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尊府中,胡遠一臉的汗水看著眼前這些前來問罪的大人物,貨物被劫他昨日便已經知曉,因心中害怕便閉門在府哪也沒去。
雖然打劫的現場留下的匈奴兵的痕跡,可是胡遠也不是傻子,匈奴什麼時候晚上來襲過?肯定是巫王山那群人不听自己的勸告去私自去劫道,但憑他們的本事想必是損兵折將,那凶手必定是還有其人。
既然能將道家的最善于防守的虛宿和護法給殺掉,那自然不是他這樣一個小弟子所得罪起的。于是胡遠便索性報告是強盜所為,然後在家戰戰兢兢的等著上面的決定。
也許是覺得他還有用處,也許是罪不在己,雖然現在得在這些人面前裝孫子,可至少還是活著的,活著對于胡遠來說比什麼都好。
剛才使者已經交代清楚了,他們現在的身份是東禹朝廷派下來剿匪的,並暗示不管這件事是誰所做的,查清之前總的有人頭來先消消上面的火氣,然後在暗中的查訪最後的黑手,這件事道家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就此了結的,一定要把東西追回來。
胡遠也知道事態嚴重,但他不知道使者所指並不是押運的東西,討好的說道,「大人,剿匪何須大人親自動手,新來的守備這些日子招了些壯丁在訓練,何不如讓他們去效勞?」
那使者卻搖了搖頭,「據說這批匪徒頗具規模和實力,這些訓練不久的鄉野之夫如何是對手,此次前來我的任務之一就是消滅這些賊人。」
胡遠不死心的繼續進言道,「大人可以讓他們在前沖鋒陷陣,這樣可以減少大人所部的受損。」听到這,那使者點了點頭,「也罷,就如你所言,將那守備喚來吧。」隨後便有了胡遠家的隨從去營地喚劉風的場景。
劉風一臉從容的走進了客廳,便見胡遠立在一邊,而那主位上現在坐著個神情有些陰厲的中年人。劉風當下明白這應該是道家派遣下來的處理事情的高手,身上殺氣很是濃厚。
心中透明,劉風臉上卻絲毫未顯露,對著胡遠行禮道,「末將參見知縣大人」,胡遠趕忙的扶起劉風,「劉守備不必多禮」,指著堂上之人,「這是吳大人,朝廷念我方鹿鳴境內匪寇成患,特地讓吳大人來圍剿。」
聞言劉風心中覺得好笑,還有這冠冕堂皇的借口,隨機對著那人行禮,「末將鹿鳴守備劉風參見大人。」後者卻未開口,劉風只覺得一股潮水般的殺氣撲面而來,試探我?劉風心中對這樣的氣勢壓迫有所不屑但卻不能表現出來,抵抗了一小會便造出臉上發白,汗珠低落內力耗竭的假象。
劉風心中暗叫,不是要自己假裝暈倒地才罷手吧?就在劉風猶豫之時,耳邊終于傳來「免禮」,那氣勢也隨之退去了,劉風這才抬起頭來,擦了擦蒼白臉上的汗水,「謝過大人。」
見氣氛有所緩和,這時胡遠才敢接口,「劉守備听說你的大營士兵訓練極為辛苦,不知如今怎樣?」
打我麾下主意了?劉風心中一咯 ,「回縣尊大人,那些兵士都是剛招來不久的鄉野之人,才短短的半個月的時間,起色還不明顯。」
胡遠笑著捋了捋胡須,「劉守備謙虛了,閣下少年英才,這些日子練兵刻苦是大家有目共知的,還請劉守備協助吳大人共同完成剿匪的大事,為咱們鹿鳴百姓牟福啊!」
劉風在心中暗暗盤算得失,先答應他也行,這樣可以順帶著練練兵還能了解這所謂的‘大人’有何行動。于是劉風便應付了胡遠,約定行動之時接受調遣,便告辭離去。
看著劉風離去,那使者突然開口,「那少年來歷可清楚?」
胡遠忙接道,「大人,小人也有所不知,已經稟告了上面可是還無回訊。」
「那身邊可有功夫好手?」
胡遠想了想,突然想到上次胡峰之事,心機一轉,正好這次可以報之前羞辱,遂答道,「大人,他手下倒是有幾個功夫不錯的。」
使者沉默了片刻,「寧可錯過也不要放過,待剿匪一結束,便拿了他來彌息少主的恨意。」
回到營地,劉風將剛才之事與眾人相商,听聞劉風所說,林若弦開了口,「玉倌你的意思是道家遣人來打著剿匪的旗號來調查前夜的事情?」
「恩」,劉風點了點頭,「為民說的不錯,道家真有這種圖謀。」
張邈合了薄扇,又打開,來回幾次,終于問道,「那玉倌為什麼你答應讓我們的隊伍去剿匪,他們可才訓練半個月,根本就不可能有上陣殺敵,是不是你又有什麼壞主意,想陰誰了?」
劉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齊修,你看我這張臉不知道有多純潔,怎麼在你眼中就是這麼的不堪呢?」可是看了一下其他人,那眼中明顯的不屑,劉風很是傷心了會。
稍後收拾起玩笑的心情,「其實我答應他們是打算利用這次機會讓兵士見見血,不殺人終究成不了真的戰士。還有這樣才能跟在道家那批人身邊,原先我還沒想法,但是我現在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劉風頓了頓,緩緩繼續著,「那夜盜匪的實力非同一般,據打听是巫王山那群匪寇,所以我想把這道家之人作為招安他們的第一步的見面禮。」
「果不其然,你玉倌一肚子壞水,誰踫上你準倒霉。」張邈擺了擺薄扇,悠悠的說道。得了這下,坐實了狡詐的實名了,劉風只剩下苦笑。
散了會意以後,見現在無所事事,劉風便回房去好好的琢磨起來該怎麼做才能一箭雙雕,可是直到開飯之時劉風依舊腦子一片混亂,搖了搖頭,唉,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還是先填飽肚子吧。
夜間,鹿鳴才城外,劉風一身黑衣的立在黑幕之中,他面前的是二十個也是夜行衣打扮的人。這是劉風特種兵計劃的第一次訓練,白天道家人在,劉風心中有所戒備便在這夜間開始悄悄的進行。
平靜了一下心中的激動,劉風不帶感情的聲音在這小坡上響了起來,「你們是應該慶幸,我可以說你們以後接受的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訓練,也是獨一無二的訓練,但是只要你堅持下來,我就可以把你們打造成一支令所有敵人都聞風喪膽的隊伍。到時候只要亮出你們的旗子,敵人就會望風而逃!加入到這個隊伍中來的人以後都沒有了姓名,只有代號。所以你們要想清楚,如果受不了現在就可以退出,留下來就得跟的上我的步伐!我劉風必定保他成為一柄鋒利的神兵!」
晚風吹過,衣角沙沙卷起,劉風很滿意眼前的他們仍沒離開,從懷中取出剩下的六枚胸徽用內力打到張三和兵家五人身前,後者眼中滿是渴望的身手接住。「這個胸徽以後就是你們的標志,上面的數字就是你們的編號。好樣的,歡迎你們進入地獄集中營,好好的享受吧,因為當你們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世界會因為你而顫抖!」劉風突然陰森的說出這麼一句話,襯著這空曠的黑色,那二十人心中不免都寒了起來。
兵家所派來的五人是1∼5號,其他人則是剩下的編號,這一晚劉風將事先從劉青那得到兵家的功法傳給了6號以後的人,因為有了功法至少可以提高他們的戰斗力。劉風也不想他們能學到多精進,只要練到四五層體內出現內力輔助武技便好,然後主要教授的是自己格斗擒拿。
特種兵培養還是以一招制敵,突襲和長途奔襲為主。將功法傳出以後,劉風便與1∼5來指導他們學習,折騰了一夜最快的已經進入到了第一層。而最慢的張三,哦不,現在是20號,也可以領悟到靈氣的存在,這還是讓劉風很欣慰的。看到天快亮了,劉風便招呼眾人回營,讓他們繼續修習功法,但是切記不要急功冒進,遇有難處就要向1∼5號請教,眾人自然領命稱是。
回到大營,晨練之後,那胡遠便派人來讓劉風整合隊伍,今日便開始對鹿鳴城外的匪寇進行剿滅。帶著隊伍向城外開拔之時,沿街百姓听到這消息,都跑出來興高采烈的歡送,這讓劉風趁機也鼓勵了一把隊伍的斗志。到達城外,胡遠他們已經到了,韓新的捕快班子也在其中,對著他點了點頭,劉風便向前和胡遠以及那到家使者行禮去。
細細看了一下,這道家派來的人只有20位,可身上都充滿殺氣,白虎宿?就算是白虎宿遇到小爺也得認栽。劉風心中暗暗的盤算怎樣才能收拾他們,一邊的胡遠已在提議如何剿匪,劉風听了趕忙提議從先難後易,剪巫王山眾匪的羽翼再一網打盡。
胡遠一臉听命的看著那使者,後者只是哼了一聲道‘也行’,反正這這佔山為王的盜匪在他眼中也只是鄉下泥腿子,都是不堪一擊。見其臉上的不屑,劉風心中暗自叫好,哼,讓你輕敵,最後就是你看不起的人弄死你。
于是乎轟轟烈烈的掃匪行動便開始了,可就是對一些小山頭,新兵也是花了一些代價才啃了下來。後來看的那使者心中急躁,便令麾下在前面沖鋒,本來做炮灰的劉風部隊反而落到後面。
不過劉風也不介意,畢竟他的部隊已經見了血,經歷過沖鋒,在氣勢上改變也是這幾天的事。但劉風看著那從土匪窩中運出來的一箱箱金銀還是很眼饞的,只能心中安慰自己這只是他們暫時替自己保管的,過些日子便物歸原主了。
一直到天黑,劉風他們才收工回去,到了大營讓小月兒給受傷的兵士治療,其余人則是在一起對今天的剿匪說說自己的看法,眾人一致認為雖然這次被當槍使了但對隊伍士氣的轉變效果還是很明顯的。
最後商量到如何招安巫王山眾匪的時候還是沒有結果,劉風笑著揮了揮手說道還是先吃飯吧,心中卻已經打定主意去巫王山一探。
夜幕中,巫王山聚義廳現在很是熱鬧,「石大哥,如今我們可該怎麼辦,那朝廷竟然派人圍剿我們,今天一天就已經喪失了好多弟兄了。石大哥是我們的領袖,可是要拿出個辦法,只要石大哥所說我野狼定會照辦!」一個臉上印著刀疤的男子急躁的說道。
「野狼說的對,石大哥你可想想辦法啊!」一邊的一個大胡子魁梧漢子也趕忙應和著。
石虎心中有些不屑,哼,昨天兩人還勾結在一起要吞下我巫王山,現在大敵當前又來將我巫王山當槍使。
不過石虎心中也明白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東禹朝廷突然派兵來圍剿自己恐怕還是和那夜有關。當前最要緊的是保住巫王山的根基,沉思片刻便,對這些人保證會患難與共,共同擊退這朝廷的走狗,再次商量許久才將他們送走。
大堂上,石虎和自家幾個兄弟在商量著對策,「大哥,現今可如何是好?難道真的要答應和他們一起?」
石虎臉上雖然不屑但還是點頭道,「這次朝廷圍剿,據探子所說其實那幾百兵丁戰力不怎麼樣,但是卻有20多個很是厲害的高手。野狼,陳胡子他們雖然不為我們所齒,但是這個時刻還是得與他們一起渡過。」
「大哥所說極是」,一邊的二當家也開口接道,「我巫王山剛遭受重創,現在可要如履薄冰,走錯一步可真是墜落深淵。」一句話讓場面靜了下來。
突然一個懶散的聲音傳了進來,「妙計自有之,待看听且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