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風如此表情,隊伍中一片寂靜,最後瀾江鐵騎的校尉胡雪飛牙一咬,上前俯身半跪,「小將軍,這件事我一人承擔,請不要責罰下面的兄弟。」此言一出,身後幾百瀾江鐵騎都跪了下來齊聲道,「請將軍責罰!」
劉風沉默了片刻,其實之前他是有過責罰瀾江鐵騎的念頭,可是現在卻改變了主意,這個時候要的便是這份血性!
「你們何錯之有?身為大禹朝的將士,你們做的很對!我們這些當兵的是做什麼的?就是維護國家的尊嚴與榮譽!若是別國欺負到頭上來還忍氣吞聲,那倒不如收拾收拾回家抱著老婆暖床去!」
劉風的一席話讓一直擔心的瀾江鐵騎心中舒了一口氣,畢竟這位小將軍的厲害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而且現在他是使臣,就算殺了他們也是無可厚非。
不過稍後劉風眼楮一斜,「但是,今天我很生氣,你們可知道為何?」
一邊的禁軍感受到劉風語中的殺機,不禁都心中一凜,校尉沈長河心中暗想剛才的事情是有些過分,可是誰讓那些家伙一朝得勢便狗眼看人低,呸!
見禁軍都低著頭不說話,劉風冷笑了幾聲,「不要以為你們是誰,不要以為你們之前有多大的功勞,也不要和我將你們是多麼的優秀!在我眼里你們只是一堆廢材!身手不行就算了,連軍人最起碼的尊嚴都不要麼!」
劉風的一陣刻薄的厲語狠狠的抽打在禁軍一向驕傲的內心,所有人都是臉色通紅,滿眼通紅的看著他。沈長河走上前去,其他的侮辱都可以接受,但是軍人的榮耀不能被玷污!雙手緊握,「大人,雖然我們都敬重你,但是卻不能容忍你這般的侮辱,請你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
「不然怎樣?」見此情形,劉風再次笑了,「不然想以下犯上麼!不要不服氣,在我眼里你們是比不上瀾江鐵騎!至少他們知道為榮譽而戰,知道為袍澤挺身而出!剛才你們在做什麼!「
一陣呵斥之後,劉風看著滿是憤怒卻絲毫沒有知錯的沈長河,「好,既然如此,便讓你們知道差距!孫然!」
「屬下在!」一旁的孫然趕緊應道。
「你帶著兄弟們會會這些禁軍,見識見識他們的厲害之處!」
地方劃開,因為五號還沒回來,孫然帶著剩下的十四人站在空地上,之前因沒能阻止這場爭斗孫然已經心中很自責,他明白劉風是想以這次過招來擊碎禁軍的高傲,所以剛才已經交代下去必須要盡快的解決戰斗。
「一隊準備!」剛才已經見識到孫寒毒蠍小隊厲害的沈長河自然不敢輕心,不過軍人的尊嚴也不允許他以五百對15人,所以只派了一百人應戰。
在大草原上幾經生死的毒蠍出手自然不會讓劉風失望,交手沒多久,很快便解決了對手,沈長河從地上爬了起來,滿臉通紅的看著一邊狼狽的手下,然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劉風贊賞的看了孫然一眼,出手控制的不錯,這個關鍵時期,每一個兵對他來說都尤為的重要。讓孫然等人退下以後,劉風不說話的望著沈長河,若是這個時候他再不低頭,劉風不在意痛下殺手。除一保整,除掉了他,剩下的五百禁軍定然不會在生事。
環視沉默不語的禁軍,冷色道,「怎麼樣?還覺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兵麼?還那麼的自負以為天下無敵了麼?
「大人,末將知錯了,甘受大人責罰!」在劉風威壓之下,信心被擊碎的沈長河單膝跪地,身後五百人也全都跟著跪了下來,「甘受大人責罰!」
見他們跪下,劉風緩了緩語氣,「今天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怎麼樣才算一個合格的兵!記住一個真正的兵是永遠將國家記在心中,真正的兵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袍澤深陷苦戰之中!」
劉風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加重繼續著,「還有不管任何時候,袍澤都是不可拋棄的,因為他們都是可以為你擋刀的人!」
听到劉風這麼說,禁軍都地下了頭,臉上滿是愧疚之色,一邊一直沒說話的瀾江鐵騎校尉胡雪飛走上前,行禮後道,「大人,這件事並不能全怪禁軍兄弟,我們也有做的不妥之處,還請大人從輕處罰。」而其他的瀾江鐵騎也跟著一起跪下,「求大人從輕處罰!」
劉風看著禁軍臉上有羞愧變成感到,心中暗嘆福禍相依,這次傅添戶來搗亂,正好給了自己機會將軍心給聚到了一起。不過還得給他們上一劑猛藥,免得在以後關鍵時刻再生亂子。
想到這,劉風臉上呈現出以絲痛苦,似乎在喃喃自語一般,「處罰,我因什麼處罰你們?說到底是我這個主將做的不對,」轉過臉對著胡雪飛,「胡校尉,為將者不能安其營,聚軍心該如何處罰?」
胡雪飛猶豫了片刻,「稟將軍,按照律法是玩忽職守罪,輕則杖刑五十,重則問斬。」
「如今在西漢有要職在身,我便受了這五十杖刑先,至于其他的懲罰,待回國之後劉風會向皇上稟明,任憑他老人家處置!」說著劉風便在一邊的空地上趴下,「胡校尉,麻煩你了,一切按照規矩來。」
「大人不可,末將甘願受大人任何處罰!」沈長河見此景,忙上前要扶起劉風。
「沈校尉,軍中有軍中的規矩,不能因為我是主將便壞了規矩」,扭過投看著一臉猶豫的胡雪飛,便再次催促道,「胡校尉快點動手吧!」
後者卻依舊不為所動,劉風想找孫然,可是這廝卻不知道跑哪去了,搖了搖頭,劉風苦笑著看著張邈,「齊修,你不是一直嫉妒我的麼,現在機會來了,動手吧。」
張邈心中暗叫苦,剛才就應該和孫然一樣腳底抹油開溜,現在卻要上前做黑臉,這下一世英名要掃地了今日。與身旁一直不出聲的孫沫飛對看了一眼,這個時候兩個自然明白劉風的用意,當下一致的搖了搖頭,到營房中找出兩根長木棍。
遞給劉風一個你懂的眼神,張邈與孫沫飛便動了手,對劉風功夫知道的張邈下的力道自然在他承受範圍之內,而孫沫飛則是照葫蘆畫瓢,重起輕放。
不得不說劉風很有演戲的天賦,咬著牙,額頭上是用內力逼出來的虛汗,一副受折磨的樣子,讓張邈看的真想用全力抽他。
不過一旁的士兵卻不知道其中緣由,都跪在那咬著牙,死死的盯著劉風,胡雪飛嘴唇都咬出了鮮血卻絲毫不知。
終于最後一棍落下,胡雪飛和沈長河趕緊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起劉風,兩個不服輸的漢子竟然都雙目通紅的喊著淚。劉風扭過頭看著其他士兵也是這種表情,劉風知道今天的戲份已經到位了,揮了揮手讓眾人散去,便在張邈與孫沫飛的攙扶下慢慢的往營房中走去。
走進房中,張邈將劉風的扶到一邊的椅子上,「好啦,玉倌,你戲演足了,該滿意了吧?讓小爺做壞人,你沒看到剛才那些人想吃了我的眼神麼?」
劉風則是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坐到椅子上,「呵呵,有勞齊修與逸清了,當時情況緊急,也別無他法了。」
孫沫飛笑了笑沒說話,一邊的張邈到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不滿的說道,「哼反正這種事下次別叫我,你也知道對我來說,形象高過一切。」
張邈言語自然惹得劉風二人一片嬉笑,不多時孫然低著頭走了進來,劉風瞪了這沒義氣的家伙一眼,詢問了一番外面士兵的情況。得知已經默默的回營了並且禁軍開始主動的關心起剛才受傷的瀾江鐵騎之後,劉風開心的笑了,張邈和孫沫飛也一起笑了起來。
笑完之後,孫沫飛低聲問道,「玉倌,如今我們該怎麼辦?這段家兄弟也見過了,玉倌心中可有什麼主張麼?」
劉風沉思片刻,「說實話今日此行能引起多大的風暴我還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這段家兄弟不是學宗之人,但他們背後的勢力應該與學宗達成了某種協議,所以段氏兄弟必是上古那個學派的弟子。」
「不過究竟是哪個學派我還不知道,不過今天在大殿之上,大將軍對段家兄弟的漠視,以及學宗的之人的表現,可以看出學宗想營救段家兄弟,但是還在猶豫之中。」
分析了自己所聞之後,劉風接過張邈遞過來的茶水,泯了一口,「劉季此人心胸狹隘,當年助著學宗上位,哪知現在朝中學宗獨大,心中肯定不甘心,所以這段氏兄弟要成為君與臣爭權的中心,即便他不是我們也要讓他們成為!」
「那我們該怎麼辦?」听劉風說了這麼多,張邈听了有些半懂,下意思的開口問著。
「齊修,你的同門有人進城了麼?」劉風不答反問道。
張邈想了一下,「清晨我已經傳書出去了,想必最遲今晚便有人趕來。」
「這便好,還是照老辦法,沒影的事情被大家接受那便是事實,到時候……」
這個時候明白過來的張邈開口搶道,「到時候多疑的劉季定會起心猜疑,到時候君臣相互隔閡,大漢朝必定會出現一番震動,我們也就可以渾水模魚,借機救出紆嬡。」
「不錯,今晚夜宴也是一個好機會,我想現在西漢朝堂權貴肯定都知道我去會了段氏兄弟,自然會對我們的交談感興趣。若是可能我便在今晚趁機在煽起一把火,呵呵,這個時候越是混亂越好。」
就在劉風三人在低聲商談之時,屋外傳來魯海的大嗓門,「玉倌,玉倌,我的玉倌兄弟你咋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