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之後,劉風覺得精神好了許多,將小月兒摟進在懷中,心,無由來的舒服了許多。
「月兒,你怎麼一點怨言都沒有?」
將臉靠在劉風的胸口,小月兒臉上露出一個微笑,「抱怨什麼,風哥你在我身邊,哥哥與爹爹也過的舒適,月兒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今世,有月兒,真是上蒼的恩德。
頭埋進小月兒略帶清香的長發中,劉風深深的吸了口氣,「月兒,謝謝你。」
第二日,鹿鳴恢復了之前的節奏,劉風在習慣的時辰起床,倒騰了會太極,沖刺了兩次封印,卻是失敗告終。
對于這,劉風倒也是習以為常了,帶著劉綣打了幾圈太極拳之後,營中的晨練召集之聲響了起來。
擦了擦汗,帶著劉綣走往營地,與張邈等人踫了頭,劉恪三個孩子也聚在一起,在劉青的一聲令下,鹿鳴便迎來了它新的一天。
跑在隊伍的最前面,魯海去了長安,少了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在一旁說道,倒是讓劉風有一絲的不適應。
來到轅門之時,卻見到劉嵐與劉菁兄妹倆,對于鹿鳴每日清晨這奇異的舉動,兩人有起初的好奇變成現在的驚奇。
也只有劉風才會有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也只有他能將如此于世格格不入的事情做出來,取得讓人驚嘆的效果。
在劉風要經過的時候,劉菁對著他微微一笑,繼而,推了推身邊的劉嵐,後者卻下意識的身子往後移了移。
見這般,劉風倒是笑了,昨天他便發現劉嵐對這晨練有些感興趣,在道路旁看了好一會,才轉身離去。
「稚叔,身子骨可是要經常活動的,不然,容易染疾,來和我們一起跑上幾圈!」
劉風的主動倒是讓劉嵐有些出乎意料,他是西漢的二皇子,鹿鳴的俘虜,可是不僅劉風,即便是鹿鳴的其他人都沒有對他嗤鼻不屑,反而待之如友。
但正是這種如友的關系,卻使得劉嵐心中更加的難以適應,時常為了身份而糾結著,羨慕鹿鳴的生活,但仍下不了決心參與其中。
「稚叔,快點,你這模樣再不活動就要便胖子了!」
劉風等人已經過了轅門,張邈回過首對著劉嵐揮手笑道,話音之下,一些爽朗的笑聲傳來。
轉過頭,看到劉菁臉上的笑意,劉嵐心一陣劇烈跳動,「皇姐,弟弟我去耍上一會。」
很快,劉嵐便一口氣跑到了劉風等人的旁邊,也許是太快,呼吸顯得有些混亂,臉上也出現一絲紅暈。
這模樣,明顯是不常鍛煉的嬌貴相,劉風等人再次笑了,接著,將呼吸的節奏交給劉嵐,簡單的方法使得他學的很快,沒多久便能找到了竅門。
奔跑著,劉風听著張邈與韓杰對著劉嵐說笑,心里卻不自覺的想起昨夜做下的決定,繼續等待時機!
說實話,劉季御駕親征,對劉風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比攻進長安容易上許多。
但劉風卻要忍住心中揮兵而上的沖動,報仇是他最想要做的,不過依舊要再等等。
東禹的危局,雖然在他心中難以釋懷,但孫沫飛的決絕讓劉風也開始放棄出手相助,所以,劉風要等一個最佳的機會,來漁翁得利。
劉季的目的是破了瀾陵,拿下東禹,這雙方,無論誰勝誰負,對劉風都是件好事。
瀾陵城破,孫氏一朝被滅,他便可以扛起救國救民的大旗,到時候,定是一呼百應;若是劉季失敗而還,劉風也能趁機痛打落水狗。
思索著,晨練便結束了,用過早膳,劉風走進了會議室中,手中拿著筆,靠在桌邊,盯著牆上的地圖。
不多時,耳邊傳來腳步之聲,望去,卻見是張邈他們笑著走了進來。
「我說玉倌有想法,諸位還不信。」
坐到一邊,張邈將手中的薄扇扔到桌上,「玉倌,別不吭聲,有事便和兄弟們說一說。」
如此,劉風索性將筆放到硯台邊,將所想之事與他們說道了一番,最後,還不忘說笑的攤了攤手,「喏,我想的就是這些,本來以為夠秘密的,卻還是被你們發現了。」
「那是自然,我張齊修豈是一般人。」
打趣的事情在他們之中從來都不少人來附和,張邈當仁不讓的接了一句,卻是換來陣陣笑聲。
「玉倌所想與我們昨天相商的倒是不謀而合,段大哥與青叔他們想了一晚上,卻是有了些主意。」
韓杰笑著說道,他們幾人在劉風昨天離去之後就著劉季出兵之事商議起對策,並將劉青等幾位老兵請了來,畢竟他們才是半輩子混沙場的人,對于真正戰事上的考慮,肯定會周到許多。
不過主意是有了,但段淳于卻和他們約定不主動說出來,直到劉風提起,這樣一來,表明時機已經成熟。
「段大哥有何高見,還請道來。」
劉風望向段淳于,後者將手中的葫蘆放到一邊,劉風既然有出兵的想法,那東禹對他的羈絆已經消去,這正是他所想見到的。
「具體的計劃還是得看劉季兵發何處,而這個,還需要等長安的消息傳來。不過,經過我們的猜測,劉季出兵的路線卻是有三種可能。」
「其一,是被鹿鳴城所惱怒,繼續發兵鹿鳴,因為劉季的性子有些陰沉,或者說是眥睚必報,來拿下鹿鳴,北上圍攻瀾陵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樣,鹿鳴城將要再臨戰火。」
「其二則是與陸善堂匯合,拿下苦苦支撐的平川,從而拿下東禹的整個東南部分,繼而一鼓作氣,沖向瀾陵城。」
「最後這點是為民提出的,听起來有些離譜,但細細想來,也很有道理,從西漢的酆都城或者襄樊城出發,走水路,過了瀾江,進入秋水河,直逼凌霜城。」
說完這三點,段淳于喝了口酒潤了潤嗓子,屋中其他人也不啃聲,只是望向正仔細看著地圖的劉風。
「劉季雖然心胸狹隘,但卻不是意氣用事之人,應該不會發兵鹿鳴。」
沉思者,劉風將之前段淳于所說的第一點給否定了,用手指在地圖上的路線劃過,「不過剩下的兩種可能都有,與陸善堂一道,是合理的做法,但是也不能排除水上這一點。」
輕聲說著,劉風說出了他的判斷,張邈等人則是跟著點了點頭,「大軍出動,即便是隱藏的更好,也會留下蛛絲馬跡,更何況劉季為了鼓舞軍心,定然不會悄無聲息,這兩天,應該會有更多的消息傳來。」
也是,無須焦急,鹿鳴目前的情況是坐等時機,戰局,即便怎麼隱藏,也會有顯現的時候。
「段二哥那的情況怎樣了?」
鹽城被西漢拿下之後,劉風便讓騰蛇轉移到瀾江之上,至于新式的戰船,因為其體積不如常見的那般,有數百張之大,只比普通的商船大上幾分,因而還未引起世人的注意。
「按照玉倌的意思,段二哥的水師並未有所行動,在瀾江中分散的停泊著,等著鹿鳴的命令,難道是想讓騰蛇出動?」
「暫時還不用,西漢的糧草有部分是水上運輸,等鹿鳴出兵之時,騰蛇出手才最為合理,眼下,我們所要解決的難題卻是要怎樣才能將大軍在不知不覺中調到東禹的中部地區。」
鹿鳴地處東禹的最北邊,要進入到漢禹交戰之處,有數千里之遙,其中有著數座城池,無論是水路還是陸路,都很難做到悄無聲息。
「這的確很棘手,首先鹿鳴大軍調到必定會讓姑蘇的陳隱以及莫寒的臨風知曉,肯定會暴露行蹤。」
林若弦指著地圖上臨風與莫寒說著,這兩個城池在先前鹿鳴與劉嵐交戰之時便有投反的舉動,只是在西漢打敗之後,這兩個城池反而寂靜了開來。
但二城反心已生,對鹿鳴始終是個威脅。
「為民說的是,參加到戰局中,大軍肯定是要調動的,最好能偷偷的進入到邯城之中。」
邯城,東禹中部重要城池,對于進入到瀾陵的陸路與水路都有遏制的作用,換句話說,他是瀾陵城在岱岩前的一道守護屏障。
將鹿鳴的隊伍暗扎在邯,可以切斷西漢的退路,萬一有變,也能抽身而退。
「或許,可以佯裝做臨風與澤喻的親王兵,但具體保密的事宜還要商討一番。」
「君生說的辦法不錯,事情有些難以下手,不過辦法總會有的」,說到這,劉風眼中閃過一絲的狠色,「如今手頭也算是清閑了,我劉玉倌的脾氣雖然不錯,但也容不得他人隨意欺凌,先收拾了莫寒與姑蘇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