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吟 第一卷 年華未待不染塵 第九章 不算偶遇的偶遇

作者 ︰ 小貝勒

逛了一大圈,劉風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和小月兒找了一家客棧。由于玉邴城今天來往的人太多,並沒用空房,不過劉風也不在意,他主要是想把剛才買的一些東西寄存在客棧,以便待會輕松的游玩。

付了點銀子,將東西寄存後,便在客棧的大堂里找了張桌子,叫了一壺茶與一些點心,兩人打算休息下等紆媛郡主的成人禮正式開始再出去。

劉風和小月兒低聲的說著剛才的見聞,可以看出來小姑娘到現還處在略帶興奮的狀況中,只是早上趕到這里又逛了這麼久臉上有了點疲倦,不過精神還是很好。

「這位兄台,能借桌邊休息一下麼?」

劉風抬頭看到一年齡相仿的身著白袍,手持薄扇的翩翩少年。環顧四周,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客棧大堂已經坐滿了人。

眼前這位看起來頗具有君子之風,在看到小月兒之後眼中只是閃過一絲驚艷,沒有那種讓人厭惡的表情。應該不是那種因為小月兒美貌而來的無賴人士,當下笑著應道,「當然可以,來著皆為客,兄台請」。

後者道了句多謝,欣然坐了下來,不多一會,店小二便送來茶水。此人似乎天性怡然,一邊品茶一邊主動和劉風二人攀談起來。

三人都是少年,劉風見對方還不錯,索性無事,結交一下也無妨,便與他聊了起來。互通姓氏以後,劉風了解到他張邈,東禹人士,一介游走書生,來到玉邴城也是湊個熱鬧。看他氣質並不是書生那麼簡單,但是劉風也不願點破,萍水相逢又何必知求過多,自己不也是遵從叔父的要求以竇風自稱的麼?

不多時街上的人潮開始涌動起來,大堂的人也陸續的離去,放下茶杯,張邈笑著道,「看來要開始了,不知道竇兄是否願意一道前往?」

看了看小月兒,後者眼中沒有反對神色,將手里的糕點塞進嘴里,「有何不可,張兄,相請不如偶遇,即相識那便是緣,一同前去豈不是更好。」

「呵呵,好一個相請不如偶遇,竇兄真是好才情,當浮人生一大白。」劉風知道自己又不小心說出了精闢的話了,不過竇寅都能忽悠過去,對于眼前這個剛認識的張邈自然不會有心理上的波動,打個哈哈便應付過去了。

出了客棧,街道上已滿是人群,許多店鋪都提前打烊了。街邊的地攤在這種情況下肯定也做不了生意,都已經不見吆喝叫賣的了,也許也擠在了人群中,觀看這多年難得一見的盛事了吧。不用打听,三人順著人流慢慢的向城市中心走去,越往前,維持秩序的士兵就越多。「也只有刀槍才能讓這樣大的規模活動變得有序吧?」劉風笑著低聲說著。

「恩,想不到瀾親王為了愛女居然搞出這麼大規模的成人禮,但能讓全城百姓都為之歡慶的,古往今來除了帝王家的公主以外,親王之女還是舉指可數的。耳听為虛眼見為實,看來這瀾親王的確受百姓愛戴。」一旁的張邈接著道出自己的感慨。

當三人來到城中心的時候,已經是人山人海,已經難以向前擠去,看到自己身邊的小月兒一臉著急的向前張望,劉風有點懊惱。真是沒想到自己忘記計算這時間了,現在這麼多人,哪能看到高台上呢?

似乎看到劉風的煩憂,一旁的張邈笑著指著一邊還算氣派的酒樓︰「竇兄,這里人數過多,我們也難以向前,視線受阻肯定看不到一會的郡主成人禮。不如隨在下來,到那酒樓之上,邊吃邊欣賞豈不是快哉。」

劉風隨著張邈所指去,那酒樓二樓如同周圍其他茶館客棧一般擠滿了人群,只是三樓之上人影稀疏,這個時候還有位置。那自然也是留給身份特別之人的,張邈能在那取的一席之地自然也不是尋常之輩。不過有這個機會,劉風當然不會拒絕,隨著張邈擠到酒樓門口,只見張邈對掌櫃耳語幾句,便被尊敬的領上了三樓的雅間。

待菜肴上來後,張邈舉杯訕訕的笑著,「竇兄,飲酒識君子,這杯酒算是在下敬你的。」

劉風舉起酒杯,在手中把玩著,「張兄,這所謂飲酒識君子那也得是君子才行,不然這酒飲下也是索然無味。」

一旁的小月兒捂著嘴偷偷的笑著,張邈臉上微微一紅,「竇兄,在下先前並不是故意隱瞞,如有冒犯這就當賠罪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在下只是看竇兄與月兒姑娘氣質非凡,故起了結交之心。這坐酒樓只是家父的產業,在下的確是一個游走四方的書生,以一支筆記天下之事,靠一張嘴傳天下之理,說的簡單明了點,那就是說書先生而已。」

說到這張邈停了下來,看著眼前二人,因為在大眾眼中說書人的地位低下,如果眼前之人也如同世俗之人一般,那就他張邈就當自己看錯人,便立刻拂袖而去。

劉風與小月兒交換了一下眼神,壓下心中的驚訝,自己剛出來就遇到雜家的人。或許其他人不知道,但是被竇寅特意傳授這方面知識的劉風怎能不知道。在後世,這可是民間輿論的主導者,其作用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舉杯飲完杯中酒,「張兄言重了,既然承蒙張兄厚愛,我也不必矯情,你我年歲相當,以後可稱我為玉倌。」

‘玉倌’是竇寅在劉風十歲的時候給他起的字,因為從未出來行走,劉風也未曾用過,今日第一次說起還覺得有一絲別扭。「呵呵,那恭敬不如從命,我也不再客套,玉倌可稱我為齊修,齊之以身,修之以德。今日與玉倌一見如故,當飲三百杯。」張邈心中的芥蒂釋去,頓感心情大悅,給劉風滿上酒,飲酒談笑自然是不亦樂乎。

無多時,一陣鑼鼓齊鳴響起,張邈笑著指著窗外的高台上,「玉倌,時辰將至,禮儀即將開始,你們正好也瞧瞧傳說中紆媛郡主美貌過人是否為真。不過據說紆媛還沒有婆家,當真是一怪事,難道會如文成公主一般的悲劇?」

劉風放下手中的酒杯,搖頭低笑,「齊修兄若是相中了那便從這跳到高台之上,來一出美男散花,我想定能打動紆媛郡主。說不定瀾親王也被齊修兄得誠意感動,立馬將公主許配給你。」

小月兒則是笑著眨了眨秀氣的大眼,這讓張邈俊臉一紅,半惱羞的搖動雙手道,「玉倌當然不在意了,有月兒姑娘這麼美若天仙的女子在身邊,自然眼中別無他物了。可憐的我啊,至今沒有女子青睞。」

小月兒臉頓時羞澀起來,美目流轉,瞪著張邈,後者趕緊拱手求饒。也許是太過激動,手中的薄扇月兌手飛出窗外。張邈回過神來,卻發現已被一人撿起,從背後看是一位雲鬢松散,身材俏麗的姑娘。

劉風看了看有些發呆的張邈,「齊修兄,看來你的桃花運來了,我也得學你去買些扇子扔一扔這樣也能換的美女芳心。」

張邈木然的點了點頭,「玉倌兄,我也覺得這樣可行,是不是我的誠心終于感動了老天」,話沒說完只見張邈噗通一聲跌坐在座椅上,口中喃喃著,「不,這不是真的……」

劉風趕緊探頭望去,只見剛才撿起張邈的姑娘正雙目含春的看著這個窗口,只是長相……劉風終于知道如花是真的存在的,甚是可憐的看著張邈,而一邊的小月兒終于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一連喝了幾杯酒壓驚,張邈才差不多從痛苦的回憶中醒來,這個時候窗外的禮儀也快開始了。劉風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瀾親王,身著蟒服的他在百姓的歡呼中登上了高台,他是如此得溫雅,身上散著讓人舒心的親和力,不過他的目光是那麼的犀利。

看到他,劉風心中想起了一個人,竇寅,自己的叔父。也是這樣的有上位者的氣質,在心在心中將想像出竇寅身著蟒服的樣子,突然間劉風的心震動了。

一切似乎突然清晰了,被封藏的書籍,各宗派的隱秘,暗格里只有只有皇家可用黃色,高級的功法,那凌厲的氣勢,他不敢往下想了,因為他出生那年,西漢二皇子在瀾江之戰失蹤……

劉風覺得自己的手都在抖動了,趕緊飲下杯中酒來掩飾自己心中的波濤洶涌。幸好此時小月兒正在听張邈講述皇家女子成人禮的細節,兩人沒注意到一旁劉風的失態,捏了捏拳頭,劉風打定主意從玉邴城回去後便向叔父問個清楚。

藏下心中的心思,多年來的秘密自己終于理出了頭緒,劉風頓時覺得輕松了許多,和張邈,小月兒一起觀看起來外面高台上的禮儀。紆媛郡主的確是個美人,登台之時引來了一片不小的轟動。

然而她身後的一大一小女人也是人間極品,三美同台自然一下子將高潮引來。張邈咽了咽口水,「這不是東禹皇最寶貝的紆香公主麼?她旁邊的居然是東禹皇室最神秘的仙華公主。」

劉風雖然沒有張邈那麼花痴,但是看著美女的感覺還是不錯的,隨口接到「東禹國君不是只有一女麼,怎麼又來了個公主?」

回了回神,張邈一臉正經的道,「仙華公主是先帝的第八女,有傳聞她出生後八歲之後不知所蹤,在先帝病來垂危之時突然出現,當年皇室爭權她起了關鍵的作用。只是至今未嫁,所以還是公主之稱,沒想到仙華公主依舊這麼美麗動人。」

無視張邈的感慨,劉風卻陷入了沉思,叔父竇寅曾經說過已經有不少宗派為了發展的勢力,將自己與皇室聯系在一起,看著高台上那清逸月兌塵的仙華公主,一個女子既然左右皇室權力爭奪,那她背後又有什麼秘密呢?劉風不禁默默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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