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雪沒理會吳先生冰冷的語氣,繼續說︰「還沒呢!你肯定認識明月,對不?而且還跟她很熟。她真的死了麼?你跟她是什麼關系呀?自從遇到你,我就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到底是誰呀?……別告訴我你真的姓‘無’,名‘可奉告’哦!」
「最好不要知道。」吳先生一貫的冰冷。心中的恨涌了上了,泯滅了剛才的一絲絲輕柔情愫。
「為什麼?我還想知道自己是誰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麼!我猜猜……」回雪思索一會兒,「你跟那個慕容滄海都那麼緊張明月,你們肯定有很深的淵源,而且……」
吳先生忽地停下腳步。
借著冰冷潔白的月光,回雪看見了比月光更加冰冷的目光。她接著道︰「而且萬毒聖手對你畢恭畢敬,听說他以前受了靈教前任教主沈長天之恩,進入靈教,地位非同一般。如此推算,那麼你可能是靈教的人,而且輩分肯定比萬毒聖手高。你們十年不見,那時你不過就是個小孩子,能受到堂堂靈教萬毒聖手的尊敬,那你……」
吳先生的目光如匕首。猛地,他抬起手,一把掐住回雪的脖子,狠狠地道︰「我警告過你,知道得越多,越危險!」
回雪透不過氣,艱難地搖搖頭,手指掙扎著欲掰開緊掐著脖頸的冰冷手指。
陰冷的風輕輕吹著吳先生的發絲,寒冷的月光靜靜地籠罩著,冰冷的目光,冷漠的面孔,毫無感情的聲音,一切都籠罩著一層死亡的氣息。他的手掐得更緊,眼中的殺氣更加凝重。
回雪的喉嚨被緊緊掐住了,透不過氣,視線漸漸模糊,眼瞼漸漸合起,方才還在掙扎的手指無力地松開了。
吳先生慢慢松開手,眼中之殺氣慢慢消退。
回雪癱軟在地,眼楮緊閉,死寂沉沉的?看著她蒼白的臉,吳先生心中一個聲音在回蕩︰「我親手把她掐死了,像掐死一只螞蟻一樣。」隨即,他猛地震醒,抱起她,心慌地呼喚︰「喂!你醒醒,快醒醒!喂……」
回雪是不會就這麼死掉的。一會兒後,她緩緩睜開眼楮,輕輕咳嗽兩聲。吳先生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把她緊緊摟入懷中,喃喃地道︰「對不起!是我不好!不要離開我,不要再離開我,不要丟下我……」
回雪迷糊不已,恍惚地問道︰「吳先生,你怎麼了?」似乎還不知道方才自己從鬼門關回來。
吳先生自覺失態,一把推開她,霍地站起來,向著月光,背對著她。
回雪還在想著剛才那一幕是否是真的,自覺脖子還在隱隱作痛,方想起︰「難道吳先生要殺我,剛才真的打算殺死我?可怖的殺氣,皮膚上還殘留著他手指的冰冷。」想到此處,她不覺模模脖子,一陣冷汗冒出。
「走吧!後面還有追兵。」吳先生恢復了一貫的冷漠。
回雪掙扎著想站起來,但感覺全身乏力。
「怎麼,不走?」吳先生略顯不耐煩。
「好像使不出力氣了。」回雪楚楚可憐,說著再次嘗試著站起,還是失敗了。
「怎麼會?」吳先生甚是疑惑,似乎斷定回雪不應該站不起來的樣子。
「都是你剛才……」回雪本想好好說幾句,看當看到吳先生那冷峻的身影,硬是把下面的話咽回肚子,委屈萬分。她可不想再被掐住脖子,那滋味可不好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吳先生很清楚︰他剛才差點把她掐死,那種久久壓抑的恐怖的**瞬間爆發又瞬間熄滅。于是,利索地背對著回雪蹲下,說道︰「上來!」
「干嘛?」回雪一動不動,不明所以然。
「背你。」吳先生似乎不耐煩,卻帶著一絲憐憫與疼惜,畢竟,剛才看了她的身體,還差點掐死她,一個少女最重要的兩樣東西——清白與生命,都差點兒斷送在他手中,說什麼也得補償一下。
「你會不會輕功,像柳如姐姐那樣的輕功?帶著我飛好不好?」回雪盡量小心翼翼地請求。
吳先生微微吸一口氣,二話沒說,霍地站起來,一手摟住她的細腰,瞬間躍起。
回雪馬上忘了,身邊這個人剛才是要殺自己的人。對于她,不快樂的情緒在腦中的記憶就像是書寫在水面的文字,很快便淹沒于滔滔江水。
飛翔的感覺妙不可言。憑虛御風,飄飄欲仙,空靈絕妙,……回雪如一只歡樂鳥兒,自由飛翔,仰觀星空明月,俯察山川蟲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