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血 第二十五章 酒店突變

作者 ︰ 潤月搖花

屋里光線昏暗。羅克杰、龍皓、迪莉婭、卡桑四個人圍坐在圓桌前。羅克杰手里握著一杯熱茶,眼光有些木木呆呆的︰「紫凝姓黑,全名就叫黑紫凝。在我們那幾個同事里面,紫凝是最年輕,也是最聰明的。只可惜,她沒有把自己的才智用在正道上。」

「現在的關鍵問題是,政府制造這些藍血異形人究竟想干什麼?難道真像梅森說得那樣,打造一支藍血人軍團嗎?」

龍皓認同地點了點頭,說︰「如果聯合政府,真想與宿美人發生大規模沖突的話,打造這樣一支藍血人軍團,似乎也就順理成章了——」

迪莉婭這時插嘴,道︰「藍血人真有那麼厲害嗎?政府非得花那麼大代價去制造?剛才听你們的說法,光那座工場里的設備,我估計就得花掉聯合政府全年一半的財政收入——」

「反正,情況我們已經都看到了,紫凝這個女人,的確——」羅克杰搖了搖頭,他無法客觀地評價這個女人。古怪。他想。

「什麼意思?」

「我是說,這個人不簡單!她想達到的目的,肯定能達到!」

「如此巨大的實驗,為什麼我們一點風聲也沒有听到?」迪莉婭奇怪地說。

羅克杰笑起來︰「還是那句古詩說得好,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說實話,我來的時候也僅僅是一時沖動!但人的想法與現實永遠有巨大的差異,實際情況,遠遠超出我的預料!」

「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辦?」龍皓看著羅克杰。

羅克杰眼里有些飄忽︰「怎麼說呢?我們來的時候,確實有點倉促——,本來,我都已經忘了那些事了——,不過,我們這次來,還是有不少收獲的,是不是啊卡桑?」

卡桑連忙點頭。

「我們人生地不熟,遇上了你這樣的好人——」

龍皓忙擺擺手,緊鎖了眉頭,說︰「其實,有些事不是像你想想的那樣——」

「這個,卡桑已經都告訴我了——」羅克杰說。

龍皓不好說什麼,只是神情有些愣愣的。他悶了好長時間,才說︰「你們什麼時候走?」

「我想,明天就回去——」

「車票買好了嗎?」

「迪莉婭已經買好了——」

龍皓沉吟著︰「也好,你們還是快走,我想,紫凝那個女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可是,我們走了,你怎麼辦呢?」

「我?」龍皓撓撓頭皮,「你們放心好了,他們拿我沒辦法的——」

「紫凝這個人,我是了解的,不達目的不會罷休!我們可以一走了之,你最好,也出去躲一躲——」

龍皓點了點頭,站起來。他聳了聳肩膀,對卡桑說︰「卡桑,你走了,還回來嗎?」

卡桑連連點頭︰「有機會的話,我肯定還來的,說實話,我還沒玩夠呢——」

「希望你再來——」龍皓拍了拍卡桑的肩膀,又轉向羅克杰和迪莉婭,「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謝謝你了,龍皓——」羅克杰與龍皓握了握手。

羅克杰一直看著龍皓在門口消失,這才轉過身來,關了酒店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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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塔爾在轉椅上輕快地轉了一圈,轉過頭來︰「說吧,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龍皓正襟危坐︰「我想知道,夔龍館被搗毀後,那些頭頭們都被關進了黑魔監獄,後來,有一些人陸陸續續出獄,這部分人,如今在什麼地方?怎樣才能找到他們?」

尚塔爾好奇地看著龍皓︰「你以為,這團亂麻,你能搞得清楚?」

「我不知道!反正,走一步說一步!」龍皓聳聳肩膀,朝尚塔爾赧然一笑。的確,他也不知道會在前面遇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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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在下。龍皓想不到25世紀的首善之區竟然還有這樣混雜的角落。飛行車在「日非街」的街口停下,龍皓付了5個聯合幣。隔著老遠,一股混雜著**垃圾的蒸汽便從角落里散發出來。一些蒼蠅在嚶嚶地翻飛。龍皓雖然沒有嗅覺,但他完全能想象出那樣一種惡臭,令人反胃。一條小街上,雨水伴著臭水橫流,滿街都是泥濘。龍皓簡直不敢相信日非街竟然還住著十萬居民。兩旁的建築混亂、龐雜。水泥的,鐵皮的,磚石的,甚至還有木板的。有點只不過是幾片石棉瓦搭起的棚子,里面也躺著一個人。因為是雨天,有蒙蒙的白霧,看不到日非街遠處鱗次櫛比的摩天樓。而在天氣晴朗的日子。鮮明的對比下日非街分明就像一個大垃圾場。平時,很少有飛行車從日非街的上空飛過,仿佛這里是個病毒散播場,人人見了都得躲起來。雨下得不大,但綿密,兩旁的屋檐上不斷有水滴落下來。龍皓掏出那張照片來,是一個滿臉都是硬胡茬的老者。日非街中段,老者大體就住在那一塊。經過一個路口時一位女聲叫住了他︰「喂,這位朋友,過來玩玩——」女人穿著一身綠衣裳,嘴唇上涂抹得血紅,在周圍陰暗的色調里顯得很亮眼。龍皓停下來︰「向你打听一個事,日非街中段,怎麼走?」女人嗑著瓜子,不時把皮吐在地上︰「你上那里去干什麼?」「不干什麼!你只告訴我,怎麼走就行!」「你是男機器人還是女機器人?到我們日非街有何貴干?」「你怎麼這麼麻煩?」「吆,還生氣了,怕麻煩還到日非街來——,那邊好,你上這里來干什麼?」女人揚了揚下巴。那邊顯然指得是摩天樓那一邊。「現在科學技術發達了,什麼人都有!你如果是個男的,有那玩意嗎?你月兌下褲子來我看看行不行!我給你檢查檢查,那玩意兒造得像不像,咯咯咯——」女人的笑聲像烏鴉一樣從胡同里飛出來。龍皓後悔跟這個女人搭腔了,他一轉頭,看到牆上掛著一個牌子︰日非街中段。龍皓四處找著。「日非街中段,前面,不遠了!你這個死機器人!」龍皓剛要跟那個女人擺擺手,背後卻傳來女人的尖叫聲。一個男人喊起來︰「媽了個逼的,你真他媽地下賤,連機器人你也調戲,看老子不揍扁你——」龍皓想回去,但還是忍住了。在一個黑漆漆的門樓前,龍皓停下了。門樓里,只見一個果著上身的木木呆呆的青年正坐在那里,叮叮當當地敲著一直鋁鍋。龍皓認出來,這人就是在望京推銷免費牛女乃的那個小伙子。如此看來,就不錯了。他上前走一步,開口道︰「小伙子,怎麼,不去推銷牛女乃了?你住在這里,這里是日非街250號嗎?」青年停止了敲鍋,抬起頭來愣愣看著龍皓,看了足有一分鐘,才點點頭。「怎麼了小伙子,吃了啞巴藥了?」龍皓開著玩笑,「請問,看門人在這里嗎?」青年搖頭。「就是。一個大胡子,年齡在六十歲左右,我找他有點事情——」青年痴愣愣地,停止了敲鍋,起身走進了院子。很快,青年人又走出來,朝龍皓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院子里很泥濘。龍皓走進去時踩在一攤爛泥上,差點滑倒,連忙扶著牆壁站住了。四周都是亂搭亂建的棚子,棚子里塞滿各種各樣的雜物︰鐵皮,塑料,硬紙板,廢舊的電線及銅絲。一間用竹席編織的棚屋門口,一位駝著背,滿臉胡茬的老頭站在那里,老頭張著嘴,傻乎乎的模樣。「你是看門人吧?我想你一定是看門人!」龍皓小心翼翼地走過院子。老頭讓開一條道,龍皓走進棚屋。棚屋里一派昏暗,等龍皓的目光漸漸適應了昏暗,才發現屋里也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硬紙板一直堆到棚屋頂上。再里面,擠著一張木板床,木板床前是一張舊寫字桌。龍皓掏出尚塔爾給他的那張照片,遞給老頭︰「照片上的人是你嗎?」老頭結果照片在門口看了老半天,才點點頭。「我猜一定是你,」龍皓又把照片塞進懷里,「我是鼓樓區警察局的探員,有一些事,向你了解一下。」老頭點點頭。「你是什麼時候被放出來的?」老頭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年前?」「嗯。」老頭點頭。「黑蛇你見過嗎?」老頭點頭。「他現在在什麼地方?」老頭裂開嘴倒笑了,露出一嘴豁牙︰「他嘛,有關系,有路子,听說早就被釋放出來了——」「早就被釋放出來了?那麼,現在他的人在哪里?」老頭聳聳肩膀。「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情況的?」老頭咳一聲,說︰「我只是個看大門的,我判得刑最輕,他媽地我出來的卻最晚,那些判了二百年三百年的,早就在黑魔監獄里消失了,我怎麼不知道!」「你出來以後,沒有去聯系那些人嗎?」「聯系了,聯系不到!」「你怎麼沒跟他們一塊放出來?」「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年紀大了,腿腳又不好,我倒是願意一直呆在監獄里,最起碼一日三餐沒問題吧,趕上了,每天還有白米飯,人造肉吃,現在倒好——」老頭點上一支喇叭煙,屋里頓時彌漫了嗆人的煙氣。老頭眯縫著眼︰「你是警察局的探員?」龍皓點頭。「嗯,我有些東西可能對你有所幫助,你可以過來看看——」老頭挪到床頭上,手伸到床鋪底下模索,「屋里暗,你湊近一點!」然而,就在龍皓俯的那一刻,他從寫字台上那面小圓鏡里看到後面那個年輕人正輪著一把斧頭,狠狠朝龍皓劈下來。說時遲那時快,龍皓一個側身,斧頭便狠狠砍在了寫字台上,桌子「嘩啦」一聲唄劈成了兩半。與此同時,老頭麻利地從床鋪底下抽出一柄長刀來,一輪,猛地朝龍皓劈來。龍皓左突右躲,老頭掄圓了白刀,動作迅猛,完全不像一個老人的動作。龍皓猛地一踢那堆硬紙板,紙板便「嘩啦」一聲塌了下來,埋住了老頭。掄斧子的青年已經拔出了斧頭,又猛地掄起,龍皓飛起一腳,準確地踢飛了那青年的斧頭,斧頭「叭」地一聲扎在屋梁上。龍皓揮拳猛擊青年的月復部,青年像個蟲子一樣蜷縮在地上。紙殼里,老頭已經掙扎出來,龍皓只覺得眼前閃過兩道白光,接著一個後仰便躺在地上,隨後一個鯉魚打挺,直奔屋梁,就在老頭再次掄起白刀的那一刻,龍皓的雙腳穩穩夾住了白刀,一擰,刀柄頓時「 」地一聲從老頭手里月兌落。龍皓一個馬步騎在老頭肩上,兩人一起倒地。龍皓反手便擒住老頭的胳膊。老頭頓時「嗨嗨呀呀」怪叫起來。「媽了個逼的,說,你殺了多少人?」「我沒有——」「沒有?我C你媽的!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你是職業割頭人!」「我不是!」「不是?我看你倒地是不是?」龍皓狠狠擰著老頭的胳膊。「我真的不是,你就是一拳打死我我也不是!」「說,尸體窩藏在哪?」「什麼尸體?」「C你媽,說,在哪里?」老頭的骨頭「 吧 吧」響。「我說我說——」龍皓反綁了老頭,手抓這老頭的頭發出了棚屋門。門口,歪在地上的那個青年剛要模起那把白刀子,龍皓一踢門口一個瓦罐,瓦罐「 」地一聲打在青年頭上,青年晃了幾晃,癱在地上。龍皓走到一個石棉瓦蓋著的棚屋前,解開帆布,里面頓時露出兩個人頭來。毛發,胳膊,彈簧和棉絮散落了一地。「其他人呢?」老頭哆哆嗦嗦地︰「我敢對天發誓,只有,只有這兩個——」「為什麼殺這兩個機器人?」老頭一下蹲在了地上︰「好警官,俺們,俺們也是沒有辦法啊!俺這個兒子,已經三十四了,一直沒說上媳婦,咱家里這個條件——,這本來是兩個女機器人,俺以為——,可誰想到,她們光生得好看,沒有,沒有啊——」「沒有什麼?」老頭「嗨」了一聲,「我本來也想放了她們兩個,可一想,她們身上有銅絲,拆了也能賣錢,所以,唉——」龍皓看到,棚屋里的確有一堆銅絲。「沒辦法啊,夔龍管又沒了,我們上哪里找職業去?」龍皓給老頭松了綁︰「機器人雖然是人造的,但終究也是一種生命!聯合政府法律上明文規定,機器人與胎生人具有同等重要的人Q!殺一個機器人等于殺一個胎生人!」老頭臉色已經變了︰「這,這兩個人,是從下面來的!」當然,下面指得是地下城。「哪里的人也是人,不管是從下面來的還是從上面來的,知道嗎?」「是!」龍皓嘆了一口氣,眼光一掃那兩個已經沒了氣息的機器人,說道︰「你把這兩個人的尸骨,收拾收拾,燒了吧!」老頭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磨蹭上面呢?燒了吧!」老頭連忙點點頭,把那兩具七零八碎的皮革拖出來,在院子里升起了火。龍皓一直看著兩具尸骨漸漸變成了一堆灰。他從口袋里掏出幾個聯合幣來,扔給老頭︰「殺害兩個機器人的事,我可以給你保密!記住,以後,千萬不可以再有這樣的情況!另外一點,如果以後黑蛇有什麼消息,馬上來告訴我,明白嗎?別想跟我耍花招,你們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明白嗎?」老頭連連點頭。一滴雨水「啪嗒」一聲落在龍皓臉上。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幫助這個老頭,可他不會不知道,機器人也是人,殺機器人就等于殺人!可憐他?或者,他還有其他的什麼打算?沒人知道。他抬頭看了看天,看到天上的雲已經很稀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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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塔爾,你有沒有听說過有一群叫做‘藍血戰士’的奇怪的人?」地下城,龍皓又坐在尚塔爾那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

「藍血戰士?我沒有听說過!我倒是听說過有一群叫‘機器戰士’的人——」

「機器戰士?此話怎講?」

「當然,這只是小道消息,听說聯合政府有意把所有的機器人都改造成機器戰士,必要的時候,開到宿美星去——」

「有這樣的事?」

「目前,只是傳聞!可是,聯合政府的事可不好說——」

龍皓聯想起他在藍血工場看到的那些異形人,心里立即有一種怪怪的說不出的滋味!說實話,現在他是越來越不了解聯合政府究竟是一種什麼想法了!難道僅僅為了幾億光年之外的某塊土地,為了一點難以掩飾的虛榮心,真是要不惜一切手段和代價嗎?先是真正的人類做先導,其次是異形人,再次是機器人!為了盡快達到宇宙文明第一梯隊,聯合政府顯然這一次是不惜血本了!不過,他總覺得這些事都奇奇怪怪的,有一種讓人捉模不透的感覺!可是既然如此,聯合政府何必把這一切都隱瞞起來呢?」

「尚塔爾,最近,阿加爾塔有沒有丟失過人口?」他轉過臉來看著尚塔爾。

「丟失過人口?你問得好,龍皓,阿加爾塔每天都在丟失人口。有些機器人太老化了,無論怎樣修理,都不可能有一個正常的生命!有些人,可能迷了路,也可能,遇上了什麼不測,再也回不來了——,可是說實話龍皓,阿加爾塔從來就不缺少人口,你最近有沒有發現,越來越多的胎生人正在進入阿加爾塔?」

龍皓睜了一下他那雙藍色的大眼︰「對,有這種感覺——」

「是啊,越來越多的胎生人來到了阿加爾塔!阿加爾塔機械城,很快就會名不副實了——」尚塔爾站起來,雙拳輕輕擂著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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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皓再次回到巴比倫酒店時看到門口圍了一群人。

他撥開人群,不由大吃一驚。只見酒水櫃前,一個魁梧的漢子正勒住卡桑的脖子,卡桑的臉被憋得通紅,雙腿在半空里胡亂踢蹬。

「閃開,都閃開,再前進一步,我他媽地勒死他——」那漢子兩眼通紅,臉可怕地扭曲著。

「你冷靜一點,有話好好說,好好說——」楊松站在最前頭,小心翼翼地安撫那人。

「滾,都滾開,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你冷靜一點!你想要什麼,我們會盡力想辦法滿足你要求的——」

楊松伸著雙手,似乎想把那個暴怒的人的怒火壓下去似的。

但是那漢子挾持著卡桑朝二樓退去。

龍皓直到這時才看清楚那漢子是羅克杰。

龍皓不由大喊︰「羅克杰,你瘋了?」

「滾,滾開——」

「羅克杰,你冷靜一點,卡桑究竟犯了什麼錯誤——」

龍皓沖上去,剛要把卡桑從羅克杰懷里抱出來,忽然,羅克杰一下張開了嘴,從里面竟然伸出一個長長的觸須來,「啪」地一聲擊在龍皓臉上,龍皓當即從樓梯上滾下來。圍觀的人群頓時發出一陣驚呼,紛紛朝門外跑去。此時再看羅克杰,整個身體正在發生著奇怪的變化,他的身體逐漸地變粗,變黑。衣服掙破,布片四處飛濺。很快,羅克杰身上便伸出了七八支粗壯的觸須來。觸須上布滿吸盤。吸盤里不斷向外分泌粘液。很快,卡比輪酒店的大堂上便布滿了這樣黑色的粘液。羅克杰整個已經變成了令人恐怖的「大章魚」。章魚「噗噗」摔打著觸須,朝二樓上退去。卡桑大叫著,在一堆觸須里掙扎。章魚很快地退入一個房間,「 」地一聲關上了門。從門縫里不斷流出黑色的黏液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龍皓問楊松。

「不知道!我們接到保安時,那孩子已經被抓住好長時間了!他們不是父子嗎?」

龍皓焦急地點頭。

「太可怕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大家退後,沒有什麼好看的!那東西的觸須上沾滿毒液,沾上一點,頃刻喪命!現場已經被封鎖了,無關人員趕緊走開——」

人群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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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桃花莊園。

正在餐桌上吃飯的梅森忽然抽搐起來。

梅森一下掀翻了桌子。

文秀、薔妮和達妮不由大聲尖叫起來。

只見梅森的臉像被擠壓的氣球一般變動著。很快,他的一只手像響尾蛇的尾巴一樣顫抖起來,一層層漸漸布滿了黑色的鱗片。

梅森忽然胃里一陣翻騰,哇地一聲吐出一團黑東西來。

梅森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漸漸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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