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那池塘上面,一層薄霧,猶如一層薄薄的輕紗,凌空覆蓋著,輕紗上面又是一層霧汽在裊裊升騰,襯托著遠處的山崗若隱若現……
「哇,好一幅天然的水墨畫!」楊潔慨嘆不已。
哦,她可知道,面前靜臥著的頤雩姑娘?又可知道,面前美麗的水墨畫,曾經的排山倒海,駭人巨浪?
「咦?為什麼每一朵菜花都只有四片花瓣,而且僅有四片花瓣呢?」小雲彎下腰,突然尖叫起來。
原來是,池塘邊上開著三三兩兩的,金黃黃的油菜花。
哦,還有蠶豆花呢。
瞧那蠶豆花,真像貓貓臉呀!可為什麼蠶豆花的黑白色涇渭分明,分得那樣清,連過渡色都看不到,靠近花芯的是黑色,遠離花芯的是白色的呢?
我也納悶了。
大家都彎下腰好奇的看著,嗅著花瓣淡淡的香。
抬眼一瞧,有株小柏樹,渾身上下長滿了刺兒,那片片樹葉,猶如棵棵針尖兒,令人敬畏。好怪呀,有兩株不知名的小樹成了鮮明的對比︰一株叉枝少,葉子大而稀疏,另一株叉枝多,葉子小而繁雜。真是一對「冤家」呀。
這里就是植物的天堂,太有趣了。
想不到公司旁邊還有這麼個好的去處呢。
我忽然想到,楊潔她們是不是經常來這兒呢?要是她們知道龍尾潭的傳說,她們還會來嗎?
「哎呀,我的腳——」李琴大叫起來,「疼死了!哎吆……」
原來是她跨一小水塘,被一根粗粗的紫藤拌了一下,扭傷了腳。
我忙跨過去,一把撥開還纏著李琴雙腳的紫藤。我的手掌不覺麻了一下,食指根部劃了個個小的口子,滲出了點點的血。我立馬捂住。而那紫藤也破了皮兒,流出了細細乳白的漿液……
「哎呀,你受傷啦?」楊潔還是看見了。
「不礙事,不礙事的。」我還在瞧著,那破了皮的,像蛇一樣扭曲著的紫藤。它約莫大海碗粗細,身上已看不到女敕芽葉兒,只有三三兩兩發黃了的枯葉兒,全身斑斑點點,溝痕深深,顯得很老很老了。它從遠處灌木叢延伸過來,在此凹地拐頭下探,爾後盤身而起,扭曲西去。李琴踫巧踩在它的盤身上。也許她踩疼了它吧。
「疼嗎?」楊潔很急切的看著我的手。
「不要緊,不要緊,不疼。」確實一點也不疼,只感覺有點麻。一會兒血就止住了。不麻,也不疼。我眼里還晃動著那歲月滄桑,筋筋凸起的老藤,
我也傷著它了嗎?它是紫色的藤蔓,怎麼流出的是白色的漿液?
那邊廂,李琴又叫起來了。
疼得都不能走路了。
這可怎麼辦呢?
真是樂極生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