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有青松碧檜,山北有綠柳紅桃。鬧聒聒,山禽對語;舞翩翩,仙鶴齊飛。香馥馥,諸花千樣色;青冉冉,雜草萬般奇。澗下有滔滔綠水,崖前有朵朵祥雲。真個是景致非常幽雅處,寂然不見往來人。(摘自《西游記》原文)
看著眼前這綺麗清秀山峰,白毅心中暗暗冷笑,不愧是妖族太子,不但在妖族享有尊貴的地位,便是投奔了佛教,也能受到這等待遇,真是不簡單啊。記得當時在西海時,觀音菩薩曾說,這世間能克制住我本命神通‘冰焰’的,只有地心火焰和太陽真火。不知道今日能不能看到傳說中的太陽真火呢。
冷酷一笑,白毅看著高聳如雲的山峰,高聲喊道︰「烏巢禪師,妖族後輩黑風山靈蛇王白毅前來拜山。」
「翠雲山牛魔王求見烏巢禪師,還請烏巢禪師賜見。」白毅剛一喊完,牛魔王的身影就出現在白毅的身邊,學著白毅的樣子,對著浮屠山喊道。隨後牛魔王看向白毅,輕聲說道︰「白兄,我感覺這件事情可能還另有隱情,到時你可別沖動。」
白毅輕聲道︰「牛兄放心,白某做事還是有分寸的,否則白某也不能活這麼長時間。」
「你再這麼鬧下去,可就真的會有人出來收拾你了。」牛魔王沉聲勸道︰「白兄,你我也算一起經歷過生死的好兄弟了,你的為人,老牛我一直是敬佩的,只是有些事情,智謀是沒有用的,若是沒有相應的實力,在高明的智謀都是浮雲。就如幾天前,你去西海搶親,那西海也只能是打碎了牙齒,往肚里咽,還不是因為他們懼怕白兄你的實力。只是這三界中還有很多神通廣大的人,就算是有聖人罩著你,也不是三界任你胡鬧的。」
白毅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多謝牛兄教導,小弟明白了,只是有些事情,我是一定要去做的。」
「我是說你殺死日光菩薩」
沒等牛魔王說完,浮屠山上就傳來一聲慈祥又威嚴的聲音︰「你們進來吧,我等你們很久了。」
白毅和牛魔王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看烏巢禪師的態度,他應該早就知道白毅會來,所以才會說‘等我們很久了’這句話,那麼今天的事情或許可以和平解決,那麼二人之間的矛盾,也就不存在了。二人這一笑,不但化去了二人心中的隔閡,還讓二人的兄弟之情更進一步。
「牛兄請!」
「白兄請!」牛魔王大笑道。
「哈哈!一起一起。」
浮屠山雖然高聳入雲,但是這樣的高度,對于白毅和牛魔王來說,和平地也是沒什麼區別的。
只是山頂上的樣貌,還是讓二人大吃一驚。在浮屠山的山頂上,竟然只建了一座簡陋的小木屋,芳草萋萋,清風陣陣,烏巢禪師的道場,簡單的令人難以相信。草木圍成的柵欄,分立兩旁。一道孤傲絕世的身影,在青草輕風中,靜靜地站立著。
見到烏巢禪師這簡樸的道場,白毅和牛魔王不禁對視一眼,沒想到這妖族十太子,竟然會如此布置自己的道場,而且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浮屠山了,或許根本就沒有人來過浮屠山,所以烏巢禪師才會沒有布置自己的道場。沒想到曾經的妖族太子,如今竟然淪落到無人問津的地步,這到底是他咎由自取,還是妖族眾人的誤解?
轉過身來,看到白毅和牛魔王那吃驚的表情,烏巢禪師輕笑了一聲,開口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隨即烏巢禪師將目光看向白毅,一直看了白毅許久,烏巢禪師才輕聲說道︰「我給了你一年的時間,若是你一年內還沒有來找我,我就會去黑風山殺了你的。只是沒想到,你在見過鬼車的尸體後,竟然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找到了我,真是讓我震驚。而且你明知道此行的危險,還是不顧一切的上了浮屠山,真不愧是白澤叔叔的傳人。」
听了烏巢禪師的話,牛魔王心中震驚之極,沒想到白毅竟然是上古妖族大聖白澤的傳人,而叢九,竟然是另一位妖族大聖鬼車的後人,難道上古妖族十大聖的傳人都要出世了嗎?
想到這里,牛魔王心中暗暗興奮,如真是如此,恐怕妖族的實力,便會空前的強大,那麼妖族重新崛起也不是夢想了。
深深的看了烏巢禪師一眼,沒想到烏巢禪師竟然知道我的來歷,念及此處,白毅沉聲說道︰「我應該叫你烏巢禪師,還是叫你十太子。」
微微一笑,烏巢禪師開口說道︰「名字只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烏巢禪師、十太子、陸壓道人都是我,你想叫什麼都可以。只是現在,你就好還是叫我一聲禪師,否則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便要接踵而至了。」
白毅看著烏巢禪師,微微皺眉道︰「禪師,你說你在等我,此話和解,難道是在等我向你復仇?」事已至此,既然烏巢禪師已經承認是他殺了九頭蟲,白毅也就放棄了與之虛與委蛇的想法。既然你想明面上解決,那我便將什麼都擺在明面上。
「哈哈!」听到白毅的話,烏巢禪師忽然大笑起來,笑了片刻,烏巢禪師猛然收住笑聲,直瞪著白毅,開口笑道︰「我以為白澤的傳人會有多機靈,沒想到哼!若是鬼車真的像你們所想的那樣,是妖族的忠臣,我又豈會殺了他?」
听到烏巢禪師如此說,牛魔王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到肚子里了。重重的在白毅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牛魔王大笑道︰「怎麼樣,白兄,我就說十太子不會是那種亂殺無辜的人吧,果然是叢九出了問題,這回白兄你可以放下仇恨了吧。」
哼!不忠于妖族?那和我有什麼關系,如果你僅僅是因為上古妖族大聖鬼車背叛了妖族,就殺了叢九,那我還是不會放過你。冷笑一聲,白毅沒有說話,那雙邪異的眼楮,一直緊緊的盯著烏巢禪師,似乎想要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無聲一嘆,烏巢禪師似乎陷入了什麼回憶中,看著東方,烏巢禪師沉聲說道︰「上古妖族天庭,實力之強橫,絕非現在的天庭可比。但也正是因為妖族天庭實力太強,才有很多人,想要當上妖皇。其中鬧得最歡的,便是妖師鯤鵬,其二便是十大聖之一的鬼車了。因為我父親和叔叔神通強大,他們為了爭奪妖皇之位,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那鬼車,竟然為了妖皇之位,在巫妖決戰的最後一刻,偷襲了我叔叔東皇太一,否則我叔叔有先天至寶混沌鐘在手,怎麼會打不過已經不能組成十二天都煞神大陣的巫族之人,那鬼車著實可恨。」
雖然知道巫妖滅絕乃是天道下的必然結果,但是驟然听到這上古秘聞,還是讓白毅吃驚不小。只是,這也不能成為殺害叢九的理由。第一次,自從上了浮屠山,白毅第一次給了烏巢禪師一個好臉色,看了烏巢禪師一眼,白毅說道︰「那只是前人犯下的錯誤,和叢九有什麼關系,而且叢九已經誠心改過,為何不能放給他一個機會。」
「你沒有修煉《易天決》嗎?」烏巢禪師有些疑惑的看著白毅,輕聲問道。
(額,他是在鄙視我嗎?)
白毅一愣,然後輕聲說道︰「我是在去北冥之前才領悟了《易天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