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玉生今天不可能無風不起浪,就他認識的一些人想要調查林倩的一些來往關系,恐怕是相當簡單的,他肯定是發現了林倩背後的一些關系,不過袁自立猜測史玉生心里必然有些生氣的,不過這個也是在所難免,史玉生三十年時間還能記著的老同學,當年的關系肯定也是不同尋常,現在看著她的女兒居然為了生活淪落到這種地步,而自己在衛生部干了這麼多年,同學的女兒還要為了這類問題出賣**,這怎麼能不讓他心痛。(_&&)
林倩看著袁自立和史玉生都沒有說話,笑呵呵的道︰「史叔叔,這方面的工作,你們男人是不好做的,不過你要是有藥廠的關系,能夠低價進一些藥品,咱們也是可以互惠互利,你是我母親的同學,我對您的第一印象也不差,您這位朋友看起來也是明白人,有事情都是可以找我的,我在南方省這邊也認識一些醫院的人。」
史玉生沒說話,但是袁自立知道他現在心里非常震怒,林倩為什麼說男人做這方面是不行的,可能第一點上面,林倩把他們兩個人已經歸類為沒有關系的人,沒有關系又不是女人,在林倩看來是做不成這方面工作的。
此刻史玉生想起了一件事情,以前在衛生部一個同僚告訴自己,一些醫藥代表的目的很簡單,上床什麼都無所謂,只要能夠拿到錢,至少可以賣個高價,而且要伺候的人也不多,有時候就是幾個。
醫藥代表之中,一些個別的女同志自我安慰和男朋友那個,另一方面醫生卻把醫藥代表當做不要錢的雞。
醫生的回扣是可以找任何人吃的,是不是選你,是不是指定用某某藥廠的某某藥,都是他們說了算。
史玉生模了模鼻子,袁自立知道他這時候所有的感情都在忍著。
「林倩啊,你說的一些史叔叔反正是不信,對了,第一人民醫院你有沒有認識的人?」
史玉生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看袁自立,發現袁自立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激動了。
「第一人民醫院是南方省的大型醫院,每年需要的藥品數量巨大,怎麼會沒有認識的呢?史叔叔有空我介紹你認識。」林倩說道。
袁自立想到了第一人民醫院的兩名系主任和副院長,這次的事情他們都是有參與的,史玉生臉色不善,本來自己做出的指示,這件事情就此收手,暫時不要查了,但是現在看來問題已經漸漸浮出水面,林倩既然是醫藥代表,有史玉生這層關系,一些問題也正好可以查一下,配合上第一人民醫院采購科人員的問題交代和老馬他們對于專門從事醫鬧的團伙取證,袁自立儼然感到了一些希望。
就醫鬧而言,很多人對于這一點並不是很清楚,對于醫鬧團伙的存在更是不理解。
實際上醫鬧是指受雇于醫療糾紛的患者方,與患者家屬在一起,以破壞正常醫療秩序、擴大事態給院方施加壓力從中牟利的組織或者個人,但是就目前情況下,大多數都是以團伙存在了,在南方省這個經濟大省,這些問題更加不用說,是很嚴重的,就目前掌握的一些情況,有些醫鬧組織是兩面通吃,既在患者方拿好處,在院方也是牟取暴利。
兩人從林倩的診所走出來,走出很遠,都沒有說話,等到了車上,史玉生這才開口︰「林倩這孩子,和她母親長的挺像的,我昨天踫到她,再听到的她的口音,就有些猜測,後來上去一了解,真的是我那位同學的女兒,當年那個比較特殊的時代我和她母親也曾經相戀過一段時間,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被家里分開了,我這麼多年回到北京,一直忘不掉他。都說人老了就容易念舊,現在想來果然是那麼一回事。可是我想不到,我曾經親手執掌的衛生部下面一些部門真的是這麼的骯髒,就連她也是深陷其中。」
史玉生說道這里的時候,袁自立明顯感到他有些自責,很多事情,沒有牽扯到自己的時候,所有人可以置身事外,但是真正到了自己的身邊人,恐怕就沒那麼容易放下,何況史玉生似乎對對方的母親有著深深地愧疚。
袁自立想到了前一段時間一個上訪局局長退休後因為女兒的死亡去上訪,世間的事情有時候真的很難說。
「林倩的事情,恐怕不是個案,我以前認為一些事情只不過是空穴來風,現在看來真的很嚴重。」
史玉生點點頭︰「昨天見到她以後我就專門找人調查了一下,發現在第一人民醫院她和幾個人之間的關系有些不清不楚,雖然調查的人沒有明說,可是我也知道這其中的緣故,十幾年前,我認識的一個朋友為了能夠提干,為了能夠在北京有套房子,甚至在領導的要求下,把自己的老婆貢獻了出去,這件事情我是後來才知道的,很多事情就是一層窗戶紙,咱們看不到,並不代表別人做不出來。」
「老史,看來對藥品采購這一方面的問題還要重新審視,醫藥管理部門和定價部門看來這次要」
袁自立嘆了一口氣說道,自己作為一生之長,這些人都是自己治下的群眾,看著他們成為這樣,心里也是不好受。
史玉生搖頭道︰「醫生不用「坐大腿藥」,他們又能用什麼藥?問題的關鍵自然是在醫藥管理和定價部門,可是,有幾個人能經受得了誘惑?只不過屆時「醫藥代表」很可能將坐在藥物價格和管理部門負責人的大腿上!最重要的還是要改變這些人的一些不正確的想法,作為一個醫生,一個從醫者,必須要有他們的信仰,有人曾經說我們國家最神秘的部門是有關部門,為什麼,因為大多數部門並不做實事,大多數時候事情發生了,各種各樣的部門就出現了,並沒有對責任明確化。這不僅僅是民眾的悲哀,更加是在這個時代背景下面我們這些執政者的悲哀,要改變這些,看來是必須動用一些大手段。」
史玉生說道這里似乎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遠處。
剛剛回到辦公室,袁自立就接到了徐義璽的電話,沒想到只是一個晚上,史玉生的話一語成讖。
(想到了一些問題,有些內容大家不要亂想,我相信大多數人還是好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