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然剛躺上床,門就被敲響,她朝外看了一眼,而後悠悠走過去,打開門,楚涼音徑直的自外走進來。
「不睡覺跑到我這里來干嘛?」反手關上門,寧昭然轉身看著楚涼音,沒想到她竟然開始月兌衣服。
「你要睡在我這里?」走回床邊,看著楚涼音將外衣月兌掉,看來她是真打算睡在這里了。
「雲烈召霸佔了我的房間,睡得像頭死豬。」跳上床,獨佔床里一側,她倒是安然!
寧昭然看著她,眨一下眼楮表示理解,而後也躺下,床雖不大,可二人躺在上面倒也夠寬敞!
「在這晉城賞花的心情都沒了,不然明日咱們就走吧。」望著床頂,寧昭然開口道。
楚涼音閉著眼楮面色平靜,「寧隨風不是也沒在你們教里,何苦非得拉著我去?」不用寧昭然說下句,楚涼音就知道她要說什麼。
寧昭然一听翻身側躺,看著閉著眼楮的楚涼音,她莞爾一笑,「你就那麼不想見我哥麼?」
楚涼音半晌沒回答,待得寧昭然都要閉眼楮時,楚涼音開口,「或許我早就見過了也說不定呢1」
「嗯?你見過我哥了?在哪兒?什麼時候?印象如何?」一听這話,寧昭然立馬來了精神。
「沒看清,印象也不怎麼樣,日後就別再提這個話題了,睡覺!」她淡然回答,使得寧昭然立即沒了精神,翻身躺好,依舊不死心,「那是你不了解我哥,一面之緣能看出來什麼?自然要好好了解了解才是。」
任憑寧昭然如何嘟囔,楚涼音都沒了聲音,許是不想接茬,也許是已經睡著了!
平靜的一夜悄然過去,翌日本是艷陽天,天空一碧如黛,晉城的牡丹花會依舊如火如荼的開展著,武林中卻出了大事!
一早洗漱過後,楚涼音與寧昭然一同下樓,還未走下樓梯,便听得樓下議論之聲高昂喧雜,無數人的聲音攪和在一起,卻都是談論著一件事,還有打點行裝的,似乎急于離開晉城!
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疑惑,站在樓梯上的二人那麼一詫間,身後一個龐然大物忽的從二人中間擠下來,待得兩人再次站定,只看到背負大刀的雲烈召急匆匆的已經走到了酒樓門口!
「雲烈召。」楚涼音喊一聲,隨後腳下一動,下一刻,她已然追上了雲烈召,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將急于往外走的雲烈召硬生生的拽回來!
「我有急事,沒時間和你個姑娘家玩。」雲烈召冷硬的五官寫滿了急,擰著眉毛看著楚涼音,那模樣頗有幾分懾人。
楚涼音沒做任何反應,上下掃了他一遍,「你要做什麼去?」
雲烈召看了一眼酒樓里的人,大部分的人都在看著他們,「慕容府出了事,我得趕過去。」他低聲說道,面色冷峻,眼色焦躁。
「慕容府?出了什麼事兒?」慕容府是大齊江湖武林甚有地位的武林世家,上上任的武林盟主就出自慕容府,這一帶慕容府人才輩出,都在江湖有些名聲,其中有俠義萬千之名的慕容府大公子慕容子均與雲烈召有些交情,這楚涼音是知道的。
雲烈召搖搖頭,額前的發絲隨著他的動作輕甩,「慕容莊主被殺了。」他這聲更低,似乎不想讓別人知道。
楚涼音眼楮瞬間睜大,「真的?」慕容府的家主慕容靖楚涼音是見過的,武功不俗,甚有氣度,更重要的是,慕容靖是個與世無爭的人,江湖的爭名奪利他從不放在眼中,世人也稱他為真君子,怎麼可能被殺?
「一早收到子均傳來的消息,假不了。」雲烈召甩開楚涼音的手,轉身欲走。
「等等!」楚涼音再次開口將他叫住。
雲烈召這次真的不耐了,眉毛都擰成了麻花勁兒,「你去了能做什麼?協助調查?還是去做個見證人?」雲烈召這人在江湖上有一個從不說謊的好名聲,有什麼說什麼,這是江湖大部分人都知道的,楚涼音雖覺得此特征彌足珍貴,但是,也要提防是否有人會利用他這一點。
雲烈召冷哼一聲,魁梧的身體散發著冷氣兒,「管那麼多,出事兒了我自然要去。」說完這話徹底的轉身離開,融入人流中,不過片刻消失了蹤影!
楚涼音站在酒樓門口,嘆口氣,慕容府的家主被殺了?被殺!誰有這個本事兒呢?為的是什麼呢?
「走了?」寧昭然從酒樓走出來,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說道。
「嗯!」
「酒樓里的人都在議論慕容府出了大事兒,目前已經封鎖了消息,但猜測是出了人命,你六師哥也是為了這事兒吧?」寧昭然在酒樓里听得清楚,慕容府可是大齊江湖中六大武林世家中的大家,在江湖有著一定地位,饒是她,如果真沒惹著她,她都會避著他們。
楚涼音點點頭,望著澄碧的天空,「慕容靖死了。」
酒樓里大部分听到風聲的人都走了,江湖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件事,無論怎樣保密,也總有透風的牆,而這江湖人,最喜歡的就是湊熱鬧,晉城的牡丹花會與慕容府的事情相比,剎那花都失了色。
一桌三人,楚涼音淡淡的說完從雲烈召那里听到的事,寧昭然與諸葛無梵都較為詫異,寧昭然沒見過慕容靖,諸葛無梵倒是見過,面上不無遺憾。
「雲六俠可知道誰是凶手?」諸葛無梵的遺憾自眼角眉梢蕩漾開來,弄得寧昭然都被影響,也開始心生遺憾來,可惜了!
楚涼音搖搖頭,「沒說,想必現在並不知道凶手是誰。」她倒是不甚關心,反正與她無關。
「慕容莊主是個真君子,與世無爭,真不知是誰能下如此狠手。」嘆息著,諸葛無梵清雋的臉龐劃過一絲憂傷。
「六師叔果然走了。」衡賀的聲音在樓梯上響起,楚涼音回頭看過去,一身風雅的月離風自樓梯上走下來,清風曉月般的氣息,翩翩公子不濁于世。
「七師叔,六師叔真的走了?來無影去無蹤的,我一早特意的去給他買的衣服靴子,本等著他起床給他送過去呢,結果人就不見了!」他們走過來,衡賀沖著楚涼音說道。
楚涼音嗯了一聲,而後淡然回頭,「他有事,已經走了!」
衡賀眨眨眼,看了一眼落座在一旁的公子,沒同爾蔣走過去,而是站在了楚涼音身邊,疑惑道︰「什麼事這麼著急啊?昨天明明說過很疲累能睡上三天三夜的。」
楚涼音挑起眉梢掃了一眼衡賀,衡賀後退一小步,他就是問問嘛,也沒說要怎麼樣。
慢慢的將視線調轉向月離風,那張豐神俊朗的臉就好似雕琢出來的一樣,找不到一絲瑕疵,正巧此時,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將他的臉罩在金色的陽光下,宛如神祗。
「慕容府出了大事,有人死了。月離風,听說月家與慕容府交情不淺甚至有結下兒女親家的打算,你不表示一下關心麼?」
月離風將眼眸的焦距定在楚涼音的臉上,那滿是凌厲與孤傲的雙眼透著幾分譏諷,使得他眉心蹙起,「師叔知道的如此多,是在關心師佷的婚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