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冥殿內,二長老雙膝跪地,老臉蒼白,顯然受了重傷,「帝尊若非那雪矢禹冷阻攔,我等便將那千墓宗一並拿下了!」
秋疾浪一手在俊臉上磨蹭著,一手搭在帝座的扶手上,手指指月復不停地來回擊打著。「以冷兒靈力,你們其中一個便可將她降服,縱然是魔氣反噬,你們七人也能擒住她。不過,這冷兒怎麼與千墓宗搭上關系了?」秋疾浪滿心疑問。
為此二長老深深地嘆了一口長氣,無奈地搖搖頭,「那雪矢禹冷便是千墓宗的少宗主!」二長老把那時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尤其是魔氣反噬與紫色靈火,說得甚是夸張。
秋疾浪臉色愈發愈陰沉,馥兒,你對我有戒心了?讓冷兒守住蘇夜臨風的勢力,是你希望的吧?呵呵…多麼可笑…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你既然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召集各界界王與貴族,穩住雪矢冥宇,將雪矢禹冷帶來!」
月殿,禹冷在翎翔的治愈下,恢復了。只是,禹冷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秋疾浪要開始動手了,心里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翎翔哥哥…」
翎翔輕輕將食指放在禹冷的嘴邊,淡淡地笑著,「我知道。」魅惑的淡紫雙眸認真地看著禹冷幽藍美眸,「放心,你有我。」
「嗯。」禹冷靠在溫暖的懷抱里,一股股暖暖的感覺流進心扉,那就是初愛麼?
不知是什麼時候,整個月殿都被仙兵包圍了起來,展開了天羅地網。紫囚琛冒著危險闖了進來,見禹冷靠在翎翔胸前,有絲尷尬,輕咳了一聲。
禹冷意識到紫囚琛的存在,臉頰不自覺地紅了起來,翎翔倒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淡漠的樣子。「阿琛,怎麼了?」瞧見紫囚琛喘氣不勻,一副急急切切的模樣,皺起了眉頭。
紫囚琛大喘了兩口氣,「月殿被秋疾浪的人包圍了,他要抓你。」
禹冷臉陰了下來,與翎翔對視了一眼,翎翔微微一笑,明白了禹冷的心思。「阿琛,和我去見他!」
紫囚琛不解地看了翎翔一眼,「你不阻止她?唯今之計,只有你能帶她離開。」
翎翔淡然地說道︰「她有她的道理,我明白。」說罷,化成一團紫光離去了。
也許,那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吧!看著那團消失的紫光,禹冷笑了很久。
神冥殿,各界界王貴族雲集。禹冷一身淡雅又不失貴氣的白色衣袍,踏入了殿內,後面跟著青綠衣袍的紫囚琛。今日主角來了,所有人都用復雜的眼光打量著她。青梅竹馬的唐帝允和從小就愛慕她的唐仕雅,眼里滿是擔憂。那個可愛的冰人唐離塵,冷冰冰的眼眸里居然也會有著一絲敬佩,倒也稀奇。見到禹冷用另類的眼光看向自己,離塵馬上恢復冰冷的目光,宛如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某人只好無奈地收回眼光。當抬頭對上那雙冷冽的眼楮,禹冷止住了欲再度前進的腳步。
秋疾浪高高坐在帝尊之位上,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以住虛偽的笑意了,取而代之的是憤怒與怨恨。那張掙擰的面容,使得禹冷想起了五歲那年,迷迷糊糊中看見的手心里托著一團黑色魔火的人,那個人好像很恨很恨自己,那股殺意,她記得很清楚。
「雪矢禹冷!與我作對的下場,你應該清楚!」也就不過16個字,卻讓在場的人都頓生寒意,看來禹冷這次再劫難逃了。
禹冷冷冷地看著秋疾浪,「我一直以為,你是因為我不是親生的才那麼痛恨我!原來,從一開始你就想置我于死地。5歲那年,我迷迷糊糊中看到的那個殺手,便是你!若不是因為你,母親不會死!是你害死她的!」這段話,從一個十幾歲的女孩淡漠的口氣中說出,那是多麼具有殺傷力。
禹冷目光落到了染月和淺瑾身上,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們一眼,那是她第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淺瑾眼底閃過一絲憂傷,她的痛苦,豈是自己所能看到的?也許真的是我們欠了她,母後的死,也許真的是父王的錯!兩人心里萌生起一絲絲愧疚。
秋疾浪似乎是被禹冷說中了內心深處的痛處,緊緊握著拳頭,「你的出生注定是個錯!」內心揚起了莫名的笑意,冷笑地看著各界界王、貴族,「雪矢禹冷出生,鳳凰王浴火沖天,驚天地泣鬼神、萬物枯竭之象,黯月邪珠再次現世!各位應該不知道,冷兒出生那天,被一團黯月邪氣所侵蝕了吧?」
魔界界王魔尊復雜地打量了禹冷一番,「難怪公主體內有一股連我這萬魔之王都有些忌諱的氣息!」妖皇也終于明白,禹冷為何會收服囚魂劍了。各界元老級別的人物,互相商議起禹冷來。
「眾位,應該明白本帝那時候為何要殺她!黯月邪珠是邪帝覆滅六界之物,此物之邪,想必各界元老都清楚,若是留著她,六界存亡興許是個問題!」秋疾浪眼里充滿著復雜。馥兒,我並不想這麼對她,只是,你讓我太失望了。「今天就讓本帝收了你吧!」
「你想殺我?」禹冷閉上了眼楮,「只要你答應我不滅千墓宗,不害冥宇哥哥,以後把帝尊的位置還予他,我不會反抗!」出乎意料之外,禹冷沒想過,自己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好!我答應你!」
好像回到了五歲的時候,秋疾浪就是這般手心里燃燒著讓人恐懼黑色毀滅火焰,他要殺我,那團火焰籠罩著我,那股鑽心的痛,我想叫卻叫不出來,當痛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我竟忘了痛的感覺。母親,我感受到了母親絕望的心情,她恨透了那個男人。她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和那麼愛她的我的生父蘇夜臨風在一起,她恨自己,帶給我一段厄難。她的犧牲,就是為了讓我更好的活下去,不管多難…
在眾人驚恐之際,禹冷突然睜開了雙眼,那是一雙多麼美多麼妖異的雙眼,那麼幽藍,那麼深邃,死死盯著那團向她逼近的死亡之火。正在秋疾浪快要接近禹冷的時候,看見她的眼楮,心里一驚,一絲從未有過的恐懼燃上心頭,那是真正的帝尊的威壓?還是邪珠的邪惡的恐怖力量?
雪矢禹冷突來的一句話,讓眾人以及他頗感無奈,卻夾雜著一絲畏懼。「秋疾浪,我突然又不想死了!」黑火只與她幾毫米遠,她卻毫發無傷地避開了它。秋疾浪怒不可遏,無限殺意涌上心頭,他知道,她人絕不能留!留下她,遲早會秧及整個六界,這不僅僅是個人的私欲。
「神冥將士听令!殺!無!赦!」隨著一聲命令而下,死士紛紛現身。
禹冷不笨,死拼是沒有出路的,更何況,冥宇生死未卜。看著團團包圍的神冥死士,禹冷亮出脖頸上的帝尊信物,只有歷代帝尊才能執掌的信物!那些死士立馬退了下去。「秋疾浪,六界,在一念之間。」
秋疾浪冷冷地盯著那對白玉月牙墜,揚起掌風狠狠向禹冷劈去。
「大哥!」「瑾兒!」
突如其來的淺瑾為禹冷挨了這一掌,口吐鮮血倒在地上,聞訊急速趕來的冥宇,終究是晚了一步。「父親,不要傷害她!」淺瑾虛弱地哀求著秋疾浪。
「你!」秋疾浪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如此哀求,終于軟下心來,「一個禁足于月殿,一個禁足于雪殿!」甩袖回到座位。
「大哥,你沒事吧?」禹冷和冥宇扶起淺瑾,唐家三人因秋疾浪在場,只能遠遠看著,染月上前輸真氣給淺瑾,滿臉憂忡,「瑾弟…」
秋疾浪嘆了口氣,「各位,一年之後,便是本帝長女染月與魔界小王子琉寒汐宇的大婚!」意味深長地看向禹冷。
「汐宇參見帝尊!」一位俊美迷人的藍袍男子緩緩走來,路過禹冷身邊,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琉寒汐宇,人如其名,很美,又是一名絕美男子,卻充滿著詭秘之氣。
翎翔哥哥和冥宇哥哥比他帥多了!禹冷感受到秋疾浪奇怪的眼神和神色奇怪的染月,莫不成,此事與我有關?禹冷神情復雜地看向染月,難道姐姐是因為我才嫁給琉寒汐宇的?不然秋疾浪怎麼會這麼輕易放過我?
染月苦苦一笑,佯裝無事。
若是如此,我不會坐視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