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血 第十五章 A星初探

作者 ︰ 潤月搖花

與此同時,在茫茫的太空。

……

「群星號」通體閃著銀色的光芒。這是幾百年來人類建造的第二艘真正意義上的太空航船。群星號總長約九百米,直徑約四百米。由一千多節圓形太空艙對接而成。飛船裝有十二台大噸位火箭發動機,幾十台小噸位發動機,有充足的能源保證長時間地太空航行。這艘巨艦本身就是一座移動的太空城市。由外面看,艦體中心那個最長的太空艙是主控制區。圍繞著主控制區,一前一後分別連接著12個副控制區。整個航船如用繩索捆綁起來的巨大紡錘似的。船艙內部又分為前區,中區,後區。前區為飛航控治中心。中區為生活區。後區為動力保障區。

……

A-R2108星距離地球1.43光年,初次發現于2010年。

這是人類在太陽系外發現的與地球最為相似的一顆行星。

A-R2體積是地球的兩倍。星體常年被一層煙雲籠罩。空氣潮濕。

每當紅色太陽從西邊升起時,一縷縷明亮的光線便從雲層的空隙里照下,布滿叢林。叢林都是由一些巨樹組成。巨樹直徑大約都有幾十米,高可達百米。根睫粗壯,盤根錯節。巨樹之間生長著寬大的闊葉植物。闊葉植物顏色有綠的,有黃的,有藍的。一片闊葉有長達幾米的,也有長達幾十米的。這些上億年前就存在的原始叢林里布滿各種各樣的野獸。最常見的是一種被稱為水母的生物。這種生物幾乎與地球上的水母沒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是這里的水母是飛翔在空中的。空氣水母通體晶瑩,大多呈紅色。四翼肉翅鳥。體型比空氣水母略小,在密林里滑行。陸地上還有一種寬嘴野獸體型如豬,以食闊葉植物為生。此地水潭,河流,瀑布,小溪和沼澤縱橫密布。A-R2目前大約有土著幾億人,大都住在森林城里。而相隔一條紅色河流的,A-R2星上那塊唯一的不毛之地(森林被地球人砍伐了),在多年前就被地球來的殖民軍佔領。經過多年的發展,這里已經成為A-R2兵城的所在地。此地視野開闊,人們一抬頭便能看到懸在兵城人頭上的那顆巨大的紅色星球——宿美星——像要從天上掉下來似的。而每次那顆紅色巨星從頭頂上滑過時都能引來兵城人的一陣陣驚呼。一種奇怪的引力使這個星系的星球保持著「扭曲」的平衡。——這是位于宿美星系中心的宜居地帶。宿美星就像A-R2星的一顆巨大的衛星。而實際上,真正的衛星則是體型略小的A-R2星。

……

卡洛斯靜靜坐在主控制室里。船艙里溫度很適宜,不冷也不熱。從巨大的舷窗朝外看去,太陽系已漸漸幻化為幾個亮點。再遠處,巨大的銀河正呈現出一派燈火輝煌的景觀。卡洛斯微微一笑︰不錯,「燈火輝煌」,那些看似抽象的星星上不知居住著多少智慧的人類。冷寂的宇宙,實際上熱鬧地很。想想才多少年的時間,人類就已經能夠進行真正意義上的太空航行了,如今的成就,絕對是古人所不敢想象的。那是人類所去的最遠的星球不過是懸在人類頭上的月亮。所用的飛船只有像針尖那麼大的一點。載荷小,不穩定,還容易出事故。如今的太空母艦,體型巨大,只要裝載滿大量的燃料,幾乎可以飛遍大半個銀河!他轉頭朝另一邊的舷窗望去,那里正呈現出一片星雲。

「母艦航行到什麼位置了?」卡洛斯問旁邊的一位機器人。

「已飛行到第18銀河系,時間,117,086,總指揮——」

「請謹慎駕駛,一切以安全為主!」

「明白!」

卡洛斯祖籍北美大區。祖上曾是美洲赫赫有名的羅斯柴爾德家族。聯合政府成立前五年,卡洛斯在北美51軍事區擔任聯盟第一總參謀長。因此能廣泛接觸到各種星際飛船的研究和制造技術。51區在聯盟時已經成為全球最重要的星際航船的制造和實驗地。統一後,51區同時並入聯合政府第一中央科學院,歸屬外太空開發總局管理。那是聯合政府治下除了局部地區有一些極端分子造成的恐怖襲擊外,基本上沒有大規模的戰爭了。而回望聯合政府成立前的幾百年,甚至幾千年,地球上發生的事情真是沒有意思︰戰爭,饑饉,瘟疫,各種各樣的天災和**,人口幾百萬幾百萬地死亡。僅僅為了爭奪那一點點可憐的土地,或僅僅為了一點維持那些污染環境的機械的運轉,甚至,僅僅滿足某個獨C者的野心!原始,落後,不開化,黑暗,矛盾,這是卡洛斯對聯合政府成立以前人類的評價。而如今的時代,幾乎可以稱為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好的時代。人類的視野早就跳出了地球這個狹窄的圈子,進入了更為廣闊的空間。人類無法知道宇宙的邊界在哪里,但最起碼已經知道了宇宙中有許多可以為人類所用的能源,宇宙中穩定的星球上遍布著智慧的生命。有些極度發達的文明,如天狼星系的姆利特亞文明,已經綿延了上百億年之久!比之于他們,地球文明顯然還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嬰孩。但是,現在,人類已經真正地開化了,初步進入宇宙文明第一梯隊。他們可以指認某一顆星星說那就是自己的,而不必去管那些還未開化的生命的感受!宇宙時代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滿足任何一位智慧生命的「野心」!

「總指揮,時間已經到了,請您進入休眠艙!」機器人再次提醒卡洛斯。

「噢!」他有些戀戀不舍。自從飛船發射升空,進入群星號星際母艦,他除了短暫的休息外,還沒有真正地睡眠過。他一直在看著舷窗外的風景。

「請報告我們現在的位置?」卡洛斯刻板地問。

「仍舊是第18宇宙,時間117,086——,卡洛斯總指揮——」

「噢——」卡洛斯有點失望,沉思了一下,解開了捆綁在身上的保險繩。他立即在半空里漂浮起來。

「總指揮,飛船已設定為自主航行模式——,三十分鐘以後,全船將進入休眠狀態——」

「我明白了——,那麼,在自主航行狀態,所有值班人員是否能準時進入他們的崗位?」這是卡洛斯最為關心的。

很難想象,當全船進入休眠狀態時,這艘巨輪將是一幅什麼景象。

空無一人。

死寂。

還有,恐怖!

如果這時有一個比我們更先進的文明,當他們以某種方式進入空無一人的太空艙時,他們將會作何感想?

卡洛斯無從想象。

「全體值班人員的計劃表已經制定好!每半年電腦將會準時叫醒值班人員!總指揮,現在還有二十五分鐘,二十五分鐘之後,飛船的溫度將會大幅度降低——」

「我明白了——,既然還有點時間,那麼,我們去看看戰士們準備地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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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船中區。

一號大艙。

眼前的景象讓卡洛斯十分震撼︰雪白的船艙里,只見地面上,兩面牆壁上,仿佛安裝了無數個像蠶繭一樣的休眠艙位,每個艙位上都坐著一位星際戰士。有人用保險繩捆著自己,有人則松開了保險繩,漂浮在半空。卡洛斯滑進大艙時里面竟然爆發了一陣騷動︰「卡洛斯總指揮——」「總指揮好——」「孩子們,你們好——」「總指揮,請跟我們照張像吧?」有人拿出了數碼相機。「好的——」「  ——」「謝謝總指揮!」「感覺怎麼樣?」卡洛斯問那些那些年輕的星際戰士。「感覺太他媽地牛B了——」「感覺很棒!」「我們像孫悟空一樣,真正飛起來了!」「太牛B了!」「牛B就好——」卡洛斯滑向一位小戰士,「孩子,你感覺怎麼樣?」小戰士不太高興,聳聳肩膀︰「說實話,跟我想象地一點都不一樣!」卡洛斯奇怪︰「怎麼不一樣?」「我還以為,在太空船上,跟咱們在地面上一樣呢?」人群忽然一陣哄笑︰「小伙子,你是美國電影看多了吧!太空中是沒有引力的,這是常識!」「這個,我當然知道!可咱們的飛船應該采用仿地磁引力技術啊?」「 ,你還懂得不少呢?」卡洛斯拍拍這個倔強小伙子的肩幫︰「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張杰!」「張杰?不錯,小伙子!仿地磁引力技術,不是那麼簡單的——,不過,以後肯定會有的——,現在,請好好坐到你的艙位去,服從技術人員的安排,我們離開太陽系已經很遠,馬上就要進入異星空域——」「卡洛斯總指揮,我們什麼時候到達目的地?」有人大聲問。「你想什麼時候到達?」「我想現在就到達!」「他還沒有找老婆,這人想在外星找個妞,嘗嘗外星妞的滋味兒——」「哈哈哈——」「他已經等不及了!」「哈哈哈——」「卡洛斯總指揮,外星妞兒長得什麼樣?」「卡洛斯總指揮不知道!我來告訴你,外星妞長得就跟蛤蟆似的!」「長得像蛤蟆不要緊,只要有那玩意兒就行!」「給你一頭豬怎麼樣?」「去你的吧!你以為自己還是什麼好人嗎?瞧你那個樣,外星的老母豬也比你長得俊!」「哈哈哈——」可以看出來,戰士們情緒相當高漲。「好的,咱們的小伙子們積極性都很高,這我就放心了——,在這里,總指揮可以給你們保證,等你們睡醒一覺後,我們就已經站在異星的土地上了!到那時候,等我們征服了宿美人,你們想要多少土地就要多少土地!你嗎,我可以批準你找三個外星老婆——」「哈哈哈——」「謝謝總指揮吉言了!」「好了,現在請大家進入各自的艙位——,服從技術人員的安排——」「曲率航行開始了——,時空穿梭,嘔——」「請立即準備,各就各位——」技術人員大喊……船艙里再次安靜下來。這會兒,所有休眠艙都已經閉合。溫度調節器開始降溫。「總指揮,請您進入休眠艙——」卡洛斯緊鎖眉頭︰「請一定記住,一年後,準時叫醒我——」「可是,星際航行是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一年後,我們到達不了宿美星!」「這個,我當然知道!」「另外一點,這樣頻繁地叫醒您,對您的身體不好——」「我明白!只是,我放心不下這些小伙子們!他們,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機器人還在猶豫。「我是艦隊總指揮——,請服從命令——」「是——」他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死寂的空間,合閉了休眠艙的艙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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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的太空,銀色航船在極速航行——

……

………………………………………………………………………………………………………

他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也許是一年後。

也許已經過了十年,甚至,更長——

紅色警報忽然像一枚刺耳的炸彈,在巨大的船艙里響起。

他從座椅上驚醒︰「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群值班人員驚慌失措地滑行過來︰「第七船艙發生了爆炸!」

「爆炸?什麼原因?」

「原因?不知道什麼原因?」值班員臉黑地像滴下水來。

「第七船艙在什麼位置?」

「在這里——」

電腦屏幕上,飛船最末尾那節船艙正閃著紅光。

「立即到第七船艙,排查原因——」

「已經來不及了,總指揮——」

「為什麼?」

「爆炸發生地很劇烈,已經無法挽回!第六船艙的值班員已經徹底關閉了與第七船艙的通道——」

「通知第六船艙的值班員,立即打開艙門,營救傷員——」

「根本不可能了,總指揮!通到是自動鎖死的!」

「為什麼通道會自動鎖死!你們是總指揮還是我是總指揮?我的命令還有沒有用?!」

「卡洛斯總指揮,我們的飛船是一個整體,但每一個船艙又各自獨立,一旦發生不可挽回的險情,可以,丟車保帥——」

「你原來是這個意思!你叫什麼名字?我要處分你——」

電腦屏幕上,第六船艙忽然也亮起了紅燈!

「總指揮——,現在只能拋棄第七船艙!否則,一旦發生連鎖反應,後果不堪設想——」

「第七船艙,有多少我們的兄弟?」

「有,六百多人——」

卡洛斯頹唐地坐下。

……

警報,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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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

「爆炸——,爆炸——」

他腦袋昏昏沉沉的,驚慌失措地坐起來。

「總指揮——,總指揮——」

眼前有一只手在朝他搖晃。

手漸漸清晰。

隨後是臉。

是兩粒藍色的眼楮。

還是那位機器人。

每一次醒來看到的都是他。

「總指揮,請您再躺一會兒,定定神,不要起得太猛了——」

他順從地躺下。

久久,他覺得自己又恢復了元氣,慢慢坐起來。

機器人朝他一笑︰「向您報喜,總指揮,我們已經進入目標星域——」

他下了休眠艙。

舷窗外,出現幾顆紅色的巨星。

「卡洛斯總指揮,您瞧,那顆最大的行星,就是宿美星,那顆小一點的,就是A-R2星,目前,我們的大部隊就駐扎在A-R2星上——」

機器人朝他做著介紹。

他已經是群星號上的老船手了。

卡洛斯鎖緊了眉頭︰「那顆最大的行星,就是宿美星嗎?」

「是的!這是宿美文明最大的根據地!行星上最大的城市是宿美大哲倫城,宿美文明的中心!」

「請您立即為我準備一艘輕型子艦,我要到宿美哲倫城去——」

「什麼?」機器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請您仔細听著,給我準備一艘輕型子艦,我要馬上到宿美星去——」

「可是,總指揮,您這樣單槍匹馬地去,很危險的——」

「請告訴我,宿美人的文明,是不是真的才達到中國古代明朝的水平?」

「是的!」

「我們的文明程度呢?」

「已經基本達到宇宙文明第一梯隊!」

「那麼,我們還擔心什麼呢?」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請服從我的命令!我們的生命有限,不要把生命浪費在這種無謂的爭議上!現在,我一分一秒都不能等待——」

「是——」

「另外,請傳達我的命令,立即與A-R2兵城取得聯系,在得到兵城的回復後,按照事先制定的計劃,分批次降落至兵城!群星號第二第三星際野戰軍降落完畢後,在兵城集結待命!」

「是!」

「去執行你的命令!」

機器人向他打個敬禮,轉身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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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那些星際戰士們已經從休眠中醒來。仿佛做了一場夢,他們紛紛來到舷窗。

「到了嗎?」

「到了到了——」

「我的老天,這里可就是異星了——」

「好大的行星——」

「比地球大,當然——」

「你見過宿美人嗎,老兄?」

「你大概還沒睡醒吧?我是跟你一塊來的,伙計——」

「對不起對不起,听說宿美人都長得都跟癩皮蛤蟆似的——」

「沒听說過,不知道——」

「他媽的,離家這麼遠,竟然是出來打仗——」

「看著吧,有一場惡戰要打了——」

「別擔心,老兄,要說別的不行,發動戰爭可是咱們地球人的看家本領!你別忘了,老兄,幾千年來我們可是打打殺殺走過來的,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就讓他嘗嘗咱們發動戰爭的厲害——」

「小子,說得太好了——」

「哎,兄弟,你多大了?」一個瘦長臉問張杰。

「二十多歲了——」

「老家是哪里的?」

「山東。」

「咱們船艙里,好像數你年齡最小了吧?」

「不知道啊?」

「找媳婦了嗎?」

「剛定了親——」

「哇塞,你沒搞錯吧!剛定了親你就上宇宙飛船啊?」

「怎麼了?反正,等服役期滿,拿了補助金,就可以回家結婚了——」

「什麼?」

「回家結婚啊!怎麼了?」

瘦長臉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你小子,不是腦子有問題吧?哎,你們听听,這小子在說胡話呢——」

周圍的人頓時都愣住了。

「我問你,你是從哪里報得名?」

「我們那里,當地政府啊!」

「當地政府是怎麼跟你說的?」

「反正,就說聯合政府現在要招募星際戰士,只要符合條件的就可以報名!乘坐曲率飛船到宿美星去,服役期滿,再回來——」

「等等,你說乘坐什麼飛船?」

「曲率飛船啊!」

「你知道什麼是曲率嗎?」

「應該是,時空穿梭之類的吧!」

「上宿美星就跟從山東到望京似地一天打兩個來回?」

「啊——」

周圍的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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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艘大型登陸艦緩緩朝A-R2星降落。

越朝下飛行,外面紅色的雲氣也就越多,幾乎是一層一層。

戰士們紛紛貼著舷窗︰

「媽的,全是紅的——」

「太陽呢?」

「在東面,看來,這是早晨呢——」

「快看,山,看見山了——」

登陸艇在距離地面五百公里時出現了生物,眼前的景象不由讓這些來自地球的人類目瞪口呆。

A-R2連綿的群峰此時已與登陸艇處于同一高度。遠處峰巒紅雲彌漫,山嵐的側峰時隱時現。近處,偶爾有一座山峰在舷窗外滑過,甚至能看到山峰上奇異的植物。舷窗外很快便出現了那些大型的生物。不知道是因為清晨的霞光把它們渲染成這樣還是它們本身就是這種顏色,它們遍體通紅。這是一些巨大的水母狀生物。一般體型在三到五米之間,再大一點的有六到八米的。有柔韌如巨型蘑菇一樣的傘蓋,下面拖著幾十根七八米長的須子。在地球上,水母是生長在水里的,而這里的水母則是在空中飛行的生物。因此地球人給它們起了個形象的稱號︰空氣水母!

一只巨大的空氣水母懸停在一艘登陸艦的舷窗口,仿佛好奇一般看著鐵殼里的生物。

很快,那只空氣水母一呼扇傘蓋,朝雲層里飛遠了。

在這些地球人看來,他們不是朝陸地上降落,而是朝深海里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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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2兵城位于赤道附近,在一片原始森林的邊緣。

A-R2兵城最早建立于2365年。起先只是外空局聯合勘探隊來此考察,簡單地建立了營地。隨後經過長時間的經營,群星一號載著第一代星際野戰軍來到這里屯墾駐扎。幾十年上百年的經營,這里便不斷擴大為地球在異星最大的一塊根據地。目前兵營有駐軍七萬多人,包括一個生產建設兵團,一個陸空野戰部隊,還有經過這麼些年不斷繁殖的新一代異星地球人。如今的兵城,已經是一座小型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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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離兵城不遠處那片原始森林里,七八只巨型水母朝兵城飛馳過來。

為首的一只水母體型壯碩,渾身發著紅光。它一呼扇傘蓋,像利劍一般迅捷。

後面那幾只小型水母緊緊跟隨過來。

一如兵營最早駐扎的那批士兵一樣,新來的士兵剛在兵營安頓下來,就接二連三遭到了這些巨型水母的攻擊。

這些生物看似柔順,實則凶猛以極。

這類生物對陌生人的到來相當敏感。

先是一位新兵拿著石頭去打一只水母,誰承想那只水母一下伸出觸須來,擊倒了那個士兵,士兵頃刻斃命。

水母是群居動物,在A-R2星是僅次于人的第二大社會動物。

有新兵開始用機槍去打。

水母頓時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從空中掉下來。

老兵們趕緊過來制止︰「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女乃女乃個逼的,我讓你發威,打死你個混賬王八蛋——」

隨後那個士兵又舉起了機槍,「砰砰砰砰——」,子彈發射出去。

水母頓時像被打漏了的水袋一般,哧哧地竄出紅色的鮮血來。

「你瘋了,水母會報復的——」

「它蟄死了我們兩個兄弟——」

「立即收起你的機槍來,退回到營房里——」

「老子不怕!老子來到這里就是為了打仗的!兄弟們,上啊——」

士兵的攻擊招致了更多水母的報復。

隔著營房巨大的玻璃幕牆,那些紅色生物一下一下撞擊著玻璃,企圖沖進營房。

很快有一塊玻璃被撞個了窟窿。

為首的那只巨大的水母異常凶猛,只听「轟隆」的一聲,那扇玻璃被它整個兒撞倒了下來。

玻璃的利刃隨之扎進了那只水母的心髒,水母像個巨型水袋一樣「 」地一聲摔在地上。它在地上鼓動了幾下,死了。

野獸總歸是野獸,總比人類要笨。

但是更多的水母從玻璃的缺口沖進來。

笨東西發起瘋來也是極其可怕的!

射擊。

地面上紅色的血水已經沒過了腳果。

士兵們在血水里與水母搏斗。

初次來到異星,當然不像他們想象地那樣奇妙浪漫!

「轟隆——」

一團火光隨之冒起。

有士兵不小心打穿了汽油桶。

黑煙滾滾。

濃霧刺鼻。

直到此時,凶猛的水母們才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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