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雲外之上,座落著六界王帝尊後代所住的碩大神冥宮殿,籠罩在天界凌霄寶殿上空,相隔十萬多里。宮殿金碧輝煌,萬年玄鐵柱、翡翠瓦、七彩琉璃燈、黃金椅、白玉階、萬年桃木桌、八寶寒玉器,無不透著奢侈華貴的氣息。
神冥殿內,一位雍容華貴的絕子懷抱著一嬰兒,典雅精致的金色鳳凰頭飾在溫和的光線十分耀眼,孤傲的紫色金邊長袍,閃爍著帝尊獨有的微微靈光,顯露著那股尊貴的皇族之氣,此女子乃第十代六界帝尊雪矢馥。
風華美艷的容顏,細眉如柳葉,微微皺攏著,略帶淡棕色的美眸,凝視著嬰兒白皙稚女敕的臉,和那雙與眾不同的幽藍深邃的眸子,透著無盡的愛憐與痛惜。「冷兒,你以後的路不好走啊,也許一步走錯…」修長的五指,在女嬰眼前揮過,霎時,那雙藍眸化為黑色,「不知能掩蓋多久…」也許是注定的吧…
不知過了多久,殿內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一位身著金色的長袍,頭帶金冠的英俊男子大步走到雪矢馥面前。他曾貴位魔尊,如今卻是她的王夫,秋疾浪。
秋疾浪那雙蘊含怒意的眼楮落在雪矢馥懷中的女嬰上,語氣中摻雜著遮不住憤怒,「你說!雪矢禹冷是不是那個冥王蘇夜臨風的孽種!」
雪矢馥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嬰兒,縴細的玉手輕撫著那張稚女敕的臉龐,無限哀憐。過了許久,輕輕地「嗯」了一聲。
見雪矢馥如此不溫不熱,心底蓄滿的怒火升騰而至,咆哮道︰「我知道你們雪矢皇族歷界六界王,為了留後必須娶冥界貴族後續血脈。我只是一個魔界的貴族,不配延續血脈!你為蘇夜臨風生下冥宇,我沒有意見,可你為什麼再次找夜臨風!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雪矢馥的心微微抽搐著,「我只愛你一個,一直都是…對于臨風,只是完成族里的規矩而已。你不信我…」
「難道…」秋疾浪想到冥宇和禹冷的出生。歷屆六界王之繼承人出生時,鳳凰王會叼著信物浴火飛至九霄雲外。冥宇出生,鳳凰王未現,而禹冷出生,不僅鳳凰王現,隨之沖破封印的黯月邪珠使六界充滿了肅殺之氣。「雪矢禹冷是下一任六界王?」方才便醋火沖暈了頭腦的秋疾浪立馬醒悟過來。
「是…」雪矢馥輕嘆道,「冷兒出生時,吞噬了少許黯月邪珠的魔氣,不知是好是壞。」原本靈動的黑珠變成了攝人的幽藍,心里默念道,若是浪知道了此事,恐怕孩子留不得了吧…
秋疾浪緩緩閉上眼楮,長抒一口氣,「如果魔氣有反吞噬的跡象,那麼,必須仙道毀滅!」語氣平淡,卻包含了無限殺意。
「絕對不會的…」雪矢馥慘淡一笑,冷兒,母後絕不會讓你死的!就算魔氣反噬,母後也會傾盡全力壓制的!苦了你了…
「但願如此…」秋疾浪吐了口氣,離開了宮殿。
一晃,過了五年,雪矢禹冷漸漸懂事起來。只是,那一天,徹底改變了原本和平的六界。
雪矢禹冷五歲。
「小公主,六帝正在找你呢!」一位清秀的小仙女端著一盆溫水走來。輕輕地將溫水放在桃木桌上,輕喚道︰「小公主,過來洗把臉吧。」
禹冷慢慢走到桌邊,接過小仙女遞來的溫熱毛巾,輕輕擦拭著。爬上椅子,好奇地往水晶臉盆看去,清冽的水,倒映著稚女敕的小臉,那雙黑眸已褪過,取而代之的是幽藍。
咦?怎麼會這樣呢?禹冷一臉疑惑地看著盆里的自己,小仙女將小禹冷從石凳上抱了下來,「小公主,小心摔著。」對上抬起的藍眸,一臉詫異,手不驚捂上嘴,一雙眼楮瞪呆了,「魔…魔…」支支吾吾,一直重復著一個字。
「我不是魔!不是魔!」禹冷被滿臉恐慌的小仙女嚇著了,不停搖擺著雙手,一臉委屈,深邃的藍眸閃過一絲異樣。
「不好了,小公主被邪氣反噬了!」小仙女大聲叫喊著,直往外跑。禹冷出世,引起的六界騷動,吞噬邪珠魔氣的事早已傳入各界。這小仙女自然是知道些什麼的。慌慌張張的,跑出月殿(禹冷的所住宮殿)。
正在此時,禹冷全身彌漫著幽藍靈光,本身擁有的銀色靈光被一點一點吞噬,直到完全消失。小巧的身軀速度攔截住驚慌失措的小仙女,小仙女被突如其來的幽藍光,嚇倒在地。
「饒命!小公主饒命!」只見禹冷手心升騰起一束藍紫色的冥火,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冥界魔火,也許與血脈有關。冥火焰由小變大,火焰的波動由弱變強。也許是禹冷年幼的原故,冥火不夠大,剛好容納在掌心。火焰被送到小仙女面前,頓時小小的冥火慢慢吞噬著小仙女的全身,瞬間化為一堆散發著微弱靈氣的灰燼。
「冷兒!」這驚恐的一幕,恰好收盡正走來的雪矢馥眼中,見禹冷慢慢倒在那堆灰燼旁,顧不及貴族的形象,快步上前,絕代芳華的臉上劃過罕見的慌張。
抱起禹冷走進月殿,禹冷身上環繞著的幽藍靈光越來越旺盛,小小的手指間殘余的微弱銀色本體靈光,頑強抗拒著,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消失的無影無蹤。
「魔氣反噬?」雪矢馥臉色蒼白,淡紫的靈光圍繞在手掌上,意欲驅散那層幽藍魔光,沒想到反被魔光吸收了。而那魔光似乎沒有想要放過任何吞噬仙法的機會,貪婪地吮.吸著那淡紫靈光,雪矢馥全身的靈氣慢慢地匯聚到手掌之上。
「不能讓它變強大。」雪矢馥迅速地退回靈光,似乎有些麻煩,不過憑她六帝的身份,構不成難題。一番周折之下,終于成功退了回去,而禹冷身上的魔光也逐漸散去。
「一定要想辦法抑制魔氣!」雪矢馥心疼地撫模著孩子,下定了決心要克制魔氣,可這絕非是易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