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事情始終沒有真正的解決!
匈奴化為兩部可謂是劉風一手策劃而成,也是頗為得意之作,畢竟將一個龐大的帝國給瓦解,可不是誰都能做到。
本想在百年或者更長的時間內使得匈奴無力南下,保鹿鳴一方平安,可是這計劃卻隨著木札特的垂危開始陷入死局。
木札特一死,他帳下的四部肯定會有不小的騷亂,倘若達倫乘勢而上,很有可能再次統一草原。
而這絕對不是劉風所想見到的!
或許是該見一見他了,具體的情況也得等了解木札特病情才能知曉,當然得將月兒也帶上,說不定能醫治他一番。
再次回到別院,已是夜幕垂下之時,知道劉風已經失去修為,小月兒與李雙兒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發出什麼響聲,驚動了劉風,使得他不快。
「好啦,你們兩個,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在劉風接連的勸慰下,二女的傷心神色才平和了不少,讓他有些納悶,到底誰才是應該求安慰,求擁抱的人?
想來是知道劉風身子骨還沒完全恢復,這夜二女沒做推讓,而他便在小月兒房中過了夜。
躺在自家的床上,劉風睡得很是安穩,很快便進入了夢想,而小月兒卻在一邊輕輕的撫模著他的頭發,眼中滿是心疼。
第二日,醒來之時,卻見小月兒正滿是溫柔的看著他,當下笑著在她臉上模了模,「醒啦,怎麼不多睡會?」
理了理因為劉風弄亂的頭發,小月兒嫣然一笑,「這還早?晨練都要結束了!」
果然,不多時,劉風耳中便傳來晨練回營的口號聲,不禁搖頭苦笑,「看來我也懶了,竟然睡得這麼死!」
起了身,稍作梳洗之後,小綣兒已經去上學堂了,看著整潔的院子,劉風不禁手癢起來,在院中打了拳來。
因為沒有功法,招式顯得有些僵硬,索性將這些武技全都拋去,打起以柔綿為特點的太極拳。
很少這般用心的打過太極拳,縱使劉風打的速度很慢,可是幾遍打下來,依舊是汗水漣漣,後背都濕了一片。
揉著微酸的肩膀,接過李雙兒遞來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見二女都是擔憂的神色,劉風笑著喝了口涼茶,「不要擔心,這點挫折要是挺不過去,以後道路還怎麼走下去?所以啊,得相信你們的相公!」
與兩人吃完早點,劉風去給李飄雪夫婦以及吳勇請安,哪知這三人都聚到了璇璣他們那里了,或許是和劉風的目的一樣,小輩給長輩問候,這樣也好,省的他不少的腳程。
不過還好,璇璣他們沒有擺著前輩的架子,加上有劉風這層關系,幾人相處還算是愉快,特別是劉風來了之後,更是歡聲不斷。
在鹿鳴城又待了兩日,估模著時間也該差不多了,劉風便準備動身去一趟草原。
在臨行之前,將木札特的兒子接到了營地,這個小家伙一眨眼已經五歲了,而木札特或許是讓劉風寬心,這五年也未有其他的子嗣。
這次去草原,劉風打算將冒頓帶上,一是讓他現在的腦中有個想法,將來接掌草原,而所治理的方法便是按照他劉風所傳授的來。
二來是以防萬一,要是木札特突然不治身亡,就立馬扶冒頓上位,也能避免他麾下四部分裂,暫時應對一陣達倫的進攻。
看著眼前臉上有些懼怕的小孩,一眨眼,當年那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都如此的大了,在感嘆時光飛快的時候,劉風露出了以往的笑容,「劉恪,難道你不記得我了?」
被劉風臉上的笑容感染,那小家伙突然愣住了,良久才眼中冒出歡喜,但還是有些不確定,「你是義父麼?」
劉恪,是劉風給冒頓起的漢名,雖然這幾年他未見過冒頓,但是在劉風的刻意囑咐下,他的養父母可沒少提及。
每個孩子讀崇拜英雄,更何況是身邊所有人都敬仰的英雄!
花了兩天的時間,劉風不斷的與冒頓灌輸改造匈奴的思想,雖然有些卑鄙,但為了中土百姓,也別無他法了。
看到冒頓略帶純真的臉,劉風心中只能用此舉也利于匈奴的發展來安慰自己,一個朝代的發展,總得有人需要付出,或許以後知道一切的他會感謝今日的所為。
三天後,鹿鳴城門緩緩的打開,一隊人騎馬而出,最前方的自然是劉風,而他的懷中卻是滿臉歡喜的冒頓。
回來已有數日,是該去看看木札特情況如何了,要不然達倫吞了科爾沁四部,鹿鳴城背後有敵,劉風就寢食難安了。
看了看身後,與來送行的段淳于等人揮手送別,劉風甩手一鞭,坐下的馬長嘶之後飛快的朝著遠處跑去。
身後的小月兒一身束裝,少了平時的溫柔,卻多了一分英姿颯爽,見劉風出發,當下也打馬跟了上去。
「段大哥,老魯也走了,放心,玉倌我會照顧好的!」
魯海對著段淳于拱手說著,隨即與張邈、韓杰以及毒蠍的三十名隊員朝著劉風的方向追去。
本來段逸、羽家兄弟以及劉青等人都要求與劉風一道前往,他們的想法,劉風心中也清楚,此去草原若是遇上險況,失去修為的自己將更加的危險。
但劉風哪里習慣這麼大的陣勢,以人多會被發現異常,好說歹說才將他們給勸服了下來,不過安全的事情的確得好好的思量。
臨走的晚上,劉風走到了璇璣的屋中,這三個老頭正在棋盤上殺的不亦樂乎,听到他說來意之後,當下都笑了。
「你這小子,想要保護卻又怕人看出端倪,不讓我們隨行,這可真是兩難的事情!」
對于他們的笑罵,劉風只是笑著不應聲,果然,如他所料,璇璣從身上拿出一個小巧的鈴鐺,「這是傳音鈴,遇到危險只要將其捏碎,老夫與這兩個老鬼便能趕過去。」
討了個護身符,劉風又拜托了他們代為照顧鹿鳴,只弄得三人心煩的差點沒把這礙眼的小子轟出去。
「叮鈴~!」
隨著馬的飛快跑動,掛在冒頓脖子上的金色小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逗得冒頓不時的低下頭來撥弄它。
三月的草原正是生命煥發的季節,一掃嚴冬的枯黃,萬物待放,牛羊也是成片,滿眼望去,陰陰綠綠,著實的讓人心曠神怡。
這是劉風第三次來草原了,雖然時隔四年,但他仍記得去木札特王庭的路,他的王庭一直在塔里山,也算是那個曾經榮耀一時的匈奴帝國的帝都之所。
沒了修為,又是大病初愈,劉風的身子骨經不起日夜的趨馬而行,因而都是行了半天之後休息半個時辰,即便是這樣,到達塔里山的十多天急行之下,劉風還是覺得有些疲憊。
終于到了,前方一隊匈奴人正騎馬而來,手中都是拿著弓弩,滿是警備的看著劉風他們。
「干什麼!這可是你們王請來的鹿鳴城主,若是傷了他分毫,看你們怎麼向木札特交代!」
見眼前這情形,性子火爆的魯海躍馬而出,滿是怒氣的呵斥著,對于匈奴,上次的算計他始終未曾忘記,如今加上擔心劉風的安危,當然是忍不住的護在了他前面。
也許是魯海的怒斥起到了作用,也或許是他們听過劉風的名字,那小隊長吩咐其他人繼續盯著,而自己則是快速的騎馬回了王庭,想來是確認去了。
不多時,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卻是劉風的老熟人,拉里。
「不得無禮,全都退下去!」
匆忙趕來的拉里一聲低喝,將那些匈奴兵喝退了,繼而對著劉風笑道,「劉大人,哦,不,東陵王,這些兒郎冒犯了你,還請不要見怪。」
幾年不見,拉里的地位似乎高上了不少,這也難怪,木札特大力提拔年輕才俊,對于有真才學識之人的確是個大好機會。
「拉里大人客氣了,本王怎麼可能與他們計較!」
這是劉風第二次這般稱呼自己,第一次是多日前對許逾冷嘲熱諷的回擊,其實生性灑月兌的他並不喜歡這樣,但對于匈奴,他必須得將姿態擺高些。
「那真是太好了!」
听到劉風毫無怒火的聲音,拉里再次笑道,可是當他看到劉風懷里眼中滿是好奇的小孩時,竟然呆滯住了。
縱使幾年未見,可他還是可以認出,這是大王的孩子,現在劉風把王子帶回來,用意是什麼?
剎那間,拉里腦中閃出眾多的可能,因為在他心中,劉風算不上好人,即便有他的鹿鳴對木札特的支持,可草原的磨難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劉風當然也看出了拉里的失神,看來對方已經想到了自己的打算,可這又如何,發現不了的盤算是陰謀,發現的是陽謀。
他這個就是陽謀,縱使你知道用意,但又能怎麼樣?
也不愧是草原上不得多見的人才,拉里很快的便恢復了正常,眼楮再次瞄了一眼冒頓之後,調轉了馬頭,「東陵王,我家大王等你許久了,還請隨拉里前往王庭,一敘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