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恆心，毅力，練武者必不可少的品性。」麗姬正聲道，「勝利就在眼前，你不會就這麼跟它失之交臂吧！」
回雪使盡全身力氣，輕輕吐出兩個字︰「不想。」
「很好！有決心就成功了一般。」麗姬向回雪投去嘉許的目光。
在麗姬的鼓舞下，回雪又堅持了一會兒。她額上的汗珠沿著鬢角往下淌，兩手酸軟麻痹，左腳不住地顫抖，全身的骨骼肌肉都在發顫、抗議，身體開始搖搖晃晃，重心也找不著了。
麗姬在一旁提醒︰「不能晃。再堅持，拿出毅力來。成功就在眼前。」她眼里閃過陰森地一瞥，回過頭去，向小紅道︰「小紅，過來，扶我一下。」小紅還未起身，麗姬已經站了起來，腳下一個踉蹌，先後仰了過去。
小船猛地大幅度地一晃，听得回雪「啊」的一聲，湖水撲通一聲響，見一個人影掉到了湖里。
回雪剛才單腳獨立了半晌，原本以為勝利的曙光就快來臨了，可是，小船一晃，她的身體也不听支配，硬生生地往水里掉。她本以為自己水性不錯，因為在萬毒谷外面，她可是親身驗證過的，那次以為掉到水里會被淹個半死，可是憑著求生本性在水里應付自如。
可是，此刻，她全身酸軟麻木，僵直疼痛，骨骼關節像被繩索緊緊綁著似的，完全動不了，唯有用盡僅剩的力氣呼喊道︰「救命……啊！……救……救……命！救……命！……」她原以為，船上的麗姬或小紅會把她拉上去，可是，在她迷蒙的視線里，見到的是麗姬幻化的獰笑。出于求生本能，她向麗姬伸出手，呼喊道︰「麗……姬……，救我……！」
麗姬與小紅扶著船舷，目不轉楮地盯著回雪，看著她掙扎，听著她呼喊，可是她們都無動于衷。
麗姬一臉的獰笑，心里涌起一股愉悅之感，是報復之後的舒.暢。
小紅看著回雪，面露不忍，可是看著麗姬滿意的笑容，便把那一點卑微的憐憫壓到心底去了。
…………
回雪原本以為這回死定了，掙扎了幾下，忽然發現全身涼絲絲的，並不覺得很痛苦，水流輕輕地輕輕撫模著皮膚，像歡樂的精靈，柔軟而細膩，關節的疼痛舒緩了，身上的酸軟似乎消失了，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她閉上眼楮，一動不動，慢慢地往下沉，耳邊听到汩汩的水聲，像遙遠而古老的歌謠，眼前一片光亮，一條大河穿過深深的峽谷，流過碧綠的原野，那兒是飛湍瀑流，崇山峻嶺，懸崖峭壁，這兒是靜靜的流淌，水美草肥，彩華連天涯。許多人歡樂地在水邊嬉戲，黃發垂髫，男女老幼，他們歡樂地笑著，和睦融洽，其樂融融……
船上的麗姬與小紅直勾勾地看著回雪停止了掙扎，一點一點地往下沉，粉紅色的衣裳輕柔地隨著水波蕩漾，直到在湖面上消失，湖面恢復了平靜。
麗姬的視線里看不到回雪，她的心霎時間停止了跳動，接著，一顆心髒猛烈地撞擊著胸骨。她臉色煞白，嘴唇微微顫抖，怔怔地看著。小紅在她耳旁輕聲地小心翼翼地問道︰「麗姬，她……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