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著笑著,不覺得天就已經亮了,招財看到天亮了,就忙跳下床,準備給小姐去準備洗臉水,明月一把抓住她說︰「這些事我自己來。」
「不行,這些事平時都是我為小姐做的,何況現在小姐還有傷在身,如果被老爺他們看到,會打死我的,你還是別動讓我來。」招財忙阻止了小姐的提議,心里還在月復誹,小姐轉性的也太快了,一下子這麼體恤下人,讓她一時半會兒還真適應不過來。
明月見招財反應這麼強烈,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已經離開了那個重視民生,注重民權的二十一世紀的中國了,來到這樣一個等級尊卑森嚴的封建社會,她不能一下子就改變招財的,讓她接受人人平等的觀念,還是一切照舊的好。于是她干脆閉上嘴巴,由著招財服侍。
就在床上明月在招財的幫助下洗漱完畢,明月急切的想起來看看她現在要住的家是什麼樣子的。就叫招財給她拿件外套好穿上。招財先取了一件艷紅色印著暗花的長裙,明月嫌花哨了,招財回頭又給她取了一套桃紅色的短衣長褲,明月還是覺得太鮮了,就對招財說︰「你還是直接扶我到衣櫃邊,我自己來選一件,省得你來來回回跑得辛苦。」
招財依言便扶著明月來到衣櫃前,打開衣櫃後,她被里面的衣服嚇了一跳,滿滿一衣櫃的衣服,冬天的,夏天的,薄的,厚的,真是應有盡有,不過唯一不變的,就是清一色的紅色,大紅的,水紅的,粉紅的,紫紅的,桃紅的,什麼紅都能在這兒找到,明月看得頭都大了,算了,就找了一件最淺的紅色,將就著穿吧。
忙乎了一早,明月總算是在招財的幫助下,生平第一次穿上了這身繁雜的古代服飾,她就急切的來到梳妝台,對著銅鏡來看看寄居的這個身體到底是長得什麼樣子的。
看著鏡子里的福寶,她突生一種詭異,那眉目,那鼻梁,那小嘴,鏡子里面出現的簡直就是一個古裝版初中時代的海明月。
明月有點懵了,為什麼她們兩個人會那麼相似,簡直就是一個人,莫非真如有些靈異家所言,世界上存有一個神秘的空間存在?或也如佛家所言,有前世今生,有因果輪回,我海明月的前世,就是朱福寶?又或者海明月和福寶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看著自家小姐在鏡子前糾結的樣子,招財無奈的搖搖頭,小姐從醒來就是這樣怪怪的,她也懶得再想了,于是提議給小姐梳個發髻。
明月欣然同意,由著招財給她梳了一個當代女孩流行的普通發式了。
招財將小姐打扮好後,扶著她在另一個椅子上坐好,朱貴和他的幾個夫人也剛好來到福寶的屋子里看她。
朱貴一進屋見到福寶已經坐在椅子上了,忙過來噓寒問暖,明月略感陌生的一一回應,朱貴倒沒在意,只當是她還在失憶中。
福寶問朱貴方家的那個小公子怎麼樣了,朱貴惋惜的說,送完葬就不見那個小孩了,並承諾說如果找到的話一定會照顧好他的。八個夫人更是每個人都早早準備了各種各樣的補品,殷殷地叮囑著福寶多少要吃一點,明月生平第一次被這麼多的人呵護著,這麼濃郁的親情讓她還真有點應接不暇,不過她還是有禮貌的有問必答。讓各位娘親你都覺得福寶這次意外讓她變乖了很多,也自覺的只閑話了一會兒,就離去,讓福寶自己多休息了一會兒。
喧囂的早晨又恢復了安靜,就著一桌子的補品,明月和招財也吃飽了,頭上的傷口不大,受的內傷神秘痊愈,外傷也不嚴重,都好的差不多了。
明月現在可以靜靜地把自己的處境好好的梳理了一遍,自己的世界是回不去了,現在只能是作為福寶在這個時代好好的活下去,接下來,她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要清楚的了解現在這個時代的種種。
想到這兒,她問招財︰「招財,你知道家里的書在哪里嗎?我突然想看看書。」
「什麼?小姐你要看書,你不是不識字嗎?」听到福寶這樣問他,她驚得眼楮瞪得大大的,仿佛看著怪物一樣盯著她的小姐,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頭被撞了一下,就覺得人突然開竅了,想著那些字好象都能認識似的。」福寶也按著大夫的話,為自己作一個合理的說明。
招財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腦子︰「哦,也是!但我們家沒有書呀,老爺從沒上過學堂,除了寫自己和你的名字,和做生意要用到的幾個字,其他都不認識,要書干嘛?」
聞言,福寶一臉黑線,鬧了半天,這家主整個一個文盲加暴發戶,沒好氣的說︰「等下我們上街去買幾本。」
「我們出去買書?」招財一臉的不可思議。
看招財一臉撞鬼的神情福寶覺得奇怪︰「你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招財模了一下頭,尷尬的笑了笑為難的說︰「小姐,你可能不記得了?以前老爺逼著你學那些詩詞歌賦,你討厭極了,連賣書賣畫的人都討厭,我跟著你都不知道砸了幾家書鋪畫樓,听家里的下人悄悄議論,賣這些的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實在搬不走的要麼改行,要麼就是私底下悄悄的銷售,我們現在就是出去也找不到賣書的地方,就是找到,不要說人家看到我們早就溜了,就是朱府的任何一個人都會避之不及,哪買去呀?」
「我以前這麼惡霸呀?」新福寶一臉的不相信。「那我們要買書應該怎麼辦呀?」她作為福寶的第一天,就深深的嘗到了一陣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