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綿綿,瀝瀝地下個不停,偶爾沉悶的春雷會轟幾下,春風不大,卻與春雨為伴。
點點霧氣繚繞天際,灰沉沉,不好的天氣,也讓人的心情不太好。
清晨七點,貝若雪拿著清洗干淨的碗,是昨天晚上上官煉送宵夜給她吃的。
她撐著雨傘走進上官家,才進院落就聞到了陣陣香味。
緊繃著的俏臉,微微松動,她習慣在上官家吃早餐。貝家的保姆經常是到外面打包回來給她吃,而且天天都是一個樣式,她吃厭了,就只有她老爸那個爛老實人無所謂。
她和爺爺都是鑽到上官家吃的。
想到昨天晚上上官煉用身份壓制她,她松動的俏臉又繃起來。
總有一天,她會爬上去的。
她就不信貝家在她這一代還不能扭轉局面。
走進貝家的大廳時,靜悄悄的,主人們除了在廚房里忙著的杜素素以及保姆之外,其他人都還沒有起來。
「伯母。」貝若雪一邊叫著一邊向廚房走進去。
正在砧板上切著肉絲的杜素素扭頭看到是她,便笑著︰「雪兒,你來了,先到外面坐坐,伯母煮個蔥花肉絲面給你吃。要不,你上三樓去叫你煉哥哥起床吧。」
「伯母,煉哥哥不是我的稱呼。」她才不要叫得那般親熱,那樣肉麻呢。
杜素素笑著︰「他是比你大嘛。」
「不就大我四年嘛,憑什麼樣樣比我強,爬在我頭頂上。」貝若雪一邊把碗放好,一邊轉身離開廚房,嘴里還在不滿地嘀咕著。
听到貝若雪的嘀咕,杜素素失笑地搖了搖頭。
她的兒子對貝若雪有時候是嚴厲,不過暗中的寵溺,他們旁人看著都心生羨慕,只有貝若雪這個好強的丫頭滿腦子就是想打敗兒子,而忽略了兒子對她的寵愛。
兩個人如果真要走在一起,杜素素覺得可能需要長輩們出馬。
貝若雪走上樓梯的時候,她腳步放輕了很多。
樓梯間靜悄悄的,她的腳步放到最輕,依舊會發出些微的響聲。
上到三樓,來到上官煉的房間,她輕輕地敲著門,叫著︰「起床了。」
「門沒有上鎖。」上官煉溫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從房里傳出來,極其動听,讓人听著很舒服,也會因他的磁性而幻想著他的面容是如何的俊美。
人們都習慣性地把說話甜美的女人想象成美女,說話有磁性的男人想象成帥哥。
「伯母做好早餐了,你起床了就下樓吃吧,我吃了就走,不等你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讓貝若雪的語氣帶著點點抱怨,就像夫妻之間吵了架,第二天想和好又不願意低頭似的,似怨似嬌。
門,吱的一聲打開了。
早已經穿戴整齊並且洗漱好的上官煉拉開了房門。
「等我。」上官煉睨著貝若雪的俏臉,眼眸跳躍著兩束異樣的眸光,似火,似水,柔如春水,烈如艷火。只有深愛著對方,才能露出這種眼神。
貝若雪轉身就走。
「雪兒。」上官煉大手一伸,就拉住了她的手。
「放開你的狼手!」貝若雪用力甩開他的大手,不悅他總是佔她便宜,哪怕她其實也習慣了他的佔便宜。
「雪兒,我不是狼。」上官煉失笑地強調著,「還在生氣?」他也是心疼她嘛,再這樣熬下去,她的身體哪能頂住。
貝若雪轉身,站定在上官煉的面前,俏麗的臉上因為上官煉的話而飛躍著點點怒火,她沒好氣地用力揪著上官煉的領帶,沒好氣地說著︰「我最討厭的是……為毛我就要順從你!」
輕輕地從貝若雪的手里扯回了自己的領帶,上官煉低笑著︰「等到你當了長官,我順從你。」
「你是在諷刺我嗎?上官煉,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打敗的,哼,到時候我讓你扮成牛郎去查案,讓一大堆女人把你撕了。」貝若雪火冒三丈,明知道她最恨的就是自己屈于他之下,他居然還……存心找打。
「嘖嘖,雪兒,你也太狠了吧。」上官煉忍不住失笑起來,瞅著貝若雪閃著怒火的俏臉,他好脾氣地問著︰「心情不好?要不要單挑?」
單挑?
貝若雪有點訝異,這麼多年來,都是她提出單挑,今天居然是他提出來。
應戰吧,又怕輸了再被他壓在身下,那曖昧的姿勢讓她有點兒心亂,不應戰吧,又會讓他瞧不起自己。
沉思一分鐘,貝若雪漂亮的眼眸骨碌碌地轉動著,然後計上心頭。
沒有公證人在場,她何不使詐?
「單挑就單挑,今天我一定要女上男下,哦,不,不是,是我要把你打倒。」貝若雪說完立即就擺出了干架的架勢。
上官煉連架勢都懶得擺了,他溫淡地說著︰「看在你每次都是輸的份上,我讓你三招。」
貝若雪不說話,立即出招撲向了上官煉。
上官煉只閃不還手。
等到三招過後,上官煉正想出招的時候,貝若雪忽然抱著肚子叫了起來︰「哎喲,我肚子痛。」
「雪兒,你怎麼了?」一看到貝若雪彎下腰去抱著肚子痛叫著,上官煉立即緊張起來,收招之後就向貝若雪走近。
等到他走到離貝若雪一步之距的時候,貝若雪忽然站直身子,像餓虎撲食一樣向上官煉撲過來,上官煉整顆心都裝著對她的擔心,一時之間沒有想到她使詐,被她用力地撲倒坐在地板上,貝若雪還不甘心,還用她的身子用力地把他整個人壓倒在地板上。
「雪兒?」上官煉低叫,這丫頭居然使詐的!
「哈哈,女上男下。」貝若雪卻得意地笑了起來。
她終于把上官煉壓倒了,呵呵,這種強者的滋味真好受,哪怕她是使詐的,至少嘗到了這種勝利的喜悅。
女上男下?
上官煉挑眉,這四個字眼……嗯,實在是太曖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