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周猩猩點頭「我在那里活了半年多吧,我沒臉回家,也沒臉跟家里人要錢,有一次無聊了,也沒地方去,就在一個地鐵那里唱歌,彈吉他,後來發現就有人給我錢,索性,我也就這樣了吧,當一個流浪歌手,沒什麼不好,我給自己也改了一個名字,叫周浪。雖然賺的少,可是我挺開心的,我自己喜歡音樂,我在那里搞音樂,還有人給錢,多好。」
「那你住哪兒?」
「那會最冷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不過也是剛春天,我就睡火車站,各種能睡的地方,我都睡,你知道嗎,小六哥,那會,每天晚上我睡覺的時候,我都哭,成天流浪,賣唱,很多人都看不起我,很多人都可憐我。我每天就靠他們給的錢,吃飯。每天最少都有幾十塊,挺好的。我沒臉回家,索性也就放下了所有的所有,安心的自己生活。無視周圍所有人的目光。你知道吧,小六哥,我一直以為什麼都是美好的,真的,可是現在我才發現,我原來就是一個傻逼。」
「那怎麼想好要回家了。」
周猩猩躺在池子里面,笑了笑「我說我想念我的父母了,你信嗎?」
「走了這麼久,才知道想念。」
周猩猩看著我「前天,我在地鐵唱歌。彈吉他,一個30多歲的中年人走到了我邊上,就坐在我邊上了,坐下了以後,他就開始哭。我挺詫異的,我停下吉他,我問他,你不嫌我髒,還往我邊上坐,他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髒了。我就問他為什麼,他說他當初為了一點事情跟他爸爸鬧矛盾,後來他和他爸爸三年基本沒有說過話,結果他爸爸前陣子出車禍突然死了,他爸爸有一份人身意外傷害保險單,里面的受益人就是他,而且是兩年以前的時候辦的,有很大一筆理賠數字,他突然就後悔了,說听著我彈吉他唱的歌曲很傷感,所以他就坐下來了,他後來在我邊上就哭了。哭的撕心裂肺的,真的我從來沒有見過人哭的這麼夸張,哭了以後開始拿自己的腦袋撞牆,對對,就跟剛才你們那個哥們一樣,撞的自己腦袋血都出來了,只不過你們那個哥們是抱著自己的腦袋不哭,他是使勁哭,本來不關我的事情,問題是他現在這麼哭,還拿自己的腦袋嗷嗷的撞牆,真死到我邊上怎麼辦啊,後來我就開始勸他,安慰他,阻止他在撞牆,這被周圍來回過往的好多人都看見了,我一看這樣。也沒辦法繼續唱了,簡單的收拾了收拾,我就拉著他離開了,隨便找了一個免費的公園,我們兩個做到了一邊,他的情況已經比剛才好多了,他郁悶,我被他說的也郁悶了,我電話早都賣掉了,什麼都沒有,都N久沒跟家里說過話了,接著他非要請我去喝酒,我這身打扮也不好意思進大飯店,就找了一個挺小的酒店,我們倆就喝酒,後來我也喝多了,我就想家了,我就難受了,他開始開導我,我也真正的發現,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比你的父母更愛你了,這個世界上,除了你的父母,也沒有誰會一直關心照顧你,一直為你好了。而且百善孝為先,萬惡婬為首,我是真的想我的父母了,我想家了,這將近一年多的生活,我沒有體驗到過一點快樂,真的。我想我媽媽爸爸了,那天喝酒喝完了,他給我放下了一千塊錢,對我說,回家吧,孩子,父母年紀都大了,真的經不起你這麼折騰了。說完了以後他就走了,我自己拿著這一千塊錢,就思考,到底是要回家,要回家,還是要回家,我想小六哥了,想飛哥了,想大龍蝦了,想臣陽輝旭了,我想你們所有所有的人,最想的,還是我的父母,我這麼長時間,睡地鐵,睡火車站,睡公園,有時候隨便找個地下室就睡了,我都不知道這日子是怎麼過的。我思考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就決定了,要回家,當下就去買了火車票。結果上汽車的時候,人家都不拉我,來咱們這邊的公共汽車也少,後來我一氣,索性又倒了一趟火車。我是剛回到這個地方的,我渴了想去小賣部那里買口水喝,站在小賣部門口,我突然看見我以前經常去的那個洗浴中心了,已經關門了,變成了一個飯店,好像門口的生意還不錯,我都餓了,不過到家了還是感覺很好的,我不顧所有人的目光,反正我也習慣了,正在小賣部門口呼吸新鮮的空氣呢,就被人給撞了一個跟頭,疼死我了,而且那人撞到我以後,居然不理我,直接就跑了,氣的我夠嗆,本來我想罵街,結果一看這個人影怎麼可以這麼熟悉,再仔細一看,是我的小六哥,我一下就開心了,什麼都顧不上了,一邊喊小六哥,就一邊追過來了,誰知道過來了以後就看見你們那個哥們,在地上打滾了,我還以為大哥抽了呢,後來你讓他們按住他,抓開他嘴,他們沒人做的時候,我就上手了。你看,小六哥,像我這麼無條件相信你的人,現在還是少了吧。」
我笑呵呵的呼啦了周猩猩腦袋一把「那你也不用把自己弄得跟個乞丐一樣吧。」
「我落魄了啊,小六哥,有一段時間我都想著去自殺了,真的。」
「那為什麼不去。」
「因為小六哥不再。」
我一听「什麼意思?」
「你不再,沒人救我了,我自殺的話如果想後悔就沒機會了,我還年輕,還沒有結婚呢,你說是不是。」
「媽的,你還好意思說。」
周猩猩很開心的笑了笑「小六哥,不要生我的氣,我錯了,其實你也不能全都怪我。」
「嗯,不怪你,怪我,行了不?」
「本來就是,我這些都是跟你學的,你這麼重色輕友,我一直跟著你,我本來是一張白紙,一切的一切,都是跟著你學的,你那麼護自己的女人,就不允許我護嗎,我承認我傻,我被人利用了,可是那會我又不知道,你的女人是女人,那我的女人就不是女人嗎?」
「哦,那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安離沒有騙你,那你合著還認為你做的對唄?」
「不對。」猩猩使勁搖頭「不過我了解你,事後給你兩包大中華就沒事了。」
「放屁,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不是那樣的人,但是竟干那樣的事。」
「滾犢子。」我推了周猩猩一把。
周猩猩往後面靠了靠。深呼吸一口氣「小六哥,我想去找飛老大,讓他給我安排個姑娘,我都很久很久沒有踫過女人手了。」
「你能不能有點追求了?」我拍了周猩猩腦袋一巴掌「給老子正經點」
「知道了,小六哥。」周猩猩笑了笑「我這麼長時間最大的追求就是能飽飽的吃一頓,然後舒舒服服的泡一個澡,泡澡了以後摟著姑娘去盡情的嚎叫一段,晚上摟著一個大姑娘運動完了以後,很舒適的睡覺。睜開眼楮就是太陽,讓姑娘把我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周猩猩說的時候,雙手合十,一副非常非常的用心祈禱的樣子,在說話的時候,甚至還表現出來了一臉的享受「我們XXOO的時候
我在一邊有些郁悶的拍了拍手,一邊拍手真好啊。」一邊叫好「是真的好啊。」
周猩猩後面還說了一堆無法入耳的婬穢詞語,弄的我這個郁悶。
看著周猩猩全都YY完了以後,雙手合十,沖著腦袋頂山的天花板彎腰鞠躬,臉都貼近了水池子里面了,還那麼鄭重,總共鞠躬三個。之後雙手張開,弄成了一個十字架的形狀,筆直的倒進了水里。我看他往下倒了,就順勢幫了他一把,踩住了他的後背,給他就踩到了水池子底下,沒幾秒周猩猩還是在下面撲騰,我嘆了口氣「還是先多喝點水,清醒清醒吧。」
又踩了幾秒,我松開猩猩,猩猩一下就站了起來「小六哥,嗆死我了,嗆死我了。」
「清醒了沒?」
周猩猩使勁點頭「清醒了。」
「這樣的場景重復很多次了吧?」
「天天晚上我都會祈禱一次,我就說吧,功夫不負有心人,昨天在火車上我都沒有忘記祈禱,你看,今天實現了。」周猩猩很開心的笑了笑。
「少廢話,趕緊洗,然後去搓澡。還有好多事情呢。」
「小六哥,還有什麼事情啊。」
「趕緊。」我拉著猩猩去搓澡,什麼搓鹽搓女乃一系列的,搓澡的給他搓澡的時候,還特意換了一個搓澡巾,滿臉的鄙視,可是我們的猩猩依然笑口常開,好運自然來,什麼都無所謂。
洗了澡以後,我和猩猩換了衣服上二樓。
到了二樓,周猩猩就拉我胳膊「小六哥,姑娘呢,姑娘呢」接著周猩猩一捂自己腦袋「你有錢嗎?」
我撇了他一眼「你給我老實在這呆著,听見沒?」
猩猩很興奮的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我起身,走到二樓的服務台「叫一個足療保健,正規的按摩師,還有,你們這里,就是這樣穿的衣服,多少錢一身?」
服務員一听,笑了「先生,您問這個是什麼意思呢?」
「哦,你別誤會啊,是這樣的,我想買一身,讓我朋友穿著走。」
「啊,這樣啊?」
「就這樣,我給錢,你去問你們這里說的算的吧,這衣服一會我就不讓他換了,我們兩個結賬的時候,把衣服錢什麼的全都算到一起就行了,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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