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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側耳听風

「楚楚,閉嘴。」葉瀟看著楚涼音,壓低了聲音低吼道,要她不要插嘴。此時情形下,一不小心就沒了性命。

楚涼音眯了眯眼,不理會葉瀟,看著那葉準,唇角彎彎,「不信?」

葉準放開了葉瀟,又拍了拍手,拍掉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是麼?」

「是啊,如果你放了我,我就給你。」楚涼音眨眨眼,與葉準講條件。

葉準回頭掃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葉瀟,不由笑道︰「呵呵,看來,二弟一片真心付諸東流了。」他不無得意,看到葉瀟有此遭遇,他開心的很。

葉瀟沒有理會他,只是徑直的看著楚涼音,下頜緊繃,眸子底一片痛楚。

「你有權利?」葉準幾步走到楚涼音面前,微微抬手挑著她的下頜,十分輕佻。

楚涼音也不躲,更多的是無力躲,「呵呵,如果沒權利,你認為我會這麼有信心和你談條件?」楚涼音其實實在不知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麼,但是此時,她只順著他說,反正能忽悠就忽悠,若是忽悠不住了,也只能受點皮肉之苦了。

「呵呵,有意思。二弟啊,你的女人可比你聰明多了。」葉準哈哈笑,笑聲張狂至極。驀地抬手揮了揮,那後面一人便走上前來,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那紙上密密麻麻的寫著小字,楚涼音眯眼看著,眼前有些花,那字太小太多,簡直看不清。

「楚小姐,來,按個手印吧。」葉準笑眯眯的,作勢要解開繩子,把她放下來按手印。

「按手印?恐怕我按手印不好使啊。」楚涼音真真假假的說著,心下一邊嘀咕著,暗猜這到底涉及的是什麼玩意,需要按手印?

「哦?楚小姐不是說,權利在你手麼?既然在你手,難道不該是你按手印麼?」葉準一揚眉梢,那雙眼楮瞬間充滿殺氣。

那邊葉瀟神色一緊,如果不是此時被捆綁在柱子上,恐怕已經沖過來了。

「不是因為這個,我有權利是真的,不過也只一半的責任罷了。」楚涼音趕緊說道,手腕要斷了,可臉上還得掛著笑。

「哦?那另一半在誰手呢?」葉準似乎很有興趣的模樣,其實半信半疑,現在,對于這兩個人,他哪個都不是很相信。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實話實話了,畢竟,保命最重要。」楚涼音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微微揚起下頜,看著葉準一派激昂。

葉準輕笑一聲,笑聲很難听,「好啊,那麼楚小姐就說說吧。如果說好了,咱們一切好商量,畢竟楚小姐如此佳人。但,如果要是假的,相信楚小姐也知道後果。這地方連個蒼蠅都飛不出去,更何況折斷了翅膀的人呢!」他最後幾句尾音拉長,帶著一股陰森的味道,讓人後脊梁發寒。

「那是當然,事關生命,我不會逗葉公子玩的。」楚涼音也滿面真誠,但心下已經問候他祖宗十八代幾十遍了。

「好,來人,把楚小姐小心的放下來。」葉準退後一步,轉頭看向葉瀟。瞧著他十分難看又有些痛苦的臉相當得意,「二弟,你就好好的在這里等候楚小姐的好消息吧。」

楚涼音終于雙腳落地了,心下長舒了一口氣,斜眼小心的看了一眼葉瀟,給了他一個無需擔心的眼神,而後便不再看他,臉頰掛笑的在兩個護衛的看守下一步步的走出地牢,葉準隨後也揚長而去,那叫李三的大漢也離開,並將地牢的門鎖上,漆黑的這里只剩下葉瀟一個人。

昏暗的火光將葉瀟的臉朦朧的照射出來,他幽深的眼眸如同潭水,下頜雖然緊繃,但卻有一絲意味深刻,讓人猜不透,在那層表裝下,他的內里究竟隱藏著什麼,在這密不透風的漆黑地牢里,仍舊讓人覺得脊背發寒。

走出地牢,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假山,假山外長廊幽靜,矗立著一座座風格獨特的房子,自然的還有一股奇怪的氣氛,這是哪里,楚涼音看不出來。

「楚小姐是否需要洗漱一番?」楚涼音走在後,身後兩個護衛跟著,邊走著,眼楮卻死死的盯著楚涼音,好似生怕她會突然逃走一樣。

楚涼音擠出一絲笑,「如果葉公子不介意等一會兒,我想洗一下也是行的。」女乃女乃的,手腕冒火,被繩子勒的血糊糊一片,他媽的不處理一下,這兩只手不能用了。

「呵呵,為了避免楚小姐在洗漱的時候會發生不禮貌的事,還希望楚小姐能老老實實的。」葉準頭也不回,單手負後大搖大擺的走,氣焰之囂張前所未見。此話明白的很,如果楚涼音想要逃走,他們可是不會客氣。

楚涼音輕笑,一邊點頭,「哪里哪里,咱們還有重要事情要談呢,那可是涉及生命的事,頭等大事。」女乃女乃個腿,她四肢酸軟,丹田空空如也,想逃走也根本逃不走啊。

那葉準揚長而去,楚涼音被推搡著轉過長廊,也不知從哪里出來兩個丫鬟,看似邀請,實則威脅似地將楚涼音推進了一個房間。

兩個丫鬟也同時走進來,冷冰冰的注視著她,好似她若有什麼動作,就立馬喊人。

楚涼音環顧了一周,這屋子竟然是個浴室,那前方,一方水池升騰著裊裊水汽,倒是讓她心情好了點。

「二位姑娘甭瞪眼,我不會做什麼的。」楚涼音轉身看著那兩個丫鬟,幾乎都不眨眼的盯著她,相信,如果看守她的任務有了閃失,她們倆也不會好過。

兩個丫鬟也根本不搭話,恐怕也是擔心會不小心著了楚涼音的道。

輕笑一聲,楚涼音轉身朝著那水池走去,注視四周,沒有窗子,僅僅在房頂有幾個通氣孔,除了門,這就是個密室。

當下,只要死不了,什麼事情她都不怕。月兌上一股臭味的衣服,抬腳進入水中,手腕上的傷踫到水,引起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暗暗咬著牙,她沒發出一點聲音,疼痛一刺激,使得軟綿綿的身體恢復了些精神。

葉準?楚涼音不由的無聲哼了哼,如果她此時有武功在身,馬上就能廢了那個人渣。只是,虎落平陽,只能小心翼翼了。

「嘿,給咱來條毛巾怎麼樣?」扭頭,楚涼音瞧著那站在門口的倆丫鬟擠眉弄眼,態度好的讓人接受不了。

兩個丫鬟齊齊的嘴角抽搐了下,而後一人走過來,在那紗帳後拿來毛巾以及干淨的衣服,算不上恭敬,但以很熟練的姿勢遞給楚涼音。

「多謝了。」楚涼音從水池中走出來,水珠順著肌膚滑落,濺濕了地面。

手腕的傷口被水泡的發白,肉外翻,看一眼讓人頭皮發麻,有多疼可想而知。但楚涼音卻好似沒有感覺一般,笑眯眯的拿起毛巾擦拭著身上的水,一邊看著那丫鬟滿眼善意。

那丫鬟瞧著楚涼音的模樣,不知怎的,心底竄起一股驚懼來,一個女子,那樣的疼痛都不怕,居然還笑得出來,可見她是何等人。

「呦,還有干淨衣服,真不錯。葉公子有錢有勢,更重要的是細心。」楚涼音說著,拿起那衣服穿上,完全女式的,有些繁瑣,使得她穿上還頗費了些功夫。

丫鬟退到一邊,看著楚涼音,她說話的語氣模稜兩可的,還有點曖昧,使得那丫鬟也有點懷疑楚涼音與葉準的關系。最起碼看楚涼音的樣子,不像是囚犯,但是明明又讓她們倆看守她,以防她逃了。

「清爽啊。」楚涼音繼續叨念著,拿著毛巾擦拭著長發,挽在一側肩頭,美人出浴,何種風姿都絕美無比。

「好了麼?」門外傳來不耐煩的聲音,楚涼音眉梢動了動,目光掠過自己的手腕,此時那兒已經疼得麻木了,雙手每每動一次,都疼得要命。

門口的丫鬟吱嘎一聲打開門,外面兩個護衛猶如兩尊雕像一般,帶著刀,直直的對著房門,站的方位與姿勢都是隨時攻擊的。

一步步走出房門,氣溫有些冷,但卻讓楚涼音精神很多,將頭發的水吸干,她隨手將毛巾扔到那丫鬟的手里,而後一手繞到腦後,隨意的一轉,一頭長發被輕松的挽起,墜在腦後,整個人煞是清爽帥氣。

「咱們去見葉公子?」楚涼音放下雙手,將兩只手都藏進那寬大的廣袖中,身上這套衣服夠華麗,雖然繁瑣,卻是掩藏的好地方。如同現在,她的手腕藏在袖子里,雙手負後,她做什麼,外面都看不到。

兩個護衛冷冷的看著她,盡管她此時是笑容滿面。

兩個護衛帶著楚涼音繞過了大半個府邸才走到一處水榭,此時氣溫略微低,但是此水榭里卻有一群身著輕紗肉隱肉現的舞女在跳舞,那絲竹之聲柔柔軟軟,剮蹭著耳膜,讓人昏昏欲墜。

在最上首,葉準神色迷離的看著那群舞的舞女們,好似已經醉了。

楚涼音站在水榭外,瞧著眼前這一片的紙醉金迷,心下嘆口氣,就算葉瀟是個真小人,也比葉準這個人渣要強百倍。

葉準身邊無時無刻不離開的護衛微微躬身,與葉準說了幾句,葉準這才將視線調向水榭外,在看到楚涼音的剎那他詫異了下,而後便彎唇一笑,沖著楚涼音勾勾手指,著實輕佻。

楚涼音壓下心底里想瞬間滅了他的沖動,眉梢一揚,唇角彎彎的抬步走進水榭。繞過那些翩翩起舞的舞女們,楚涼音走到葉準近處,他媽的離這麼遠,她都能聞到一股人渣味兒。

「楚小姐風華絕艷,怪不得一向情淺的二弟墜入其中不可自拔。為了楚小姐,寧願舍棄自己的性命。」葉準瞧著楚涼音的臉蛋,還有這一身華貴的長裙,微微眯起的眼楮有些色不迷人人自迷了。

楚涼音扯了扯唇角,「多謝葉公子贊賞,宵夜,哦,不,葉二公子情深意重。但是在生命面前,那些不過浮雲。」楚涼音隨便的亂扯,看著葉準那模樣,真想一腳過去踹飛他。

「楚小姐甭謙虛,女人就是這世間最神奇的生物,當初造物主創造了女人,為的就是讓天下的男人能夠在奔波勞累之時沉浸溫柔之鄉,一解疲勞。然而,有的女人太聰明了,有的女人又太傻,如若能夠均衡均衡,想必這天下的男人都幸福了。」葉準感嘆著,那洋洋得意的樣子,簡直讓人恨不得一只鞋飛過去楔在他臉上,直接拍成平面。

「或許吧,雖然葉公子說的有些道理,但是天下女人都一個樣,你們男人不是就會覺得無趣了麼。所以,有挑戰才有情趣,男人,都是如此。」雖然很想罵髒話,不過,楚涼音倒是語氣平和,笑眯眯的說著,但仔細看她是皮笑肉不笑。

「嗯哼,說的也有點道理。呵呵,怪不得二弟沉迷于你,果然不同。」葉瀟的身子倚靠在軟榻上,微微眯著眼楮瞧著楚涼音,那眼神略有調戲,讓人很不舒服。

楚涼音笑了笑,聳聳肩,「或許吧。」

「別站著了,楚小姐坐下與葉準一同欣賞這美人群舞。」說著,他掃了一眼他身邊的位置,就是讓楚涼音坐在那里。

楚涼音頓了一下,而後便走過去坐下,視線轉向那群舞的美女們,這微寒的天氣里,這群美女們衣不蔽體,不知會被凍成什麼樣。

「楚小姐嘗嘗這美人舞袖。」驀地,葉準突然遞過來一杯酒,看著楚涼音,臉上意味深長,想必這酒,就是給她一個人準備的。

楚涼音掃了一眼那酒,那日在明月樓,她與葉瀟就是喝了這酒之後全身無力的。不對!猛然察覺這水榭里的燻香有些熟悉,與那日在明月樓的一模一樣,原來如此。

她瞬間恍然,為什麼這麼神不知鬼不覺了。

接過葉準手里的酒,楚涼音扯了扯唇角,「多謝葉公子。」話落,執杯一仰而盡。

楚涼音舉起酒杯的時候袖子滑落,她手腕上的傷口進入葉準的視線,在看到之時他眼角動了一下,復又看著楚涼音不痛不癢的神情,笑容更加意味深刻。

「來人啊,將上好的金瘡藥拿來。」他吩咐道,眼神充滿關切。

楚涼音放下杯子,不在意的瞧了一眼自己的手腕,稍稍退後些開口道︰「既然這美人舞袖我已經喝了,葉公子也放心了,不如咱們談談關于我這一條小命的事兒?」誰他媽願意和他沒完沒了的扯?靠!天知道她已經想吐了。

葉準似笑非笑,略顯輕佻的眼神在楚涼音的臉上游移著,「好啊,那楚小姐說說吧,為何你是掌權人卻沒權利呢?」

楚涼音眼楮轉轉,「因為,葉瀟被我騙了,實際上我背後有主子。」具體是什麼東西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想滴水不露的接話茬繼續下去,讓她費勁腦汁。

「哦?」葉準在听到這話時坐直了身體,看起來有些意外但又有些不相信,「主子?楚小姐能說說是誰麼?」大齊商界知名的人想必沒有幾個是葉準不知道的,能夠有能力和他對抗的,他心里自然也有數。如果楚涼音說的人根本不靠譜,他一听便知。

楚涼音看著他的眼楮,臉色鎮靜,心里卻在打鼓,「月家商行,月離風。」說出這幾個字時,楚涼音是真的心跳加速了,不是擔心葉準不信,而是經此突然離別才發現,她有多想他,恨不得馬上就看到他。

而葉準听到這名字臉色有些變化,看著楚涼音的眼楮,「真的是他?」

一見葉準的模樣,楚涼音的心里有數了,暗暗吐口氣,再次從容鎮定的點點頭,「沒錯,想必這事兒你得與他商量。不過,我可以告訴葉公子,有我做籌碼,他會答應的很爽快的。」想不死,必須證明自己的價值。

葉準的神色再次起了變化,似乎他不知道自己抓到的是條大魚,很意外的樣子,讓楚涼音看的心里更加有底了。

「其實葉二公子不過是魚餌罷了,月離風想要做什麼葉公子心里應該有數。」楚涼音不咸不淡的提示,具體情況她仍舊不是很了解,不能多說,多說恐露餡。

葉準的臉上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輕佻,驀地抬手,絲竹之聲戛然而止。

一旁的護衛揮揮手,舞女樂師紛紛退下,偌大的水榭,瞬間清空。冷空氣飄蕩,沒有了人,這水榭真的很冷。

「月離風?哼,月家我早就注意了,只是還沒開始對付,就出了意外。看來還真是個對手,先對我下手了。」葉準自言自語道,又像是在對楚涼音說。楚涼音紋絲不動,等待著他繼續說,能夠讓她多得到些信息。

「既然如此,我有你這個籌碼在手,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找月離風談談條件了?」葉準忽的湊到楚涼音面前,楚涼音眼楮動了動,卻沒有躲閃。

「完全可以,只要說我在這兒,必保他馬上就會來。」楚涼音扯了扯唇角一笑,自信萬分。

「好,這次,我可以做筆大的了。」葉準的笑十分得意,更有對即將發生的事而產生的興奮,那癲狂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嚇人。楚涼音看著他唇角微微上揚,蠢貨,十足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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