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又可以繼續碼字了,感覺很舒心。
鹿鳴的這封信攪亂了劉風一直強壓而來的寧靜,不自主中,他總會努力的去想事情的背後。
仿佛在眨眼間,所有的聖境以上的高手都消失不見,有些突兀,但更多的卻是撲面而來,揭不開後續的憧憧陰謀。
劉風很想撕開一切,探尋最後的真相,可這又是顯得別樣的徒勞,縱使他恢復了修為,怕也沒辦法與這幕後之人相抗衡。
至少各大上古學派的那些老祖修為比曾經的他強多了。
魯琰這小丫頭又來過了幾次,很顯然,對劉風少了些怨恨,不過卻多了些焦慮。
和都已經消失幾天了,她也沒了性子與劉風來耍脾氣,幸好,魯琰還不知道墨家也遭了難,不然,小姑娘怕是要急的不知所措了。
再次應付了魯琰,劉風的思緒卻是更加的亂了,煩悶的他想繼續出去走一走,但卻又邁不開步子。
出去走了又能怎樣,這件事,他能解決麼?
沒來由的無助,襲上了他的心頭,猶如處在了棋局之上,看不清前勢,只是一顆被人所操縱的棋子。
閉上眼,屋外是忙亂的腳步聲,閉著眼的劉風明白,那是在為出兵西漢做準備著。
這一刻,他腦子中莫名的閃出一個念頭,這一世,他做的只是為了報仇麼?
兩世的記憶不斷的涌了出來,驀然間,讓劉風生出一種恍惚的感覺,究竟他是誰?
一只玉手放到了他的肩上,舒服的感覺傳來,讓劉風回過神來,轉過首,卻見到滿臉擔憂的小月兒。
「風哥,又煩心了麼?」
語中帶著關切,作為最了解劉風的人,當然明白他現在心中的煩悶,但小月兒也知道,這事情,她解決不了,雖然別無它法,無奈之時,又不忍看著劉風這樣的受著煎熬。
抓起小月兒柔弱的手,劉風臉上露出一絲帶著疲憊的笑意,「多想了些事情,或許,這次以後,便不再有煩心的事情了。」
語氣幽若,小月兒明白,劉風指的是眼下集結東禹舉國之力來反攻西漢之事,能不能攻下長安,她其實並不在乎,但吳媽的仇卻讓小月兒至今不能忘懷。
感受到小月兒的手握成了拳頭,劉風轉過身,將她散開的一縷秀發撥了撥,「快結束了,一切都該有個了解。」
西漢的長安城,君天殿,穿著一身金色蟒服的劉瀟面沉如水,帶著讓人膽怯的寒意。
殿下,正俯首立著幾人,從官服來看,也算是朝中顯赫的要員了,只不過在此時,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微微的抬起頭,用瞄了一眼上方,恰好遇到劉瀟冷冽的目光掃來,作為光祿勛的晁平立馬將頭再次低了下來。
「晁愛卿,眼下時局,孤當何處之?」
聲音不揚不折,宛如尋常,卻是讓晁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下殿中都是太子的親信,自他踏進大殿那一刻,晁平便明白被召入宮的用意。
孤當何處之?
短短的五個字,卻是將他放在火中燒烤,如今時局,皇上御駕親征,在即將攻克下瀾陵城,大勝之際而含恨敗北,對于大漢來說,這確實讓人難以接受。
可晁平心中明白,劉瀟所問的並不是這些,權力一旦被有野心的人得到,再使得其放手,這比殺了對方還困難。
而劉瀟便是如此!
「太子殿下,皇上東進受阻,乃是兵家常見之事,而且聖駕仍停留在瀾江之處,東禹君亡臣散,當是抵不住我大漢的步伐。所以下臣以為殿下只需上表舒緩聖心,並將後方之事妥善安排,大局自會如初。」
晁平說完便再次低了低頭,雖然他是太子黨,但並不表示晁平是個冒失之人,跟著劉瀟,為的是飛黃騰達。
他劉瀟別看現在甚的皇上恩寵的太子,但自古皇位的爭奪唯有最後執掌大權者才是勝利者,否則,一切都還有變數。
更何況,作為老臣子,晁平十分明白劉季的手段,與太子親近可以,不過牽扯到奪位之事,怕是沒那麼簡單。
皇上在京城之中肯定有著安排,所以,自從劉季上了前線之後,晁平反而比平時更加的謹慎。
听著晁平的話,劉瀟不知聲來,殿中其他的幾位朝臣俯首盯著腳下,不吭聲,想必他們也明白,若是發了聲,只會然自己卷的更深。
至少,現在這些人還沒有做到為了富貴將生死放到一邊,沒了性命,還拿什麼來享受所為的榮華富貴?
高位之上,劉瀟目光依舊冷冽,這些人都是老奸巨猾之輩,此刻,還沒有真正的倒向于他。
真不甘心將皇位讓出去,哪怕現在還不屬于他。
所在袖中的手緊緊的握著,劉瀟心中涌現出無限的不甘,但即便不甘心又如何?
「晁卿說的有理,孤這便上表于父皇,並調動糧草軍需,以供前方將士之用!」
劉瀟最後的決定無疑讓殿中的人去了不少的緊張,彎腰行禮,齊聲附和著,「殿下英明!」
泰安城,與鹽城隔江對望的西漢城池,劉季也是一副陰沉的面容,身邊的人都是戰戰兢兢,即便是服侍他多年的總管李放也是小心翼翼。
唾手可得的大勝化為烏有,轉瞬間,便被人殺的丟盔棄甲,這段時間,沒有敢觸動劉季的怒火,以免遭來牽連,落得個身首異處。
眼楮盯著桌上放著的地圖,劉季三角眼怒瞪著,多年來的努力便這樣付之東流了,硬生生的敗在了那個小兒手中!
本已經攻下的東禹城池經過那一戰,紛紛丟失,昨天就連玉邴城也被東禹搶了回去,這樣一來,大漢在東禹可謂是毫無寸土之地!
這讓一直以開疆闢土的劉季忍無可忍,在他的眼中,不僅是東禹,就連南蜀的高山和匈奴的草原也只能屬于漢朝。
籌劃了多年,就這樣失敗了,劉季怎麼會咽得下這口氣?
所以,他並未班師回朝,哪怕是御駕親征滅了東禹的皇帝,打到了對方的都城,已經足可以名留青史。
但他劉季所要的並不是如此,否則,也不會留在了瀾江邊上的泰安城。
東禹那邊有著消息傳來,那野種竟然煽動了所有人,要以東禹之力來伐大漢,真是不知量力!
眼中一道狠色閃過,一股無名的怒火竄了上來,他不懼怕與東禹的正面對決,只不過,在眼下的時局,迎戰並不是一種明智的選擇。
東禹是懷恨而來,殺氣定會比之前重上許多,迎著其鋒芒而上,大漢的傷亡定時慘重。
可是要他給劉風這野種讓步,劉季做不到,既然如此,便來個對決,將所有人都給徹底收拾了。
手在桌案上的地圖抓過,劉季的眼中滿是殺氣,讓本想進屋稟報的李放腳步為之停滯,在門檻前猶豫了起來。
「有何事?」
語中甚是寒意,卻也是對劉季心情最好的體現,那李放則是趕忙的俯首應道,「回皇上,奴才派人又去流沙尋了衛莊,那邊還沒有他的消息,此人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這句話讓劉季又多惱怒了幾分,就連衛莊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玄閣對這些人的懲罰?
一個聖境高手完全能夠左右一場戰爭,但宮中的老祖,衛莊,花重金所請的高手,乃至是學宗之人都紛紛消失不見,這現象也著實詭異。
眉頭蹙起,本以為趁著東禹沒有高手,可以憑借著衛莊來大殺一通,卻沒想到雙方的境遇相同,看來只能靠廝殺較量了。
「怎麼,還有事?」見李放在門口還未退去,劉季略顯不滿的哼了一聲。
這一哼讓李放心一緊,伴君如伴虎,特別還是劉季這反復無常之人,每時每刻,他都是提心吊膽的活著。
「啟稟皇上凌伯侯等人已經到了,正在屋外,等著皇上的召見。」
凌伯侯展翼,曾經是西漢響徹一方的人物,但因是前太子親信,便從此消沉了下來,至于劉季為何不殺他,其中的緣由,也許只有兩人心中明白。
終于來了,這是幾天來听到的為數不多能讓劉季舒心的消息了,陸善堂已死,宋謙被俘,趙康等人投了劉風,使得西漢軍中頓時少了支撐。
劉季本是召楊念出山,可是對方卻臥病在床,抉擇之下,便傳了凌伯侯展翼,在這軍旅散亂之時,展翼前來,想必挑起大梁來不是難事。
又是五日過去,在劉季快要不耐煩的時候,東禹那邊有了動靜,本被佔領的鹽城等幾座城池瞬間成了攻漢的先鋒,只不過半天時間,劉季便能隔江看著黑壓壓的人頭。
瀾江之上,小規模的戰斗已經開始了幾次,前些日子出現的快船再次現身,使得本該和東禹戰船奇虎相當的西漢船只接連受到重創,在士氣上,西漢率先落了一截。
「哼,都是廢物!」
劉季鐵青著臉,雖然還未真正的開戰,但是在千萬人的眼皮底下,十幾艘戰船就硬生生的被人沉入江底,這口氣,他怎能咽下?
不遠處,冰霜已經有些花白的展翼並未說話,俯著的身子也未起來,不做言語的接受著劉季的怒火。
「罷了,出去好生迎戰吧!」
第二天,劉季听到了如雷的呼聲,他知道,是劉風那小兒來了,听著那歡動的聲音,劉季只覺得心里恨的緊。
不過直到日落,東禹那邊都沒有再發起攻勢,哪怕是小股的試探都沒有,起初,劉季還沒有當回事,畢竟雙方打定主意來個決戰,也不急于一時半刻。
但接下來的幾天,都是這般模樣,如此,劉季不禁心中生出了疑慮,這野種到底是在做什麼?
陰謀的味道讓劉季有些坐立難安了,可有一點,他始終沒有動搖過,不管怎樣,一定得殺了恨之入骨的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