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財雖然心里不樂意,但她不敢忤福寶意,勉強的應承了下來,心里還是一如既往的很佩服自家小姐,連仇人的弟弟都這麼維護她,應該沒人能欺負得了她,她只是很好奇,那個皇上長得比洛星宇還好看,看樣子很喜歡自家小姐,怎麼小姐對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小姐也太有個性了,連皇上都沒放在眼里,昨天她就在皇上的注視下,堂而皇之的拿了聖旨走出太守府,真長了我們女人的威風。可惜與小姐見面的日子太少了,還沒來得及問個所以然,小姐卻馬上就要走了,沒關系,以她朱招財的能力,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她就能趕到虞涼與她會合的。懶
幾個人依依惜別後,就出府來,一出府就見姜森就駕了一輛馬車在朱府的大門口靜候著,見到福寶後說︰「皇上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馬車,你們可以和我們一起向虞涼出發,大家人多,好有個照應。」
招財狠狠的剜了姜森一眼,心道,誰要坐你們的馬車,我們朱府有的是車,福寶淡淡開口道︰「好的,有勞姜統領了,子麟我們上車。」看的旁邊的招財目瞪口呆,小姐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她怎麼會如此爽快的答應下來?這好象不是小姐一貫的風格。不但她看不明白,就連跟在福寶後面的子麟也很納悶,
福寶仿佛看透了招財和子麟的心思笑著說︰「別磨蹭了,靠著大樹好乘涼。」蟲
只要能到虞涼,有人一路免費招待,有人提供方便,何樂而不為呢?怎麼也好過兩人舟車勞頓。
子麟頓時會意,一閃身扶著福寶上了車,現在姐姐有身孕,可不能有什麼閃失,他得好好照顧,朱家被滿門抄斬後,他的心里一點也不痛快,姐姐說的對,冤冤相報何時了,讓自己過的幸福就是對親人最好的回報,對仇人最好的報復。怎麼以前沒有早點遇到她!他就不明白,他的年紀和她相仿,怎麼她舉手投足就象比他大了十幾歲。
姜森也沒料到她會答應的這麼爽快,準備了一肚子要說服的話,一句也沒說出口,讓他更沉憋屈,悶悶的趕著車跟上皇上的隊伍。
黎洛一看到福寶的馬車,也不管子麟願不願意,他直接了當的坐了上來,子麟只得悻悻離開,沒辦法誰叫他二人還是夫妻關系呢!馬車里的福寶只是懶懶的看了他一眼,就繼續她的夢游周公。
他只有借助車里微弱的光線,細細打量著她的睡顏,只是兩個多月不見,她就瘦了,臉也尖了,看的他的心里隱隱作痛,離開她的這兩個多月里,她的音容相貌無時無刻的充斥在他的腦海里,他想念他和她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她的一顰一笑,她生氣的樣子,她捉弄他時的樣子,她做飯的樣子,她彈琴的樣子,無一不可愛,想的他發瘋,他一定是瘋了,他終于有點能理解義父了,義父曾說過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愛上一個女人的話,他也為如他一樣,雪叔好象也曾說過同樣的話,他對此一直都是嗤之以鼻,那知他們的話如此應驗,現在他終于明白了那是一種慢慢腐蝕到心底的痛,只要見到她,幸福就會溢滿他整個心胸,能象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睡覺他也覺得幸福無比。
因為是坐馬車,他們的行軍速度沒有來時的快,黎洛大部分時間都呆在福寶的馬車里,弄得子麟看到黎洛就沒有好臉色,黎洛因為他是子麒的弟弟,沒有照顧好他,心中有愧,責成姜森好好陪他,慢慢的兩人倒越來越合拍。只是對子麟追問黎洛與福寶的事,姜森總是刻意的回避,三緘其口。
殊不知,黎洛也是有苦難言,他就不明白了,這個女人怎麼突然間這麼能睡了,在馬車上除了睡還是睡,好象她有八輩子都沒有睡過似的,一到點,聞到飯菜香,她象是出征的士兵一樣,躍起彈起,沖到兩人的飯幾前,一點也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而且她吃的也特別多,簡直一個餓死鬼投胎,能吃又能睡,跟個豬一樣。可憐的他,竟然每天和她說不了幾句話,而且話題除了吃還是吃,他現在怎麼看她,怎麼都象她家里那頭大粉豬。不過看著她能開心的吃和睡,心里也還是樂陶陶的。
能再次與福寶相遇,他心里一直都惴惴不安,在豐城時,宣弟對于他的必誅之而後快,讓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寒,他一再退讓,他還是得寸進尺的苦苦想逼,雖然早有防備,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次令殺朱貴一案,就是他想離間自己與福寶的感情,他害怕福寶會從此遠離他,雖然現在他與她朝夕相處,他還是能感覺到她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淡漠與客套。這個女人他是越來越捉模不透了,她除了美麗與聰慧外,那份淡定從容,還有一種從骨子里透出的堅強與獨立,他記起來,在邑京也好,豐城也罷,她都曾流露過想離開他的想法,他一度還認為那不過是她欲擒故縱的手段而已,無非是引起他注意的小伎倆。可如今,她就在他的眼前,卻讓他感覺不到她的喜怒哀樂,這才是最可怕的,讓他時時感到不安。
真正與宣弟的親兵兵戎相見之時,他告訴自己必須勝利,不可以失敗,他想把天下女人最尊貴的身份送給她,想要留住她臉上最燦爛的笑容,可是事與願違,他卻間接害死了她最親的人,那時他為了紫嫣著人去雲州打听她的底細時,得知那位老人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王爺,他是多麼的欣喜與激動,逢人便說,大宴雲州賓客。如今這個慈祥的老人因為他與宣弟的糾葛,以一種最為慘烈的
方式撒手人寰,讓他的情何以堪。
一個不知好歹,置家國于不顧,一心只想對付他的弟弟,終于也讓他下定了決心,必誅之,握不住福寶的心,但能天天看到福寶的人,听著她微微的鼾聲,看著她胃口大開的狼吞虎咽,他也就心滿意足。
可這樣的日子也因為二十來天的趕路終于結束,他們到達了虞涼,黎洛趁著福寶清醒的一刻為她解說道︰「虞涼前面還有兩個城池,它們就在渾河邊不遠,與北齊隔河相望,兩國曾簽定了條約,互不侵犯,居民一直友好相處。」
「直到黎宣逃到了北齊,這種平靜才被打破,只有他一個人嗎?」福寶插嘴道。
「是!」黎洛答的很沒底氣,自家兄弟辱國求榮,到底也是一件很恥辱。他接著道︰「他是和他的皇後還有一個太監以及幾個死士逃到這里來的。」
「我會親自讓他們血債血償的。」福寶定定的看著黎洛的眼楮堅定的說道。隨著她的話,一股涼颼颼的冷風襲過,那冰冷的語氣讓黎洛也感到一陣陣的寒意。
到了虞涼,他們才知道,林大將軍已經把淪陷的虞涼守住,他現在正帶兵前住西玉,準備收復那里。
黎洛把福寶就安置在虞涼城里,讓子麟留下來陪她,還親自點了一隊訓練有素的侍衛保護她,答應她定會親自捉拿黎宣等人歸案,讓她解氣。
福寶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他,看著他與姜森帶著隊伍離去的身影,嘴角一翹,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我福寶要報仇才不會假手于人的,讓你姓黎的做了去,不諦于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她才不屑于接受呢!
叫過子麟耳語一番,讓他去打听一下,黎宣逃到北齊的什麼具體地方,找到確切的消息再來報告給她,她就在這悠閑以待。
子麟得令,立刻著手去調查,黎洛派來的人,主要護衛福寶安全生活等諸事物,根本就沒有注意子麟的來去,他根本就沒在他們的注意範圍內。
招財的辦事效率果然是高,她辦好雲州的事,只用他們行程的一半,三天後就趕到虞涼與福寶會合。招財知道虞涼比雲州冷很多,雲州已經是春天了,這里好象還處在寒冬。
快馬加鞭的趕到這里,還給福寶帶來幾件棉衣,當她看到福寶衣櫃里黎洛給她準備的幾件上等的皮裘時,她就閉上了嘴。
有了招財的陪伴,福寶才覺得等待子麟的日子不是太悶,有了福寶從豐城逃出的先例,這群侍衛明里暗里看守的特別緊。
招財與福寶幾天相處下來,她發現小姐還是原來那個的親和的小姐,只是現在的小姐沒有原來開朗了,笑容也少了,也不如以前那樣愛說話了,還會時不時的一陣陣發呆,那個皇上,小姐的良人,他們兩這間是不是有什麼隔閡,總感覺他們兩在一起時怪怪的,還有小姐身邊的這些侍衛,把小姐看的就跟犯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