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二女在慌忙的收拾著,劉風唯有再次搖頭苦笑,這些女人都怎麼了,不就是見個面麼,為何要這麼緊張?
也許是怕門外的婆婆等了著急,小月兒與李雙兒互相幫著整理了一下,便走到劉風的身後,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見她們滿是緊張的神色,在兩人的臉上捏了捏,劉風低聲笑道,「好啦,丑媳婦早晚得見公婆,再說了咱娘也不是小氣之人,她呀,肯定會喜歡你們兩個漂亮媳婦的,快出去將娘迎進來,別讓她等急了。」
二女之前听劉風提過這個未蒙面的婆婆,但卻沒想到這麼快就踫面了,雖然劉風這麼說,但依舊緩解不了心中的緊張。
最後小月兒深吸了幾口氣,揚起小胸脯往前踏了一步,「雙兒,我們出去迎娘進屋,風哥你去西屋將小綣兒帶來給娘瞧瞧。」
說道著,小月兒便打開房門往外走去,身後的李雙兒猶豫片刻,回首看了看含笑的劉風,當下也跨著步子跟了上去。
屋外,正在等待的盧嫣听到開門的聲音,忙望了過來,只見兩個標致可人的女子,當下臉上滿是笑容。
「媳婦見過娘親!」
見到盧嫣,小月兒當然知道這個氣質高貴的女子就是劉風的娘親,與雙兒同時俯身行禮請安問候著。
「快起來,快起來,讓為娘好好瞧一瞧,都听風兒滿嘴的夸你們多溫柔嫻淑,今日一見,果真如這孩子所說,娘這心里啊,真是歡喜的不得了!」
笑著將二女扶起,盧嫣真的是非常開心,看著兩人不住的笑,好一會才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拿出一個手絹,翻開幾層包裹之後,卻是一對白玉手鐲。
「還好風兒這小子沒多娶一個,不然娘親這祖傳的手鐲就不夠分了,來,月兒,雙兒,這是我娘親留給我的,現在娘把它交到你們手里了。」
將手鐲交給小月兒她們,剛好劉風這時候帶著劉綣走了出來,有些不滿的應道,「娘親,有你這麼說的麼,孩兒只不過是討了兩位媳婦你就嫌多了?」
盧嫣還未答話,那邊便有兩道凌厲的目光襲來,劉風身子一抖索,迎著望去,卻見剛才還乖巧的二女正目露凶光的盯著他。
一股寒意襲來,即便是修為超月兌靈境的劉風都不禁下意思的縮了縮脖子,但不多時便被一聲驚呼給拉回了目光。
「我的孫兒!」
盧嫣高興的朝著劉綣快步走去,模著他的小臉,「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
劉綣回首看了看劉風,後者笑著模了模他的額頭,「小綣兒,這是你女乃女乃,快回女乃女乃的話!」
得到劉風的話,劉綣竟然一臉鄭重的理了理衣袖,然後施施的行了一個禮,「孫兒劉綣見過女乃女乃!」
「小家伙,讓你不要這麼見外,這是你親女乃女乃,又不是外人!」
劉風笑罵著劉綣,這小家伙則是笑著吐了吐舌頭,而盧嫣則是怪罪的白了劉風一眼,俯將劉綣摟進在懷中,「你這孩子,娘覺得孫兒就很乖巧,比你听話多了!」
說道著,盧嫣從腰間的荷包拿出一塊印著古詩的玉佩,「這是女乃女乃平時搜集來的小玩件,今天見到我們家小綣兒就將這個送給你,希望你日後能跟你爹一樣,做個讓人敬仰的人!」
再次回首看了看劉風,小劉綣伸手接過了那塊玉佩,並認真的點頭應著,「孫兒明白,今後當以爹爹為目標,做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好,好,真是乖孩子!」
盧嫣高興的模著劉綣的臉不住的稱贊著,看到這歡樂的場景,劉風心中也頗為高興,一家人,歡樂融融不正是他想要的麼?
「娘,我們還是進屋談吧,深夜了,這外面有寒涼。」
小月兒移步上前,輕聲的說道,聞言劉風也附和著,「是啊,娘,進屋去聊吧,對了,月兒,雙兒,這位就是我與你們提及過的馨兒姑娘。」
「原來姑娘就是馨兒妹妹,相公多次提及你在為難關頭的援助,雙兒在此先行謝過了!」挽著完顏馨的手臂,李雙兒笑著說道,讓一直低著頭的完顏馨羞澀一笑。
「好啦,我們進屋談吧,可莫把我家孫兒給凍壞了!」
在盧嫣的招呼下,幾人往屋中走去,劉風則是沒有進去,里面一群女人聊天,他這一爺們待著有點不合適。
正所謂三個女人一出戲,現在是四個,到時候還不吵的頭暈暈的,再說了,他還有要事得做,完顏馨的那件事說到底是兒女私情。但是現在人家柔弱的姑娘千里迢迢的來到了鹿鳴,劉風還是希望她能情有所屬的。在小月兒耳邊交代了幾句,劉風便往著張邈的住所走去。
西面的別院里,孫紆嬡正坐在桌邊做著針繡活,而張邈則是在她身旁端著一盤水果,時不時的拿起一顆往孫紆嬡的嘴邊送去。
臉上略帶著嬌羞的紅暈,眼楮瞄了瞄另一張桌子上溫習功課的張瑾,孫紆嬡對張邈這舉指有些羞澀,但又耐不住他的死皮賴臉,只能一邊吃著水果,一邊低著頭做女工。
「嗒嗒嗒……」
一陣清脆的敲門聲讓孫紆嬡一驚,扭過頭躲開即將到嘴邊的水果,瞪了瞪張邈,後者訕訕一笑的放下果子上前去打開房門。
「咦,玉倌,這麼晚了你居然有空往我這里跑,月兒和雙兒沒把你扣在閨房你麼?」
見到劉風,張邈自然的尋起開心來,對他的一臉無賴樣劉風癟了癟嘴,踏進房中與孫紆嬡寒暄了幾句,便直接將張邈叫了出去。
走在劉風身後,見他也不說話,只是在營地中隨意的走著,張邈有些拿不準他在想什麼,心中有些遲疑,「玉倌,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听到張邈開口,劉風停下腳步,轉身盯著他還是不說話,這讓張邈心中更加的覺得不安,「玉倌,你別這樣啊,出了什麼事你倒是說啊!」
「唉」,在張邈急躁的時候,劉風嘆了一口氣,「齊修,你說我倆算不算兄弟?」
「那是自然」,雖然搞不懂劉風在指什麼,但是張邈還是一口應下了,「快說怎麼了,你這是要急死我啊!」
「那你會不會陷我于不信不義之地?」
「我這為人你還不知曉麼?為了兄弟,我張齊修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兩肋插刀也毫無怨言!」
說完張邈便在原地蹲了下來,等著劉風的下文,越往下說,越讓他有些不對勁,但到底是哪里不對卻又說不出來。
「這可是你說的!」
劉風笑著俯身拍了拍張邈的肩膀,這笑容讓他有些不寒而栗,心里猛的一咯 ,剛要大叫不好的時候,劉風卻搶先開了口。
「齊修,當年南蜀之行你可記得我曾對完顏姑娘說過一句話,倘若活著回來,讓你娶了她麼?」
听到這句話,張邈猛的一躍而起,沖出去幾米,臉色有些慌張,「我說玉倌,你這不是害我麼,要娶你娶,兄弟我還當什麼大事,弄得我剛才心里毛毛的。」
如同預料中的一樣反應!
劉風一個閃爍到張邈的身邊,「齊修,完顏大人死了!」
「什麼?」
張邈有些愣住了,自己離開的時候完顏首輔受了傷他是知道的,但是父皇不是已經找了御醫來醫治了麼?
後來著急來鹿鳴便將這件事給忘記了,難道是因為受傷才去世的,當下詢問的望著劉風,後者則是點了點頭。
沉默了片刻,張邈抬起頭,「那馨兒她還好麼?」
這句話很輕,讓劉風听出了其中包涵著的愧疚與自責,這也是,完顏一家歷代為拓拔皇室鞠躬盡瘁,倘若沒有完顏遜,就沒有宗帝的復闢!
不說這些公事,完顏馨九年來的等待就足以讓張邈感到深深的歉意,于公于私,他對有些難以面對完顏馨。
「馨兒姑娘有些不好」,劉風實話的說道,「憔悴了許多,看起來挺讓人心疼的!」
還是沉默,可以無賴,可以嬉皮笑臉的對待一切的張邈在這件事上唯有選擇了沉默。
「唉」,劉風輕嘆了一聲,「齊修,你跟我說句老實話,你心里到底有沒有馨兒的位置,要是沒有,就直接和兄弟我名言,要是有,你就將人家娶回來,你張齊修是個爺們,別這麼猶猶不決的!」
听劉風這般問,張邈低聲說道,「以前,我一直拿馨兒當做妹妹來看,到中原來游歷其實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躲避她的感情。五年前回到南蜀,見到她那郁郁寡歡的模樣,我心中還是有著莫名的難過,也許那是虧欠吧!」
「但是現在听到你說起馨兒的近況,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擔憂,我也弄不清對她到底是什麼感覺了。」
張邈這麼一說,劉風反而笑了,當初他對小月兒不也是這樣的感覺麼?分不清兄妹之情還是兒女之情,既然是這種感覺,那鐵定是後者較多。
「別的也不多說了,齊修,要是現在馨兒在你面前與他人成親,你會有什麼感覺?」
張邈之所以分不清,是因為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現在劉風這樣直接的提出來,是逼著他做出一個決定。
想了好一陣子,張邈嘆了一口氣,「應該會有些不舒服,玉倌,我是不是很虛偽?」
「哈哈,這有啥,你們是情投意合,娶了馨兒才是眾人所願意見到的,更何況將來你是要做皇帝的,只有一個老婆多不合適?」
「玉倌,你這小子就別打趣我了」,說出藏在心中的想法,張邈反而有些輕松起來,心中不覺產生一絲疑問,「不過我有些好奇,馨兒的事情你怎麼知曉的這麼多?」
「那是自然」,劉風笑著往回走去,「你就等著做新郎官吧,此刻月兒正帶著完顏姑娘去見你的大房了,想來她們應該相處的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