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寶從房里拿一塊干淨的白布放到盆子里,用酒浸泡一下擰干,對著姜森說︰「幫下忙,你扶著他,我幫他清洗傷口。」對看著洛星宇輕柔地說︰「用酒洗可能有點痛,但酒可以給你的傷口消毒,你忍著點。」那個醫院先進工作者海護士又回來了,對待患者永遠都是輕言細語的。
給病人清洗傷口,她駕輕就熟,當滲著大量烈酒的白布沾到他的傷口時,他還是全身輕顫,福寶略一遲疑,繼續清洗著,從里到外仔仔細細,直到把傷口清洗干淨,洛星宇早已被汗水濕透。從從頭到尾他一直清醒的注視著福寶的清洗工作,連一絲申吟都不曾有過,讓福寶對他的堅強隱忍佩服不已。
不太大的傷口大約有五厘米長,象個小嘴似的咧開著,呈淡紅色,有些分泌物溢出,且高出皮膚,應該是傷口肉芽水腫,一般人都有免疫力的,象這樣不太大的刀傷,他不應該存在處理不及時,難道是一般性的金黃色葡萄球菌、鏈球菌、大腸桿菌感染?,或者還存在著綠膿桿菌、結核桿菌及真菌感染?如果能做個藥敏實驗就好了。
洛星宇和姜森看著福寶對著他的傷患處看了半天,姜森忍不住問道︰「姑娘!?怎樣」他希望太子的身體快點好,早點迎娶紫嫣公主,他想在自家王爺臉上看到那欣慰的笑意。
「應該是有細菌感染。」一不留神,福寶把現代詞都用了出來。
兩人異口同聲問道︰「細菌?是什麼東西?」
「是毒嗎?」洛星宇鎮定自若的再次問道,那神情就好象是在問別人的傷似的。
福寶略一沉思,怎麼回答他呢,這些個現代名詞越解釋越麻煩,心下一思量,有了,就順著他的話說好了,「是的,是一種很厲害的毒藥。」
「姑娘知道這種毒藥,那就應該有破解之法!」姜森到比洛星宇更急,他能不急嗎,洛星宇可是紫嫣公主早已認定非他不嫁的不二人選,而自己王爺最寶貝的就是這個妹妹,如果……他都不敢往下想了。
福寶給了他們一個鎮定的微笑說︰「也不是沒有辦法,傷口的表面已經被這種毒藥所染,這就是它一直不愈合的原因,我們只要把這些所染的地方全部切去,傷口是應該能夠愈合的。」
兩人都舒了一口氣,只要能好,比什麼都強。
「但是,」福寶的一句轉折,讓兩顆剛放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福寶卻不得不說,切除被感染的部分怎麼也是個手術,是手術都有風險,她是護士,看到過醫生操作,她沒有獨立操作過,要獨立操作她還得自己模索;二來,這里沒有無菌室,誰敢保證他不會二次污染呢,還是先講清楚的好。
她直視著洛星宇的眼楮真誠的說︰「和小志的的情況一樣,這樣做有可能徹底好起來,有可能永遠都這樣,感染嚴重的話還有可能會喪命。做與不做都要你自己拿主意。」
「成功的可能性是多少?」洛星宇略帶磁性的聲音慵懶的問道,就象在咨詢今天的天氣怎樣。
「一半一半!」福寶還是看著他的眼楮靜靜的說,眼角的余光掃到他上衣還敞開著,懶懶的斜倚在姜森為他準備的被子上,汗水把他的中衣浸透,粘粘的貼著他健碩的肩上,幾縷被汗水打濕的青絲還固執的貼在他的臉側,鳳眸微挑,邪魅帶笑。
這個男人真長得也太禍害人間了,讓福寶的臉都覺得好象有點熱。他眼光灼灼的看著她說︰「我要你幫我做!不管結果怎樣!」
「你確定?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我只能說我盡力而為。」
「我確定,試總比不試好,你不是說還有一半的成功率嗎?我信你!」
「那好,我現在把你傷口用酒浸泡過的干淨白布重新包扎好,先回家研究一下,明天上午我來給你做手術。你也流了很多汗,等下你讓開始那位大叔給你擦試體吧,睡個好覺!」福寶也就不推辭了,人家白鼠都讓她試,她還有什麼在意的,看了這麼久的醫書,還是手癢癢很想試一下的。又看了看在旁邊照顧洛星宇的姜森說︰「有紙筆嗎?」
「有!」姜森說完立馬就找來紙筆。
福寶馬上取過來龍飛鳳舞的在紙上寫了些藥名和用量,然後對姜森說︰「照這個方子,五分水煎好給洛公子服用。」
姜森接過來一看,這是什麼呀?鬼畫符似的?本來听她一說手術有危險,他就想反對,無奈太子心意已決,再有小志治好的病倒在先,反對的話也說不出口,只好由他。看看這個女人寫的藥方,真是跟她的人一樣,是他這一生中看到最丑的字了,丑都不要緊,一個字都不認得。皺著眉頭的問福寶︰「在下才疏學淺,沒看明白姑娘寫的什麼?煩請姑娘告之。」
福寶不好意思的接過她的方子,是她疏忽了,本來她就不會用毛筆,寫出來的字就夠不好看了,更夾帶著很多的簡體字,他能認識才怪呢。她指著上面的藥名告訴姜森︰是金銀花20克,蒲公英20克,黃芩10克,紫花地丁20克,板藍根10克。
交待完後丟下紙筆紅著臉趕緊溜之大吉。
按福寶的交待,給洛星宇服完藥,等姜森回到房已經傍晚時分,才一進屋就看到申和亥早就等在那里了。
「姜統領,你要我們收集有關朱府的信息,我們已經辦好了。那個朱老爺名叫朱貴,以前是個殺豬匠,因為為人誠信精明,後來慢慢起家,成了這雲州城最大的首富,他娶了九個夫人,卻只生了一個女兒,名叫朱福寶。據以前見過他女兒的人都說,他的女兒生得如琬似花宛如天仙,但被他寵得無法無天,鬧得雲州城不得安寧,那時有一首詩形容︰天見朱女,日月無輝。地見朱女,寸草不生。人見朱女,九死一生。十三歲那年她當街強搶美男,那個美男不從被她打死。也是朱老爺富起來後一直為善鄉里,那苦主也沒見申冤,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也算老天有眼,讓她被驢踢成重傷,不但人變得痴傻,連相貌也變得丑陋不堪。從此雲州人就再沒見過朱福寶,年滿二十歲都無人敢娶。三年前朱老爺把朱家交給這個這個女兒管理,別人都以為她會把朱家敗光,卻沒想到她有一個聰明能干貼身的丫頭,名叫朱招財,她把朱家管理的井井有條。哦,對了,朱福寶在雲州還留有一個笑柄,與我們爺同朝為官的風臣相曾經與朱福寶訂過親,當年風相不願意帶著現在的風夫人逃婚,才在邑京參加科舉官到臣相的。」申把他和亥探听到的消息一一匯報給姜森,听完他們的匯報姜森不由得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