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別玩了,你娘才稍稍好一點,不可以在風中坐很久,睿兒和我一起把娘親扶到房里休息可好!」福寶把睿兒從秋千上放下來,拉著他來到風夫人的身邊,幾個人又一起回到房里,福寶交待了注意事項後,就和雪龍一起離開,可憐的睿兒在後面哭鬧著不準福寶離開,直到福寶答應明天還來陪他玩,他才放手。
和雪龍回到王府後,兩人就分開,福寶依舊回到自己的荷香園里,進入荷香園時,看到有幾個侍衛在那里巡邏,看來雪管家果真派人來這里保護,福寶懶得多想,自回自己的廚房做了點吃的,然後去房間里休息,黎洛昨天很是生氣,也沒有再著人來讓她過去燒飯,福寶正樂的自。
掌燈時分,福寶悄悄避過護衛,又來到林明的荷塘邊,荷塘邊的工人已經收工了,爹正對著那一池的荷葉出神。
「荷塘底下肯定埋了很多的藕,哪天下去挖起來,我們炖著吃。」福寶在爹的身後調侃著說。
旁邊的林老伯笑了笑說︰「這丫頭,一天到晚就想著吃的。」
「我爹說過,一個人能吃能睡就是最幸福的事。」福寶睜著大眼楮辯解道。
「仙兒說的對,一個人能不被世上的俗事困繞,天天都能吃能睡,倒也會快樂無憂,你爹我是不行,雲娘已經填滿我的全部身心,只要想到她受的苦,我就吃不好,睡不好。真的很羨慕仙兒每天來都是快快樂樂的。」
「少爺。」林明的話剛說完,林老伯就心又疼了。
「爹,這麼一說我覺得我好象是沒心沒肺的,一天到晚只知吃睡。」福寶雖然有感于爹對娘的真摯感情,可是她更希望爹不要永遠生活在郁郁寡歡之中。
「仙兒,可不能這樣說自己,自從你來到少爺身邊,二十多年了,我終于看到少爺臉上的笑容了。」見福寶這樣說自己,林老伯不樂意了,第一個站出來糾正道。
林明也道︰「林管家說的對,仙兒不可妄自菲薄,你一定是雲兒派來的解語花,雲兒的化身,你讓我了無生趣的生活,多了絲牽掛。」
福寶把林明拉到椅子上坐下,乖巧的站到背後給爹捶背,笑著說︰「這可是爹說啊,我是雲兒娘親派來照顧爹的,那爹就要象仙兒一樣能吃能睡,這樣天上的雲兒娘才會放心。因為您和雲兒娘早就融為一體,您快樂她就快樂,您傷悲她更難過,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林明听了福寶的話後,沉思片刻說︰「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哀傷中無法自拔,卻不料仙兒這番話讓我茅塞頓開,且珍惜眼前人。」
「這樣看開就對了,說干就干,我下到塘底模兩節藕,給爹頓了吃。」說完就要月兌鞋下到塘里。
林明急忙阻止︰「且慢,讓我來!」只見他拿一長竹蒿,輕輕的插進塘中,之後大喊一聲‘起’,頓時幾節沾滿了淤泥的藕節飛到塘邊。
「爹真是神功蓋世!」福寶在一旁由衷的稱贊道。
「仙兒想學嗎?」林明的話,讓林伯吃驚不已,少爺的武功來自老爺親授,從不傳給林家以外的人,雖然這姑娘認下了少爺為爹,可總也是外人,少爺卻想把這林家的家傳武藝教給她,可見這女孩在少爺的心目中的地位。
「我不想學!」以她懶散的性格,才不會自討苦吃的,否則在雲州時就跟嬌姨學了,能逃跑能防身就萬事大吉了,她又不想闖蕩武林行俠仗義,費那破精力干嘛?
福寶的不加思索的斷然拒絕讓林明有些莫名失望,看到林明眼中的失望之色,福寶笑笑說︰「我爹說我從小就懶散,女孩兒家的玩意我一樣不會,爹拿我總也沒辦法,逼過我幾次後也就罷手由得我了,說我就是一小懶豬。」
「原來仙女也還是生活在凡塵間,你爹有你這樣的女兒,一定非常幸福。怎麼總听仙女提起爹,很少提起娘?」
「親娘生我時難產而死,爹的妻妾眾多卻都無生養,她們為了取悅爹,總是巴結我,所以我是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丫頭,還會做飯,真是讓人意想不到。」林明看著低頭就著塘水正洗藕的福寶若有所思道。
「個人愛好!」福寶嘿嘿笑著說。
「這里都不開火的,一般都是王府那邊按時送飯過來的,仙我前幾次帶給的湯一定都是仙兒自己做的吧。」
「那我拿回去頓好後給爹再送過來吧!」
「好!」
「我現在就去做。」說完如一陣風似的閃過,讓林明還未來的及阻止的心也如風般失落。
回到院邊的福寶發現了除了開始的幾個侍衛外,雪龍也正在她的門前徘徊,不動聲色的避開眾人的眼線,繞到外牆,輕腳輕手的從屋後的小窗翻身進來,換下弄髒的衣衫,裝著剛醒的樣子,打著哈欠打開門,看到雪龍故作驚訝道︰「雪管家!你怎麼在這兒?」心中卻是哀嘆,不會是又讓她去做飯吧。
「是這樣的,王爺知道你要去陪風夫人以解她的思鄉之苦,而這幾日我有事要忙,所以我已通知府中周管家,讓他陪你去,」
「知道了,有勞雪管家了。」
「不客氣!告辭!」雪龍飛身離去,福寶怎麼覺得他離去
的步伐跟她的幻影步有些相似,難道是她眼花?
福寶搖搖頭,自去忙她的廚房工作,四季走了,她的事真的多了很多,現在洗衣做飯的事都要親自動手了,不過相對于前世來說,還是輕松的多,那時的她除了做這些事外,還要照顧母親和天天上班。
做好飯後,給爹送去排骨炖藕,她是一夜好眠。
此後幾日,她在周管家的陪同下,去風府探望風夫人,並陪他們的獨子風睿玩耍,風夫人的病已經好了很多,能起身在花園里同孩子們蕩蕩秋千什麼的,面色也紅潤了很多,盡現女人的嫵媚。
風夫人發現朱福寶好象根本就不介意風雨當年逃婚帶給她的恥辱,反而是真心祝福他們的幸福。
幾日下來,兩人倒成了無活不談的閨密,風夫人曾好奇的問福寶,當年可曾當街騎馬,撞到過一個女人,福寶當即矢口否認,令風夫人心生疑竇,她怎麼可以否認的那麼徹底,這可是風哥哥的一塊心病,他曾發誓要為他的恩人雪恥,那次回雲州時,風哥哥查遍了雲州的卷宗,都沒有找到這個案底,而且根本就沒人報過官府。
她還曾有意帶著福寶參觀過風雨的書房,那里掛著一幅男人的畫像,留著一撇小胡子,卻有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她注意觀察到,福寶的眼中竟然有一絲欣賞閃過,看得她倒是一頭霧水。
睿兒也特別的粘她,嘴里老是哼唱著她教他的那首《豬之歌》,她真是雲州人眼中的那個不堪的丑女嗎?為何六王爺會請旨娶她。
「娘!你在干嘛?看我給娘用草編的小蚱蜢好看嗎?」和福寶玩了一會捉迷藏游戲的睿兒滿頭大汗的跑到在亭子里休息的風夫人旁邊,獻寶似的拿出他開始編好的小蚱蜢。
「是寶姨教我的,她夸我聰明呢!」睿兒自豪的說著。
「睿兒就是聰明呀,一學就會。」福寶也在旁邊夸獎著他,然後指指睿兒的臉說︰「瞧你!把自己弄得跟個小花貓似的,讓丫頭帶你去洗洗吧!」
睿兒很听福寶的話,乖乖的讓身邊的丫環牽走了,臨了回頭對著福寶道︰「寶姨等等我。」
福寶含笑點著頭,他才放心的走了,風夫人笑著說︰「他爹很嚴厲,我又長年生病,這孩子總是膽小怕生的,不想與你倒一見如故。」
「小孩子,只要多陪他玩,哄哄他,他就會很乖的,如今風夫人病體痊愈,就會有很多時間與他相處,可盡享天倫。」她當護士時,在哪個科室沒待過,在兒科時,比睿兒難纏的小病人多的是,她都能一一搞定,更何況這麼一個小屁孩。
「風夫人,黃德看夫人的病已好轉,這家里的事也多,想明日起程回雲州。」兩正聊的歡,一丫頭帶著一個中年男人過來說道。
「就要回去了嗎?兄長。」風夫人對著他說︰「也是,爹的事很多,多謝兄長千里迢迢來看我,你等一下,我去房里給你拿些銀票,也好孝敬孝敬老爹爹。」
「不用了,這些年多虧妹妹你的結濟,家里情況好多了,再說上次回去時遇到匪人,被搶了個一干二淨。」她哥哥推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