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里房間被收拾了差不多,雖然依舊看起來很破舊,但是至少可以住人了,這樣劉風眾人就不要在去尋找住處了。
胡亂吃了點從街上買來的東西,劉風再次和大家商議起來,對于他來說這個鹿鳴城現在就是百廢待興。終于有了自己的地盤的劉風,心中自然急迫的想行動起來。
鹿鳴城現狀當務之急就是要招來青壯男丁自願入伍,據張三所說匈奴下次打秋風應該在一兩個月以內就要來了,所以必須得建立軍隊操練起來。
流匪自己這些人可以對付,那些匈奴鐵騎若來個小隊也能對付,可是關鍵如果前來的敵寇人數眾多的還是得需要正面作戰,因而眾人也一致同意首先要壯大軍士力量。
現在擺在眼前的難題是鹿鳴縣城的百姓已經對軍隊不信任了,怎樣才能找到大批的熱血青年加入到劉風的革命隊伍中是一個頭疼的難題。
看到眾人一臉的思考的樣子,劉風緩緩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首先所做的事情必須要讓百姓知道自己與別的做官的不一樣,所要建立的隊伍也是不一樣的,所以這就必須有人去做宣傳。
至于是誰,說道這大家已經心知肚明的看著張邈,後者一臉的無奈,舉手投降說著,「不要這樣看我,這樣很有壓力」,頓了頓張邈略帶無奈的說道道,「好吧,我去辦,這些事也只有我這麼帥氣的人才能做好吧,唉,人長得帥就是沒辦法」。
眾人笑過之後,劉風繼續說道,要發展,錢財肯定少不了。這個時候自己根基不深,以前用的劉寅留下的,但是支撐這里的發展肯定不夠,所以現在只有借助兵家,便對著羽木說稍後自己修書一封讓他找個兵家聯絡點送出去,後者自然點頭應承下來。
想了想,劉風對一邊的陷入沉思的林若弦說道,「為民,待錢財到來之後,城中道路城牆以及百姓之事就交付給你了。」
看著劉風一臉真誠,林若弦雖然是若有所思,但還是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見林若弦同意,劉風舒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對一邊的三位老兵,「三位叔伯,小佷想寫信一封,還請三位叔伯送至莫寒城張天叔父他那」,後者自然領命。
張天就是莫寒城守備將軍,劉風寫信給張天就是想讓他給予照顧,給自己撥些武器鎧甲。順便也打聲招呼,表示劉風已經到了鹿鳴,以後就算和縣令鬧出什麼不愉快也有人可以給自己收尾。
暫時就這麼多事情了吧,劉風找來筆墨,片刻之後兩封書信一氣呵成,給交羽木與三位老兵,後者拿了信便直接告別離去。
看他們四人離開,張邈拿出薄扇搖了搖,哼著小曲出去了。看他雖然一臉的隨意,但劉風知道他是為自己奔波了,叫住他道了一聲謝,後者卻好似一個哆嗦。
「玉倌你不要嚇我好吧」,說完白了一眼繼續往前走去,留下一臉苦笑的劉風和偷笑的其他人。
不多時,林若弦也起身,「玉倌,時候尚早,我想出去轉轉,待日暮時分自會回來。」劉風欣然點頭同意,知道他是去體察民情,自然心中很是高興。
一下子走了這麼多人,房間也就變得有些寬敞起來,劉風看著剩下羽飛和孫然,笑道,「現在就剩下我們幾個無所事事了,都來這麼久了,咱們的縣老爺卻如此安靜,還真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少主那我們要不要有所行動」,一邊的羽飛與孫然見眾人都有事情做,這個時候便趕忙的問道。
劉風則是搖了搖頭,「當一頭老虎的地盤突然來一頭獅子你們覺得它會安然的等待麼?肯定會在我們沒扎穩腳跟拿出行動的,不用急。不過羽飛,今晚你去探一下縣令府,知彼知己才能打對方個措手不及。」羽飛自然明白了點了點頭。
劉風看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站起來伸了伸懶腰,對羽飛和孫然笑著說道,「坐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小月兒她們棋下的怎麼樣,要不我們過去湊個熱鬧吧。」剩下兩人欣然起來一同前往。
在三人剛出房間的時候,卻看到外面來了一群衣著鮮艷之人下轎而來。劉風笑了,終于等不住了麼?既然你出招,那我便接下來,如果你要是使壞,那便不要怪我劉風不客氣了。
那些人走到身前,一個身著官服之人越眾而出,「下官是鹿鳴縣主薄夏建仁,率本縣同僚及鄉紳特來拜見守備大人。」隨後身後的眾人也行禮呼道,「拜見守備大人」。
劉風當然是趕忙扶起眾人,笑著說道,「晚輩初來這里還希望各位多多指點。」
前來的眾人自然忙說著不敢,並道縣尊大人有恙所以不能來迎接,希望劉風不要在意。劉風當然心知肚明的搖頭笑了笑,道自己是晚輩怎麼勞煩縣令大人親自前來,改日當會登門拜訪。
這時候隔壁屋的小月兒和李雙听到聲音,連忙出來準備沏茶,夏建仁等人連忙推辭說還有事要離開,並邀請劉風去驛站住宿,不過被劉風以忙于軍事所推辭了。
听到這個理由,劉風感覺那些人都有強忍笑意的樣子,不過也有列外,那個捕快模樣的人若有所思的看著劉風。很快一行人要告別離去,但今晚在城中酒樓給劉風接風洗塵,劉風當然欣然答應前往。
待一群人走後,羽飛狠狠的淬了一口,「少主,這些都什麼東西,腦肥肚圓的油光滿面,百姓卻在生死中掙扎,剛才看著小月兒和雙兒姑娘口水都要滴了下來,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們!」
劉風卻笑了笑,「羽飛不要這麼氣憤,當你將這群人看成待宰肥羊那不就好。當他們看到自己拼命搜刮來的錢財被我拿來時,不知道會什麼表情,很是期待呢。」
聞言身後四人都笑了,笑完之後,劉風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孫然,剛才那群人中那個身穿捕快衣服的人麼?看起來有點不一樣,你去城中打探一下,看能否有所發現。」
等孫然走後,劉風便伸了一個懶腰,笑著對一邊的羽飛以及兩個姑娘,「都走了,一下子清閑不少,走我們去下幾盤打發打發時間。」
等待日落西山之時,出去的羽木回來了,信件已經送了出去。稍後打探消息的孫然也回來了,果不其然,那捕快是縣尉韓新,據說為人很是正直,家境也很是寒貧,很受百姓的愛戴。
了解到這些,還真是意外收獲呢,時辰差不多了,看來暫時張邈和林若弦回不來了,劉風讓羽木在家保護兩個女孩,羽飛刺探縣令的情況,自己則帶著孫然慢悠悠的向酒樓走去。
此刻酒樓里,客人都已經被趕走了,老板顧老實忐忑的看著眼前夏主薄帶著的一群平時自己得罪不起的人進來,自己這個月的歲貢不是已經交了麼?怎麼還來,前天吃完不是說這個月要去隔壁街的徐老頭那的麼?顧老實雖然心中很是不滿但還是照著吩咐上了菜。
待菜肴上好,伙計退了出去,一邊一個鄉紳冷眼瞄了下坐在遠處的縣尉韓新,然後諂媚的給夏建仁倒了杯酒,「夏大人,你說這新來的守備到底是什麼來頭,這麼年少就可以混到這個職位?」
夏建仁顯然很滿意他的表現喝下那杯酒,慢慢的開口,「管他是什麼來頭,再大能大過縣尊老爺身後的勢力麼?那小子識相點以後什麼事也沒有,不識相,哼!」那夏建仁將杯子猛的往桌子上一放,「那自由讓他消失的辦法!」
「大人所言極是」其他人一邊幫他滿其酒杯一邊附和道。
另一個長相頗猥瑣的則是捏這下巴,「不過那小子身邊的妞倒是很水靈,到時候就看他識不識相了給大人送去了哈哈……」
其他人听後也很是想法一致的婬笑起來,只有一邊的韓新在一邊做著喝著杯中茶水,默不作聲,顯得很是不和群。
等劉風到酒樓之時,一群人很是客套的下樓迎接著他,相互寒暄之後便相繼入座。劉風見韓新周圍似乎沒人願意與他坐在一起,便對著他笑著點了點頭在一旁坐下,而孫然則是在樓下讓老板炒了兩個小菜,一邊吃著一邊等劉風。
一陣觥籌交錯之後,賓主甚是開心,劉風一直對眾人的敬酒來者不拒,都是笑而回之。半個時辰後,夏建仁覺得時候差不多了,便對左邊那剛替他倒酒的鄉紳點了點頭,後者會意出去片刻捧著一個蒙著布的托盤進來。
這個時候劉風知道好戲要開始了,但心中有數臉上自然是不能表露出來的。那夏建仁與劉風再一次踫杯一飲而盡之後,打著酒嗝,慢慢的說道,「劉守備,雖然你是守備,但是以你的年紀我就托大稱你一聲世佷。」這麼快就拿資格了,劉風心中有些厭惡,卻笑著點了點頭,不露聲色的看著下面的表現。
那夏建仁拍了拍胸口,「這鹿鳴縣里大大小小事情沒有我夏建仁擺不平,我在這十五年了,別人都說這里流匪成群,匈奴來襲很是不安全。可是對我們來說這里是寶地啊,對不對?」
見夏建仁看過來,一邊的鄉紳趕緊點頭稱是,那表情是則可意會不可言傳。「今天我和世佷很是投緣,這就給世佷一個善意的忠告」,說完停下來看著劉風。
劉風會意的笑著以後輩的口吻求教,得到滿意的態度,夏建仁揮了揮,一邊的人將托盤布拉開,一盤銀元寶露了出來。
「世佷以後只要好好的待在這鹿鳴城里,伯父我自然保你榮華一生。」
言下之意,劉風已是知曉,這是給自己的賣身錢,坑爹的!我劉風好歹也是風流倜儻,身後的兵家富可敵國,你就這麼點錢就想收買我?劉風心中冷哼著,不緊不慢的給自己的倒了一杯酒,悠悠的說道,「要是不收會怎樣?」
酒桌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一邊一直不說話的韓新眼楮突然有了一絲神色。不過稍後劉風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呵呵,晚輩是和各位開玩笑的,有錢就好啊,誰會和銀子過不去呢。」
場中人愣了一下再次笑了起來,一邊的韓新卻眼神又恢復了黯淡,起身淡淡的說了一句還有公務在身便告辭了,其他的人當他不存在一般,任他離去了。
劉風其實在飯桌上一直注意著韓新,發現他此人很是有特色,估模著時間,片刻之後也起身告辭而去,不過臨走之後沒忘記用一副你懂的笑容帶著了那些銀子。
待劉風下樓後,酒樓里夏建仁一副就知道這小子是個混生活的公子哥的得意樣子,其他鄉紳繼續大拍馬屁,氣氛之和諧與剛才有過之而不及。
韓新現在有些失落,本來听說來了新的守備以為是一位久經沙場的將士,看了以後才失望的發現,來的是個半點殺氣都沒有的公子哥。
這也罷了,也許他是哪個大家族的少爺下來歷練,如果他有抱負為百姓自己自然會毫不猶豫的去助他一臂之力,這也是自己答應那群人渣參加晚上筵席的原因。
可是終究還是蛇鼠一窩,看著這破舊的街道,百姓那夏不能遮日冬不能遮寒的陋室,韓新真的覺得很無力。
突然身後傳來呼喚的聲音,韓新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新來的守備,只見他滿臉微笑的看著自己,帶著他的一個侍衛靜靜的走上前來,「不知韓縣尉可有一顆為民心?」
沒有任何考慮,韓新接口道,「我韓某別的不敢說,要是說為了百姓,我可以對的起自己的良心,哪是你們這群人所能比的!」
聞言,劉風知道他因為剛才把自己劃到那群鼠輩之中了,也不介意的笑著,「如有一日百姓需要你,你會為之傾盡全力麼?」
「那是自然何須你多言」
那便好,劉風結果孫然手中的袋子,里面裝的是剛才的銀兩,微笑著說,「這個給你,用它去為你守護的百姓做些什麼吧,希望你記住今夜所說。」然後不等韓新有所反應便離開了。聰明人之間的交談有時候不需要那麼多言語了,言多反而有失。
一邊的韓新打開袋子一看,居然是那麼多銀子,看著那個漸漸遠去的身影,韓新再次陷入沉思,這次他有些看不穿了眼前的這個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