︰「天下早晚是王爺您的,這四個字寫得可真是漂亮!」

夏銘揚看了她一眼,重新拿了一張宣紙鋪在書案上︰「明夜我自會過去,你先回去吧!」他的語氣不嚴而厲。程碧霄只得規矩的退出房去了。

夏銘揚從筆架上取了一支新的狼毫,靜默的注視著眼前的宣紙,腦中忽然浮現出一幅畫面。他提筆、蘸墨、落筆,動作一氣呵成。不出一分鐘的功夫,一幅簡致的水墨畫雀然紙上。

夏銘揚擱下筆,將那畫仔細端摩了一翻。畫里雪花漫天,一名女子坐在梅樹下,雪與梅飄落在她的衣裙上,畫面恬靜而悠然。女子的側臉,線條柔美,一抹淺笑蕩漾在她的嘴角,像一朵絢麗的彩雲。他看得出神,心里第一次如此平靜。

「玉凌…」婉轉的呢喃聲,自他嘴里發出。夏銘揚皺了皺眉,猛地扔下了手中的畫,畫也隨之落地。他驚得後退了一步,似是不敢相信一般,痴痴地搖頭︰「不可能,我怎麼會畫她,這不可能…」他剛才明明是想畫離江雪的,哪知畫出來的,竟是玉凌。

年終最後一天,玉凌是在房間里度過的。晚涼為她泡了一壺茶,她便在窗前坐了一個上午。目光一直呆呆地看著窗外的景色,讓晚涼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幾次想要說話,卻又不想打擾她沉思。

夜,悄然降臨,天際最後一抹晚霞迷失在黑暗中,王府已是燈火闌珊。

「天都黑了!」玉凌幽幽地一句話,讓晚涼猛地顫了顫身體。她慌忙從桌旁起身,走到她的身旁。

「王妃終于肯出聲了。奴婢傳膳去。」晚涼笑了笑,正欲轉身,卻被玉凌拽住了衣袖。她回身,不明所以地看著她。玉凌淺然一笑︰「推我出去走走吧!今夜不是除夕嗎?」晚涼默默走至她身後,推著她出了房門。

今夜的王府,仿佛是著了紅妝的少女一般。長廊里高掛的風簾物燈籠整齊有序,晚涼與玉凌穿過長廊,去了花園。

又快到春天了,梅花已落,萬物開始蠢蠢欲動,急切地想從地底探出頭來。

「皇上病重,王爺出頭的日子也不久了,王妃果真要將後位讓予程碧霄那女人?」晚涼忽然說起此事,倒令玉凌有些迷茫。後宮生活本不是她所追求的,若不是丟失了心,她又怎會心甘情願地進那金絲牢籠去。

「皇後不過虛稱,有時候權力未必見得是好事。索性平淡過日子,倒也逍遙。」玉凌話剛說完,只見漆黑的夜空中,升起幾盞孔明燈,或紫或藍,為這除夕夜平添了幾分美麗。

「是雲霄居放的孔明燈。」晚涼適時提醒道。

玉凌慘淡一笑,卻不說話。有這等閑情放燈,只怕他在那里吧!

「回房吧!」玉凌輕輕開口,晚涼便推著她轉身,經過長廊時,只見管家匆忙的朝雲霄居奔去。見了玉凌,依然恭謹的行禮︰「王妃吉祥!」

「何事慌張?」玉凌挑眉。管家亦是皺起了眉頭,躊躇了片刻,便道︰「回稟王妃,宮中傳來消息,皇上病危,召見王爺。」玉凌與晚涼皆是一驚。隨即玉凌道︰「何人傳的消息?」

「似是程將軍府的門人。」管家如實答道。玉凌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示意他去稟告王爺。管家行了禮便繞過二人,朝雲霄居去了。

晚涼推著她繼續朝房間的方向行去,回到房中,方才道︰「此事,王妃您怎麼看?」

玉凌搖頭︰「只怕是程將軍按奈不住在宮里動了手腳,才讓皇上活不過今晚的。」

晚涼附和地點頭︰「那老狐狸未免也太心急了,這皇位早晚是王爺的,他瞎急什麼?」

「他是為他女兒著急,程碧霄一日沒當上皇後,他心里的大石便一日沒有落下。現下程家所有期望都放在程碧霄身上了。他如何能不急?」玉凌自己倒了杯茶,又淺嘗起來。晚涼了然地點頭。

皇宮,乾清殿內。夏銘揚正跪臥在龍床旁,手緊緊握著龍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的手。

夏洪毅目光緊緊地鎖住夏銘揚的俊臉,又越過他看了看程君然。心里卻是什麼都明白的,如今他也不想再多說些什麼了,就是想說也是無能為力。

「揚…揚兒。」他艱難的開口。

「父皇…」夏銘揚輕聲喚他。

夏洪毅欣慰的笑了笑,至少他還是他的兒子,這便足夠了︰「為君者…必要…仁…仁愛天下,你可明白?」

夏銘揚點頭︰「民貴君輕,民為水,君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道理,兒臣懂!」

夏洪毅點了點頭,便安然地合上了眼楮。皇宮頓時悲嚎四起,整座皇宮也被籠罩在悲傷的氛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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