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寧昭然一同回到了暫住的客棧,客棧的客房滿滿的,看來聞風而來的江湖人都聚集在了這里,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這幫人也不知是真的想為慕容家查出實情還是只是來看熱鬧。
「我們到這里的第二天就是慕容家準備出殯的日子,誰知,一夜之間,一家子上下大大小小將近三百人皆斃命。我和諸葛無梵親自去慕容府查看過,滿目皆是血腥,橫尸遍地,慕容府無一幸免。但是後來,查找尸體時竟然發現慕容子均的尸體不見了,他房間也是唯一一個沒有任何打斗痕跡的地方。後來又想起雲六俠也在慕容府,且一直住在慕容子均的院子里,結果,他也同時不見了。」
楚涼音推開客房的窗子,偌大的蘭州進入視線,蘭州城是大齊比較大的城池了,且經濟狀況領先,很多富人都住在這里,商鋪琳瑯滿目,其中,慕容家的產業就佔了三分之一。
「幕千絕也來了蘭州,他到底是怎麼說的?听那些守衛的意思,屎盆子扣在了雲烈召的頭上了?幕千絕這個盟主到底是怎麼當的?」其余人她不管,她也沒那個心情管,可是竟然栽贓雲烈召,就算抓不到凶手也沒人埋怨,但是這樣胡言亂語未免太讓人氣憤。
寧昭然搖搖頭,「幕千絕並沒有這樣說,只是一些看熱鬧的江湖人士道听途說之後的臆斷罷了。」
「哼,最好別讓老娘听到,不然直接割掉舌頭!」楚涼音擰著眉頭,臉色猙獰。
寧昭然聳聳肩,「我流雲堂的事情也蹊蹺的很,我哥查了幾天了,但是一無所獲。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流雲堂也沒得罪過哪門哪派,雖然我神教很少與別派有來往,但也不至于使得人生恨到如此地步。」說道此事,寧昭然明顯較為氣憤,摩耶神教損折了那麼多人,結果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想想便郁悶。
楚涼音斜睨了寧昭然一眼,眼神有幾分復雜,「月離風查過,說流雲堂被襲擊只是巧合,並不是有意針對。你說,會不會是血洗慕容府的同一伙人做的?」
寧昭然也神情嚴肅起來,「流雲堂遇襲的地方距離蘭州不過五六百里,或許,還真有些聯系。」她站起身,在屋子里來回走,擰眉思索著所發生的這些事相關聯的地方。
「月離風還查到什麼了?只有這點麼?」寧昭然倒是對于月離風查到的消息感興趣,寧隨風他們也查到了一些,但是不是很明朗,幾乎就是一點用處沒有。
「查到了一點蹤跡,不過卻消失在藍海邊緣的一個漁村附近,就再也沒消息了。」楚涼音答道,越來越覺得蹊蹺。
「藍海?」寧昭然微微眯眼,難不成還是外來人作怪不成?
「幕千絕現在在哪兒?不是說與諸多武林前輩研商慕容府的事情麼?松霧門來人了麼?」牽扯到了雲烈召,想必二師哥鄒玉會來。
「幕府在蘭州有自己的府邸,幾個世家的家主也在昨天趕到了蘭州,都暫住在幕府吧。松霧門,好像還沒到。」寧昭然這兩天倒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那老娘今天就要去‘拜訪’一下,流言傳的幾乎和真的一樣了,他這個盟主到底是怎麼做的,對于這種不符合實際的流言都不阻止一下麼?」想到那守衛說話時的表情,楚涼音便氣不打一處來。
寧昭然頜首,看來是很同意,「想來我這個邪魔外道人家根本就不愛理會,自然見不到那尊貴的武林盟主,不過要是借著你的光就肯定能見到了。」對于所謂的武林正道對她的不公,寧昭然十分生氣,雖然與諸葛無梵同行,但是諸葛無梵與楚涼音可不同,她自然也不好意思有那麼多要求,所以,蘭州幕府諸葛無梵一直都有去,她呢,就只能在外圍轉悠轉悠了。
楚涼音掃了寧昭然一眼,眼神不乏鄙視,寧昭然卻無謂,管楚涼音是不是鄙視她呢。
「天也亮了,現在就去幕府吧。」楚涼音是著急的很,寧昭然雖說了解一些,但肯定不如幕千絕了解的多,她就是想知道,雲烈召到底如何了,還有就是,凶手到底有沒有線索。
「既然如此,那咱們走吧。」寧昭然將桌子上的軟鞭仔細的纏在腰間,準備充分。
楚涼音拿起劍,先一步走出房間,卻在踏出房間時停下了腳步來。
「怎麼了?」寧昭然探頭瞅了一眼,瞥見了諸葛無梵。
諸葛無梵看到楚涼音沒有絲毫意外,一身月白色的長衫,略顯清瘦的身體,那終日不變的和善表情,飄渺的仿似隨時會飄走的氣息,舉手投足間的優雅,使得他無論走到哪里都是讓人不得不注視一下。
「起床了。」楚涼音隨意的打招呼,隨後向前幾步,特意的看了一眼諸葛無梵身上的衣服,看來諸葛家的管家又來了,只有管家來時,諸葛無梵才會把以前那一身衣服換掉。
諸葛無梵的唇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听到你的聲音了。無需著急,這事兒急不來。」他這是在說雲烈召的事情。
楚涼音嘆口氣,表情有一絲松懈,走近了諸葛無梵幾步,搖搖頭道︰「雲烈召的武功到什麼程度我最清楚,他無緣無故失蹤了,對手可想是什麼樣子。」
諸葛無梵點點頭,贊同她的想法,而後又說道︰「就算如此,你找幕千絕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因為他們也沒找到有價值的東西。」他去了幕府,所以,這些信息他知道的較多。
楚涼音皺眉,「那就去慕容府,我要親眼看看,慕容府成了什麼樣,還得看看慕容府遇害的所有人尸體,這樣才能找出些線索來。」
諸葛無梵點點頭,「好,我陪你去。」
他一句話簡簡單單雲淡風輕,還有著春風一般的溫暖氣息,可是站在門邊的寧昭然卻心下一沉,她與諸葛無梵在一起這麼多天,他從來沒這樣和她說過話,陪著你去,好輕松的一句話,卻不知傷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