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我怎麼沒想到,V總就是方主任的先生呢。
「方主任,我該叫您大嫂呢。」我再次舉起酒杯,「大嫂,這一杯,敬我尊敬的大哥,他沒來,我替他飲了。」
「謝謝,我代他感謝了。」
「還是叫姐吧,大嫂好別扭。對吧,方姐?」楊潔站起身來,「方姐,來,讓妹妹也敬姐一杯。一來感謝姐姐,一直對妹妹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幫助,二來感謝姐姐,對妹妹終身大事的體貼和關心。姐,我先飲了。」說完,便杯底朝天。
「好的,好的,大嫂、姐姐隨便你們叫吧,都行的呀。」方主任鵝蛋形臉上,紅撲撲的,「吃呀,吃呀,不能光飲不吃呀。」
理查德的《水邊的阿狄麗娜》,在空中回蕩,如絲如縷,好甜蜜,好溫馨。
《秋的絮語》彩玲響起,方主任拿起手機,「哦,是他的。」對我們笑笑,「嗯,嗯,對的。他們太客氣了……快結束了,好的。」方主任合上手機,微笑道,「他呀,特地要我替他,好好的,祝福你們,謝謝你們。」
「V總太客氣了。」我很感激,「真是我的好大哥。」
「這樣吧,你們慢用。我先告辭了。」方主任拿起衣架上的小包,歉意的笑了笑,「改日請你們倆兒,來我家作客。」
「大姐,太謝謝啦。」我站起身來,「我要好好敬敬,我的大哥。」
「方姐,等會兒。」楊潔搶到門口,拉住方主任的手,「我送送你。」
「傻丫頭,我還要你陪嗎?回去坐,回去坐。」方主任反拉著楊潔的手,硬是讓楊潔坐下來,「我到樓下打個的,一會兒,就到啦。」
「方姐,那你慢點呀。」
「好的,好的。」方主任點著頭,微笑著,下了樓梯。
「V總是方主任的先生,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呀?」在打的回去的路上,我故意責怪道。
「咦?我以為你老早就曉得的啦。」
「我哪里知道啊,成天忙得昏天黑地的。」
「喲,喲,就你一人忙的,別人都閑著。好像全公司只你一人不曉得。」
「好像是這麼回事兒。」我忽然想起劉秘書的提醒,「對了,今兒個請方主任吃飯,不是跟V總靠的更近嗎?」
「你今天是怎麼啦?患得患失的。咱們今天請方主任是‘謝媒’呀。你到忘啦。一碼歸一碼,是兩回事。」楊潔模模我的額頭,「不發燙呢,沒醉酒喲。」
「什麼‘媒’?」我故意道。
「就是媒人呀。」
「什麼媒人?」
「就是紅娘呢。」
「紅娘是什麼呀?」
「你壞透了你,當我是傻瓜呀。」楊潔忽然明白過來,使勁地錘了我兩下子。
真有點地下工作者的味道,請方主任吃飯還不能讓別人知道。
這是怎麼了?
「近就近唄。別人說別人的,管他呢。」楊潔滿不在乎地說,「方姐人就是好,別的人要近,我還不敢呢。對了,你听說張蘇妮嗎?」
「張蘇妮?听劉秘書提到過這個名字。好像在外貿分公司。」
「對的,但她好長時間不來公司上班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哪知道啊,大小姐。」
「還有更奇怪的呢。她不來上班,工資照拿,獎金照發。」
「還有這樣的事,誰給她的權利?」
「老A。」
「啊,是他。你怎麼知道的?」
「我早就听人風言風語了,我也不相信。听方姐說了,我才相信的。」
「這是哪方神仙啊,值得老A這樣照顧。」我一臉的疑惑。
「神仙到也不是,該是妖女呢。」
「妖女?老A被迷惑住啦。」
「噓——」楊潔壓低聲音,「小點聲 ,大聲嚷嚷干嘛?」
我環顧左右,沒人。只有婆娑的樹影和昏暗的路燈。
「喵——」遠處傳來野貓淒厲的叫聲,劃破寧靜的夜空,令人悚然。
楊潔貼近了我,緊緊拉著我的手。
我們很快到了公司集體宿舍樓下。
「再送送你吧。」我緊握住楊潔的手,楊潔點點頭。
到了女工宿舍了,我還想往前走。楊潔停下了,攔住了我,「好了,你回去吧。」
「為什麼?」
「不為什麼。」
「你不說,我就不松手。」我緊緊抱住了她。
「你怎麼啦,你。」楊潔掙扎著,「你瘋了你。」
「快說為什麼!」
「因為你喝多了。」
像蛇一樣的,我越纏越緊,楊潔嬌喘噓噓,都快喘不過氣兒來了。
「我已說了為什麼,還不快松手!」楊潔臉都漲紅了,使勁兒的跺了我一腳。
「對不起,我真的喝多了。」我慢慢地,慢慢地,松開了手。
「回去吧,回去吧,好好休息。」楊潔猛地親了我一口,便轉身快速消失在過道里……
我模了模楊潔剛親過的左面頰,也沒什麼呀,一點感覺也沒有。
唉,都是那些小說家給鬧的,把個戀人親嘴的事兒,說的太復雜了。不就是兩個不同的細胞,踫了一下嘛。
也許,也許我真的喝多了……
遠處大樓,飄來絲絲縷縷的鋼琴曲音,好熟悉的韻律,對了,還是那首——《水邊的阿狄麗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