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立，如果是我上訪，今天你可不要想著這麼快就走掉，我一定會將你纏住的。泡*書*吧(）」
「呵呵，玉珠，為那些退休的老教師抱不平了，忘記我是怎麼囑托你的了，這些退休的老教師上訪，其實是沒有什麼基礎的，他們一輩子教書育人，值得尊敬，可是他們的政治敏銳性為零，你想想，我到玉都縣來的消息，他們是怎麼知道的，我們甚至沒有通知縣委縣政府，也就是少數幾個人知道，可他們卻準確掌握了信息，不覺得奇怪嗎，還有他們提出來的想法，關系自己的利益問題，誰都會有意見，現在的福利待遇問題，是比較敏感的問題，他們僅僅提出這些問題，我認為是很正常的，可他們偏偏提出了德陽市干部職工的福利待遇問題，這一直是我們要求保密的內容，到至今為止，也沒有對外宣布過，只是在常委會上面研究過，他們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們就這般神通廣大，一定有人在為他們出主意，而這個出主意的人，顯然不是為這些退休教師考慮的，所以說，我們遇到的每一件事情，分析之後，情況都不是很樂觀啊。」
「自立，不要說了，听著都滲人，怎麼會這麼復雜啊。」
「好了，好了，不說了，免得影響我們玉珠的心情了。」
「我想到學校去看看，可以嗎？」
「怎麼想起到學校去看了。」
「不知道，剛才看見這些上訪的老教師，突然想著到學校去看看了，在上海的時候，就多次听說山村小學的條件不好，我想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況。」
老馬很快加快了速度，目標明確了，就不需要慢慢走了。唐玉珠靠在袁自立的肩上，袁自立閉目沉思，今天的事情的確不簡單，袁自立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要說知道他到下面來的人不多，這些人是不會向退休教師透露消息的，也沒有必要透露這個消息，那會是什麼人干的，還有市直單位的福利待遇問題，實際上，袁自立正在考慮規範全市的福利待遇問題，因為以前德陽市從來沒有正式考慮和研究過這些問題。今天這些退休教師的攔車告狀，不是好現象，教師是有素質的人，袁自立不擔心他們會動粗，可是，如果遇見其他上訪的人員，在那樣的環境下會發生什麼事情，袁自立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朗朗的讀書聲傳來，袁自立知道，已經到了目的地，這是一所村小，面積不大，袁自立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接近中午了，學校馬上要放學了，村小和市里縣里的學校作息時間有些不相同，上午上學的時間和下午放學的時間都不相同，這主要是農村的孩子有些距離學校遠。正是上課時間，村小的*場里很安靜，袁自立陪著唐玉珠進入了學校，前些年的普九教育工程還是有一定的作用的，雖然各縣市都是負債累累，不過學校的基礎設施建設還是得到了加強，一直到現在，財政每年還要拿出部分資金，償還債務。
唐玉珠的氣質太出眾了，這樣的大美女到偏遠的山村小學，很快引起了學校里面學生的好奇，幾個教師模樣的人從一間屋里走出來，遠遠看著唐玉珠和袁自立，還有跟在身後的老馬，沒有人敢上前，正在上課的教師也注意看著唐玉珠，學生紛紛從窗戶里面伸出頭來，看著三人，袁自立禁不住苦笑，這個唐玉珠，可真是無事找事啊。
「自立，學校里的學生好少啊，我看每個教室里面的學生都不多啊。」
「玉珠，村小就是這樣，學生不會太多的，一個村的人口本來就不多，學生數也就不多了，這個學校還算好一點的，有些教學點，學生數就更少了。」
「那豈不是浪費嗎，為什麼不想到合並學校啊。」
「玉珠，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嗎，學校合並好說，撤銷也好說，可這里的孩子怎麼辦，德陽市是山區，交通不是很方便，有的村與村之間，距離遙遠，如果撤銷了一些學校，孩子怎麼辦，以前就想過，小學生也實行住讀，可是，這樣的要求，只能在鄉鎮的中心小學做到，村小還做不到啊，有的教學點，還是復式班，幾個年紀在一起上課，再有就是師資的問題，越是條件艱苦的學校，教師越是不願意去，你總不能用行政強制的命令，要求教師在偏遠地方做一輩子的貢獻吧，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縣城和縣城附近的學校，教師人滿為患，條件差的地方沒有人去，每年的教師調動，都是令人頭疼的問題，也是存在**現象的一個重點區域，每年市委市政府都會要求教育部門優化教育資源，說來說去，就是不能夠好好優化，傷腦筋啊。」
「自立，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玉珠，我是市委書記，知道這些情況是我的工作，如果這些事情都不知道了，那我就是典型的官僚主義了，看來你對行政官員的了解還很有限啊，總以為領導干部就是知道吃吃喝喝，是嗎。」
「嘻嘻，以前有這樣的看法，這次和你一起的時間長了，看法慢慢改變了，覺得你的工作好辛苦，每天都要考慮這麼多的事情。」
袁自立和唐玉珠竊竊私語，周圍看熱鬧的教師慢慢開始靠近了，一個中年男人鼓足了勇氣，走上前，袁自立估計這人是學校的校長，周圍的10來個教師，只有這一個教師是男的，其余都是女人。
「你是這所學校的校長吧。」
「是的，我是校長，您們到學校來視察，我們歡迎，請到屋里去坐坐吧。」
「好吧，去看看，唐女士，去體驗體驗我們鄉村教師的生活吧，這些教師，中午都是在學校里面吃飯的。」
唐玉珠點點頭，邁步朝著教師剛才出來的屋子走去，此刻，下課的鐘聲響起來了。
「怎麼，你們學校還沒有配備電鈴嗎？」
「沒有錢啊，現在都不準亂收費，免去了學生的所有費用，依靠教育局撥經費，錢不夠用，所以就沒有使用電鈴。」
「哦，學生如果在學校里吃飯，是怎麼收費的啊？」
「收搭伙費，學生人數太少，學校里請了大師傅，大師傅就是附近的村民，工資待遇低，都有些不願意干了。」
很多的學生跟在唐玉珠的身後，唐玉珠摘下眼鏡，微笑著和這些穿著顯得很土的孩子打招呼，唐玉珠的美麗驚動了跟在她身後的那些女教師，在山村里，可能一輩子都看不見這樣漂亮美麗的女人，不少的女教師開始下意識整理衣服和頭發。
飯菜的香味飄過來，袁自立想著去食堂看看，他準備要唐玉珠先到教師辦公室去坐坐，誰知道唐玉珠也跟在他的身後，校長已經感覺到袁自立的氣質非同一般，顯得更加小心了，連忙在前面帶路，一行人到食堂里面去了。
一大鍋的土豆白菜煮著，大鍋的旁邊，是幾個蒸格，里面肯定是學生帶來的米飯，食堂旁邊的小屋里，一個煤炭爐子上面，煮著一個小鍋，旁邊的小桌子上，擺著一些酸菜，這里大概就是教師吃飯的地方了，大師傅是個中年婦女，看見袁自立和唐玉珠進來，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袁自立走上前去看了看，沒有說話，接著走到了小屋子里，看了看教師的生活，鍋里的油水明顯不足。
「學校里面的生活一直是這樣嗎？」
「是的，條件不好，讓您見笑了。」
正在說話的時候，一個學生跑進來報告了。
「外面來了好多小車，都到了學校的*場了。」
袁自立搖搖頭，他知道，一定是雨都縣委、縣政府的領導來了，唐玉珠和自己到玉都縣的消息，已經不能夠保密了，索性也就不保密了。校長知道今天一定是來了貴客了，他本來想著到外面去迎接，看見袁自立沒有動，他也不好動。
「袁書記，您和唐女士到玉都縣視察工作，我們才剛剛得到消息，來晚了。」
率先進來的是玉都縣委書記卞清和縣長柳再廷，卞林大步上前，緊緊握住了袁自立的手。接著扭頭向唐玉珠問好，柳再廷更顯得有些激動，和袁自立唐玉珠打過招呼之後，緊緊握著老馬的手，老馬在賓館住的時間不短，兩人之間的關系不錯。
袁自立和玉都縣來的領導一一握手，此刻，校長才知道，眼前這個看著年紀不大的人居然是德陽市委書記袁自立，旁邊的女士就是德陽市名氣很大的唐玉珠女士，校長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你不要緊張，唐女士和我就是來看看，你們在鄉村小學教書育人，辛苦了，條件不好，我相信，今後條件一定會好起來的。」
*場上已經有很多人了，好幾台轎車停在這里，附近的村民都過來了，認為學校里面一定來了大人物，當唐玉珠走出來的時候，周圍響起了驚呼聲，不少的村民以為是仙女下凡了。袁自立有些郁悶，本來是想著陪陪唐玉珠輕松輕松的，現在，不要想著輕松了，如果不出預料，縣委一定安排好了生活。
「唐女士，袁書記，生活已經安排了，就在附近的鎮上，很快就到了。」
「恭敬不如從命了，也是吃飯時間了，本來準備在學校里面打秋風的，不過，教師的生活很苦，我就不好意思揩油了。」
袁自立離開之前，特意和學校所有的教師握手，校長有些激動，臉上泛著紅光，鄉村小學的教師，一輩子難以見到大領導，平時連縣委書記、縣長都見不到，今天見到了市委書記，縣委書記、縣長也都來了，還都和自己握手了。
袁自立招呼卞清和柳再廷坐上了自己的車，唐玉珠坐在前面，三人坐在後面，顯得有些擁擠，不過袁自立開口了，卞清和柳再廷不會說什麼，兩人盡量往旁邊擠，免得擠到了袁自立。
「卞書記、柳縣長，唐女士專門來看了玉都縣學校的情況，提出了一些問題，值得我們深思啊，目前，玉都縣的財政狀況還算是不錯的，富源煤礦已經走上正軌，財政收入不算少，關于教育資源配備的問題，你們縣委縣政府要多多考慮，這個問題很復雜，既要考慮到師資，又要考慮到學生的實際情況，我知道有難度，不過還是要考慮的，我想，玉都縣就首先在教育改革上面做試點吧，主要是整合教育資源，財政適當投入一些資金，多余出來的學校資產，可以交給教育部門處理，處理後獲得的收入，再次投入到改革中，緩解資金困難的情況，現在剛剛開學，有時間*作，可以要教育部門結合實際情況，首先上報方案，縣里研究，如果能夠取得好的成績，就在全市推廣。」
卞清和柳再廷自然是不會反對的，不過，這個任務可不輕，兩人都是有些皺眉頭，卻不敢讓袁自立看見，如今的改革，沒有哪個縣願意帶頭的，經歷了太多次的改革，大家都學聰明了，反正不在前面，不再最後，就沒有什麼事情，麻煩少，最前面進行改革的，會遭遇許多的實際困難，最後面改革的，會遭遇批評，不前不後是最好的。
「呵呵，不表態啊，是不是想著走在中間啊，安穩嘛。」
「不是，不是，袁書記，我們正在考慮如何完成您布置的這個任務，回去以後，我們就安排教育局馬上調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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