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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跨出門外,眼神望著行痴消瘦的面容慢慢的關上了門。接著站在門口呆立了片刻,眼淚忍不住又流了下來,低泣不止。
張天寶站在旁邊,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只好低著頭數地上的螞蟻。
待康熙哭了一會,料想父親再不會開門,卻也不肯就此便去,就拉了張天寶的手,和他並肩在庭前階石之上,取出手帕,拭了眼淚,抬頭望著天上,出了一會神,說道︰「天寶,父皇說你很好,父皇還說不要人服侍保護,這樣會令他老人家不像是出家人了。」說到「出家人」三字時,眼淚又流了下來。
張天寶默默地坐在那听康熙說,待康熙說完就道︰「想害老皇爺的人很多,總得想個法子,暗中妥為保護才是,也好讓皇上您放心才是。」
康熙點點頭道︰「那是一定要的。那些叛逆,哼,真是該死?」
張天寶‘嗯’了一聲。
康熙又道︰「那些叛逆自然是想劫持父皇,企圖挾制于我,叫我事事听他們的話。哼,哪有這麼容易?天寶,你很好,每次都能立下大功,想要什麼,只管說。」
張天寶笑道︰「皇上神機妙算,那些反賊如何是對手,再說奴才也沒什麼功勞,皇上不論差誰來辦,誰都能辦的,誰威脅到皇上就是我的死敵。」
康熙激動的說︰「天寶,你真是我的好哥們!」
張天寶笑道︰「既然是哥們,我還要那些賞賜做什麼,有皇上你在一天,我就舒服的過一天。」
康熙看著張天寶苦笑的搖了搖頭,哎,天寶就是怕麻煩事,要不是我和他是哥們,他肯定窩在一邊享福。
沉默半晌,回頭向禪房門看了一眼,說道︰「老皇爺吩咐我愛惜百姓,永不加賦。這句話你先前也傳過給我了,這一次老皇爺又親口叮囑,我自然是永不敢忘。」
張天寶道︰「皇上做到永不加賦,算的上是一代明君了。」
康熙微微一笑,道︰「明朝那些皇帝窮奢極欲,用兵打仗,錢不夠用了,就下旨命老百姓多繳賦稅。明朝的官兒又貪污的厲害,皇帝要加賦一千萬兩,大小官兒至少多刮二千萬兩。百姓本來窮得很了,朝廷今年加賦,明年加稅,百姓哪里有飯吃?田里收成的谷子麥子,都讓做官的拿了去,老百姓眼看全家要餓死,只好起來造反。這叫做官逼民反。天寶,我的願望就是讓天下的百姓都有飯吃,這樣我們大清才能長久。」
張天寶點頭道︰「皇上說的我明白,得百姓者得天下,皇上您明白這一點,大清必定在您的治理下傲視四方。」
康熙被張天寶說的哈哈一笑道︰「天寶,為了天下百姓,以後你可要多多幫助我,千萬不要偷懶耍滑啊。」
張天寶听完苦著臉心想︰「完了,咋這就被小皇帝把帽子給我扣上呢了,苦也。」
康熙瞄了眼正苦著臉的張天寶,心中得意的道︰「小樣,看你怎麼和我耍滑頭,嘿嘿。」眼角流露出得呈之色。
康熙接著又道︰「父皇跟我說,這幾年來他靜修參禪,想到我們滿洲人昔年的所作所為,常常慚愧得汗流浹背。明朝祟禎是給流寇李自成逼死的,吳三桂來向我們大清借兵,打敗了李自成,給明朝皇帝報了大仇。可是漢人百姓非但不感激大清,反而拿咱們看作仇人,你說是什麼緣故?」
張天寶自然知道,但是如何能說,遂默默不語。
康熙嘆道︰「漢人說我們是胡虜,是外族人,佔了他們花花的江山。清兵入關之後,到處殺人放火,害死了無數百姓,令他們恨咱們滿洲人入骨。」
張天寶嘆道︰「奴才也听說過從前清兵殺人的慘事,哎。」
康熙嘆了口氣,道︰「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殺人不計其數,那是我們大清所做下的大大惡事。我要下旨免了揚州和嘉定三年錢糧,天寶你說好不好?」
張天寶忙道︰「好,好極了,這樣一來,天下百姓自然知道皇上的仁政,嗯,不如咱們再建個碑,就叫‘贖罪碑’。」
康熙猶豫道︰「這個碑恐怕不好立,怕是會有人反對。」
張天寶道︰「皇上,這個碑建立的話,一來可以表示皇上心胸開闊,二來可以收買天下百姓,三來麼就是表示我大清有錯必改,我大清皇帝聖明無比,好處是多多啊。」
康熙听了連連點頭︰「嗯,天寶你說的很對,難得你處處為我著想。」
張天寶笑道︰「皇上如果要辦理這件事,就交給我好了,我也好把我額娘接來。」
康熙楞道︰「你額娘?沒听天寶你說過啊。」
張天寶嘆道︰「說來話長,我額娘本是青樓女子,當年我阿瑪沒進宮的時候在揚州時候看上了我額娘……(省略1298字)後來留下了些銀子就回京了,我額娘在阿瑪走後就懷上了我,在接著就在青樓中打雜養活我長大,如今有官位,有府邸了,我這個做兒子的還請皇上讓我把額娘接來享福,好敬我的孝心,還請皇上原諒臣沒有明言相告。」說完,張天寶就要對康熙跪倒請罪。
康熙一把拉住張天寶道︰「你有何罪,要怪就怪那鰲拜,這次回去了你就把你額娘接來,嗯,要風風光光的大辦,到時候朕給你個旨意就是。你額娘把你養大也不容易,如今你也富貴了倒是不忘本,恩,很有孝心甚和我意,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康熙伸手在張天寶肩上用力的拍拍。
張天寶對著康熙激動的道︰「微臣多謝皇上的恩典。」
張天寶開始向康熙奏明的時候心中忐忑不安,怕康熙深問,懷疑自己,後來康熙就是隨便問了下,還要風光大辦,讓張天寶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隨即而來的是感動。
康熙微微一笑︰「你這小子,還和我這般客套,這次回去後趕緊去給老祖宗和太後請安,這半年老祖宗和太後天天在我面前說派個人替你回來,我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最麻煩的還是建寧,你走後都沒給我好臉色,我可是他親哥哥,哎,女生外向啊。你這臭小子好生讓我嫉妒,哈哈。」康熙調笑起張天寶來。
張天寶听得康熙所言,頭頓時大了,康熙的意思就是我妹妹很喜歡你,你必須要娶她。張天寶無奈的看了眼康熙想要辯解幾句,而康熙此時也正目光灼灼盯著他,眼神的意思很明顯,你敢回絕,以後有你受的。張天寶把要辯解的話立刻吞回了肚子里面,只得郁悶的道︰「皇上所言微臣記下了。」
康熙很是滿意的嘿嘿一笑,這一輩子朕就吃定天寶你了,朕是真的希望與你一輩子在一起振興我大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