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所見不虛,真讓他給說著了。
看來,曼克隆驚險一幕,那團紅影確是小莉,在危急關頭,一腳踢飛了瘦馬臉的瑞士軍刀。小莉又沒離開奧爾曼,那就是代人上班的了。不對呀?那小雪、小梅都在班上呀,是客人多,忙不過來,臨時加人的吧?可那小莉為何又出現在「小月亮」呢?還有那個大梅,她們到底啥關系呀?
「那是曼克隆忙不過來,人手不夠,小莉臨時去幫忙的吧。」浩小姐見我驚訝了一聲,老半天不吭氣兒,以為我想不明白呢,「她們這些小丫頭經常穿幫的。」
「穿幫?」
「你以為只有電影里才會出現穿幫嗎?生活中有的是。我們奧爾曼特忙的時候,也有曼克隆的小丫頭來幫忙的。怎麼,奇怪嗎?」
這麼個穿幫呀。那小莉就是先穿幫在曼克隆,後又穿幫在「小月亮」了。還有那個像只猴子似的,到處亂竄的瘦皮保安……好多謎團,用「穿幫」,都解釋得通呢。乖乖,真是聰明絕頂,浩小姐活學活用了這個詞兒。
「主人,閻大媽病了嗎?」我忽然想起剛來的路上遇到的曹阿姨,她正是去醫院探望閻大媽的。浩小姐不是要去探望米雪姐嗎?米雪姐是探望不成了,可探望閻大媽呀。
「閻大媽病了?」浩小姐奇怪的睨了我一眼,「她好好的呀。我來這兒的時候,她正在庭院里修剪花草呢。怎麼啦?」
「沒什麼。沒什麼。也許我听錯了。」咦?曹阿姨為什麼撒謊呢?她是為了要那只花籃嗎?
沒不要阿,我說過給她的。也許曹阿姨有什麼難言之隱吧。還是不說破為好。
「你怎麼認識閻大媽啦?」
「也談不上認識。那還是去你們奧爾曼的路上,在八仙城一家阜州小吃鋪巧遇到的。」
「阜州小吃鋪?」
「對的。我在那里吃早飯的。踫到一位‘翰半仙’——」
「翰大叔,你也認識?」浩小姐打斷了我的話。
「也說不上認識。當時他也坐在那兒吧。後來閻大媽來了,把他拖走了。」
「拖走的?不是請的?」浩小姐滿有興趣的問道。
「連拖帶請的吧。」
「這個閻大媽——」浩小姐微微的搖了搖頭,「我老爸對翰大叔也是敬佩有加呢。」
「也許他們太熟悉了吧。」
「太熟也要有禮呀,何況是對翰大叔——」浩小姐話音未落,《風的呢喃》彩玲聲又起。
浩小姐掏出手機,柳眉一皺,向我搖了一下左手,「老爸,嗯……嗯,好的。嗯……快好了。就來……嗯。好。」
接完電話,浩小姐微微的舒了一口氣。
「主人,老皇爺有請嗎?」浩小姐這回是真有事了,我打腫臉沖胖子,冒失了一句,「酒賬,我來付。」
「你付?那好——」浩小姐站起身來。
糟糕,要出洋相了。我的兜里那幾個子兒,怕只能付點飲料費了。
哪知浩小姐回轉過身來,從玫瑰小包包里抽出一張藍卡來,放到長桌中央,
「這是這家丹尼斯的會員卡,你給我結下賬。我有急事,先走咯。」話音剛落,浩小姐已走到門外。
「這——」我看著桌中藍幽幽的消費信用卡,不知所措。
「以後記得帶過我,就得了。」浩小姐回過頭來又說了一句,便消失在走廊里。
刷卡付帳時,看了一下帳單︰二千三百元!我大吃一驚。我那可憐的衣兜里只有兩百元,連個零頭都付不起呀。唉,這里不是我等工薪階層呆的地方,咱老百姓消費不起哦。
一走出丹尼斯大門,正午強烈的陽光,刺得我眼楮,都睜不開來。我背過身去,又看了一眼丹尼斯這扇樸實而又貴族的大門,突然,透過玻璃折光,我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竟然是楊潔和方主任!慌亂中我一個健步,閃身藏在魔哏嘶啖荔公司那最右側巨型門柱後面。只見馬路對面的楊潔和方主任邊談邊走著。方主任還朝這邊看了一眼,一會兒她倆就拐進一個里弄內,不見了。
好險,嚇得我直冒冷汗。急忙招呼了個的士。打的回府了。
盡管浩小姐先我之前離開了,可在那種高檔場所被楊潔撞見,該如何是好?道不清,說不明,說啥也沒用呢。還好,閃身得快,不然,早發現了。不對呀,感覺方主任好像看見了我。可能在藏身門柱的途中被方主任瞧見了。唉,方主任不問,便罷,問了,再向她解釋吧。
明天呢?明天咋辦?明天楊潔還要我陪她去八仙城購物,可灰衣人又約我到獅子樓把他的錢包還給他。對了,獅子樓在哪兒呢?忘了剛才吃飯沒問浩小姐,她應該知道的呀。
這樣一路想著,轉眼便到了迎春花苑。付了車費,下了的士,正待跨進大門,「馬部長嗎?請等一等。」背後傳來一聲陌生的招呼。
我扭頭一瞧,只見一位魁梧的男子從東邊走來。身後還停著輛警車。
「您是?」來人不認識。
「噢,我姓于,你叫我小于好了。在市公安局城北分局工作。」
「你好,于警官。」我伸出了手。于警官也握住了我的手︰「馬部長,馬文山是你的堂弟嗎?」
「是的,于警官。他怎麼了?」
「他宿在你這兒嗎?」于警官不答反問。
「是的。」
「他多久沒回來了?」
「兩天兩夜吧。以前也有過。我以為他開車跑長途的。可這次時間似乎長了些。打他手機又關機了。可能沒電了。」
「這——是他的手機吧?」于警官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深藍OPPL手機。
「是的,是的。他人呢?」我忽然有了不祥的預兆。心「咚咚」亂跳起來。這款手機正是我在掏寶網上秒殺的,送給了文山。
「請跟我來。」于警官一臉的平靜,轉身走向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