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宗主見向蘇和黃石道人忽然暴起,不由大驚︰「你,你們想背叛血煞宗,背叛我?」
黃石道人不由得大笑道︰「師兄啊師兄,難道這些年,你還沒看出來麼,我為什麼要成立火閻王殿和乾坤殿,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打垮你,取而代之。我隱忍了這麼多年等的就是這一天啊。」
血煞宗主怒道︰「為什麼,我帶你不薄,為什麼要反我?」
黃石道人哈哈一笑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血煞宗主的位置本來就應該是我的,論智謀論功夫,你那樣比的傷我,師父他老糊涂了,把宗主的寶座交給了你這個庸才,你看看這些年你都干成了什麼事,想當年血煞宗是多麼強盛,但現在卻被你搞的如此沒落,你還有臉坐在這個位置上麼。」
血煞宗主搖頭道︰「師弟,你也知道,這並非我所願,我一心想振興血煞宗,但你也看到了,被政府打壓不說,就連修真界也妄圖毀滅我們,這讓我如何振興?」
黃石道人嗤笑一聲道︰「這本就和你的能力有關,如果宗主的位置讓我來坐,豈能變成這樣。」
血煞宗主眉頭一挑道︰「這麼說來,今天你是必反咯?」
黃石道人點點頭道︰「我現在還有的選擇麼,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交出宗主密印,我還能給你條全尸。」說著雙臂一陣,猛的向血煞宗主懸掛在腰上的宗主密印抓去。
血煞宗主一听頓時大怒,但見黃石道人來勢凶猛,趕忙向後急退,大聲喊道︰「來人吶,何人為我擒得此賊,我重重有賞。」
听到血煞宗主的呼叫,一眾血煞宗門徒從大廳外沖了進來。
血煞宗主一指黃石道人大聲道︰「擒下此賊,我重重有賞。」
「諾……」
眾人應諾一聲,紛紛祭出自己的法器,向黃石道人和向蘇靠來。
向蘇看了一眼黃石道人,見他臉上並沒有顯出驚慌之色,知道黃石道人一定留有後招,頓時心中大定。
忽然黃石道人虎腰一沉,氣貫丹田,一聲大喝︰「金麟豈是池中物,龍門翻身便化龍……」
這一聲大喝如同天雷灌頂,震得向蘇鼓膜生疼,但片刻後,門外一陣慌亂,兵戈之聲不絕于耳,外面顯然是已經交上了手。
忽然一聲巨響,血煞宗大廳中的門徒被掀翻了一地。
一個身強體壯的大漢邁著大步從外面沖了進來,「師傅,休要慌張,五太保來也……」
那大漢飛快的沖進大廳,見黃石道人被一眾血煞宗弟子圍困,一聲大喝,揮舞著一把大鐵錘,飛快的沖了過來。
那巨大鐵錘少說也有兩三百斤,但那大漢卻如同揮舞一把蒼蠅拍般的輕松。
那些上前阻擋的血煞宗弟子無一不是被那巨大的鐵錘擊飛,鐵錘翻飛,觸之即死。
那大漢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讓向蘇都驚得呆了。
黃石道人微微一笑道︰「這是十四太保中的老五,是我的心月復弟子,功力已經達到元嬰中期,是整個血煞宗除了我,宗主,最強勢的人。」
向蘇點點頭道︰「果然厲害。」
說話間,那大漢已經沖殺了過來,那些擋住他的血煞宗弟子根本就沒有一合之將,摧枯拉朽般的被擊潰。
那大漢沖到近前,一豎手中鐵錘,躬身道︰「師傅,五太保狂戰前來報到。」
黃石道人點點頭道︰「好,很好,狂戰,你師兄師弟們呢?」
狂戰看了一眼門外,道︰「回稟師傅,三師兄帶了一隊人馬截殺紅旗弟子去了,七師弟八師弟這在截殺藍旗弟子,十師弟十一弟和十二弟被大太保擋在了門外。我趁亂沖殺了進來。師傅現在我們是不是正式起事了。」
黃石道人點點頭道︰「你十四弟被人殺害,這庸才居然不與救助,為師還能不反了。」
狂戰眉頭猛的一皺,惡狠狠的看著血煞宗主道︰「既然如此,宗主你可別怪狂戰不敬了。」說著一揮鐵錘,飛快的向血煞宗主沖去。
「胖子,休要傷我師尊。」忽然一聲怒喝,一個白衣少年,飛身竄了進來,一柄銀白長劍直指狂戰,只听一陣刺耳的破空聲響起,一道劍氣激射而出。
狂戰雖然生的五大三粗,但動作極其敏捷,只見他身體一晃,便躲過了那白衣少年的劍氣,他一揮手中鐵錘,只听一聲怒吼,一道耀眼血光沖天而起,呼嘯著向那白衣少年沖去。
那白衣少年身體猛的一騰,凌空一翻,堪堪避過那飛速射來的血光。
狂戰嘿嘿一笑道︰「十三弟,沒想到數日未見,功力提高不少哦。」
那白衣少年冷哼一聲道︰「亂臣賊子,誰是你十三弟,從你們背叛血煞宗,背叛宗主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不是一個陣營的人了,現在你是我的仇人。」說著長劍一抖,飛快的沖上前來。
狂戰憨笑一聲道︰「十三弟,你怎麼能這麼不近人情呢,好歹我兩也是一同長大的兄弟,如果你歸降我師傅,我保證不殺你。」
那白衣少年怒道︰「放屁,你這反骨仔,誰和你是兄弟,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狂戰癟了癟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了。」說著一頓巨錘,飛快的向白衣少年沖了過去。
「十三弟,我來助你……」忽然一聲嬌喝,一個白衣翩翩的少女從門外沖了進來。
狂戰微微一愣,忽而笑道︰「十師妹你來湊什麼熱鬧,這里可不是你們女人該來的地方。還是回去秀你的花去。」
那白衣少女臉色一沉,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今天我就和十三弟一起教訓你這死胖子。」
狂戰撇嘴一笑道︰「好一對痴男怨女,連送死都要組隊,好,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們,送你們一同歸西。」說著臉色一變,怒吼著向兩人沖了過去。
這白衣少年和白衣少女便是血煞宗十四太保中的十太保宛若,和十三太保解昊,因為兩人都喜歡作白衫,被人喚作白衣雙煞。
宛若一條銀白九節鞭舞的虎虎生風,轉眼已經和狂戰斗在了一起,雖然宛如和解昊功力不及狂戰,但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而且動作奇快,任憑狂戰功力如何深厚,也難以從他們身上討得便宜。反而讓兩人耍的團團轉。
血煞宗主看著狂戰被兩人纏住,不由大喜,他點點頭道︰「師弟,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一會兒我五旗歸位,我看你將如何應對。」
黃石道人冷笑一聲道︰「難道你以為我這些年就只培養了他們幾個人麼,不妨告訴你,這些年我一直在訓練一批死士,估計現在已經到了血煞宗山門外了。今天我是勢在必得,無論是誰,也阻礙不了我。」說著一陣雙臂,飛快的向血煞宗主沖去。
血煞宗主見黃石道人飛快沖來,猛的向後急退數步,手腕一翻,從寬大的衣袍里掏出一柄怪異的武器來。
黃石道人臉色一變,道︰「陰陽輪……」
血煞宗主哈哈一笑道︰「不錯,是陰陽輪,今天我就用這陰陽輪結果了你的性命。」說著握住輪身的右手猛的一震,只听 嚓一聲,那陰陽輪便快速的旋轉起來。
那陰陽輪分二黑白二色,黑色一面帶著鋒利的鋸齒,而白色一面卻是閃著寒光的銳口,中間是一個護手,不時有黑白而起在上面流轉。
向蘇從沒見過這麼怪異的武器,但他卻深知這陰陽輪的厲害,無論被黑邊還是白邊擊中,那一定是碎肉斷骨。而那陰陽二氣不但可以救人也可以傷人,陰氣至寒,陽氣至熱,無論陰陽二氣任何一股流竄如人體,都會給中招者五髒六腑帶來巨大的傷害。
雖然黃石道人功力強過血煞宗主,奈何血煞宗主有神器在手,任憑黃石道人功力如何強橫,也動不得血煞宗主分毫,場面一時變得有些焦作。
不過這正是向蘇想要看到的,越是如此,他越是開心,只要兩幫人打的兩敗俱傷,自己就有可乘之機,奪得陰陽輪也就不算什麼難事了。不過他現在也不僅限于奪陰陽輪,人的是永無止境的,此刻他的心里卻孕育起另一個計劃來,一個可以奪得宗主之位的計劃。
此時整個血煞宗都陷入了混戰之中,除了火閻王這個悲劇的十四太保,其余十三太保都已經到齊,而血煞宗主麾下五旗也已趕到血煞宗山門外,不過卻被黃石道人的一眾死士攔住,根本難以沖進血煞宗大殿。
戰斗持續升溫,不久便進入白熱化,所有人似乎都殺紅了眼,遇人殺人遇佛殺佛,根本不管被殺的人究竟是不是對方的人。
整個中山峰都陷入了一片濃重的殺氣之中,血流成河,尸橫遍野。
向蘇雙手環抱,背靠著牆角,冷笑著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一絲濃郁的血氣不斷匯聚于他的頭頂,然後緩緩從頭頂的百會穴直灌而入。
但向蘇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頭頂的變化,他眼中只有無盡的殺戮,和血流成河的慘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