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骨科了,讓我來看看!」忽然康梁身邊的那個老醫生邊說邊走了過來,俯,撩開齊海的袖子,在他的胳膊肘上查看一番,然後捏了那個腫起來的地方一下,問道︰「疼不疼?」「嘶——疼!」齊海咧著嘴叫道。「那問題就不大,要是傷到骨頭,你早就疼麻木了,這輕輕一捏你是感覺不出來的,站起來,是暫時性的摔傷而已,不行就去值班護士那邊擦點藥。」老醫生說道。齊海一听自己沒啥事兒,心中也好像吃了定心丸,只好一邊咧著嘴一邊在樂光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這邊康梁一看自己的兩個搭檔沒啥大問題,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然後幾步走到楊林等人的跟前,淡淡問道︰「你們是干嗎的,來看里面那位的?」「不錯!」虎子點頭應道。相對來說,楊林幾人對康梁可比對齊海和樂光有好感的多了,雖然康梁說話語氣也不怎麼好听,但是可以看得出,他一向就是這樣說話,並不是故意針對自己幾個。而且他臉上的表情也沒那麼囂張,比較適合溝通。其實咱們兄弟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要是客客氣氣的跟咱們說話,咱們當然也不會過分為難你,可你一上來囂張跋扈,那是橫給誰看啊?康梁點了點頭,再次審視了這幾個小子一番,心中很是唏噓,剛才接到錢大隊打來的電話,具體那邊的情況是怎麼回事兒,錢大隊沒跟他多說,但是口氣卻變了,先前臨來的時候,錢大隊交待自己是「看守」里面那個被砍的小子,而剛才卻換成了「保護」兩個字,讓他們「保護」劉伯陽!這里面的門道可就大了。康梁憑借多年跟錢大隊共事的默契,不難猜出里面躺著的那位那成是個不可小覷的小子,而他守在外面的這群兄弟,八成也不是什麼等閑之輩!「你們是病人的什麼人?有沒有人認識病人的家屬?」就在這時,那個老醫生忽然走過來插話道,轉頭問像楊林等人。「我們是他兄弟,也就是他的家屬!您想必就是院長同志?有什麼事兒你直接跟我們說就行了!」楊林當先走出來說道。老醫生看了楊林一眼,感覺這小子英氣逼人,不似等閑之輩,當下也不廢話,道︰「我姓王,你們可以稱呼我為王院長。我理解你們此刻的心情,可是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及時把病人的直系親屬找來,病人的情況不是很樂觀,只怕稍微晚一會兒就來不及了。」「你說什麼!」老貓一听王院長說出這麼不吉利的話,登時調出來怒喝道。「老貓!閉嘴!王院長,麻煩你能不能具體跟我說說陽哥的情況?」楊林喝住了老貓,其實自己心里也是心亂如麻,露出少見的著急萬分的表情問道。「唉,剛才護士們跑來向我報告,病人全身上下共有十七處刀傷,有一刀差點直接捅進了心髒,骨頭多處受傷,甚至連脾髒也破裂出血,他送來的又比較晚,失血過多,我們的醫生只怕是回天乏術啊!」王院長面露遺憾的說道。听完這話,在場所有所有兄弟的心,一下子盡皆沉到了谷底!就在這時,急診室的房門忽然一下子打開,然後走出來一個滿臉被汗水蒸的通紅的大齡護士,一邊走一邊著急的對著王院長說道︰「院長,病人快不行了!」護士長這句話剛說完,老貓崔國棟和虎子頓時就忍耐不住了,一個個漲了眼楮,拼命沖進了急救室,他們一眼就看到劉伯陽正疲倦的躺在那張白色的病床上,臉色慘白,幾無血色,抿著嘴唇,眉頭微微蹙起,好像正在做著什麼噩夢,纏繞著他,讓他久久不能醒來,把他拖向另外一個世界。「哥!老貓來看你了!你睜眼看看我行不?你可千萬‘杯’有事啊,我求求你了陽哥!!你要是死了你讓兄弟我咋活啊?」老貓撕心裂肺的哭號。「陽哥,最不曉事的老六也來了!你能听見我說話不?你可千萬要撐住啊!兄弟我向你保證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我好好听你話求求你千萬別有事啊!咱們兄弟這些年感情你舍得放下嗎?」崔國棟也是淚流滿面的說道。「陽哥,虎子也來了,舍不得你!你‘杯’嚇我成不?」虎子擦著淚水沒出息的哭道。小穎更是哭的撕心裂肺,發瘋一樣的想沖到劉伯陽的床前抱住哥哥痛哭一場,可是卻被楊林拉住了,現在的劉伯陽經不起折騰,渾身上下全是傷口,胸口還開了刀,要是讓小穎過去看真切了,那不哭死才怪!高震飛一句話也不說,沉默著走到了劉伯陽的床前,看著昔日那張總是掛帶微笑的臉龐,臉上的淚水肆無忌憚的流了下來,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出來,可話到嘴邊,只變成了四個字,「哥,堅持住……」「哎!哎!你們是干什麼的!病人的搶救還沒有完成,你們快都出去!你們這樣反倒會影響我們的!趕快出去!」正在給劉伯陽動手術的一個帶著血手套的中年男醫生走過來斥責道。可是老貓等人一動不動,仍是在那里呼叫著,此刻他們看到劉伯陽的樣子實在是心疼,心里比灌進硫酸還難受!劉伯陽現在渾身上下無一不是觸目驚心的傷口,胸口更是被小範圍的開膛破肚,鮮血殷紅,染紅了那層蓋著他的特制床單,兩手虛弱無力的攤放在床邊,偶爾神經牽動性的動兩下,像是在做著最後的告別。這一刻劉伯陽已經不是平日里那個頂天立地傲視群雄的梟雄了,他就像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做錯了事不敢回家一般,向著冥冥之中要帶他走的死神乞憐,為了那心中依依不舍的真情和心願!從逆境中成長起來的人才更依戀這個世界,因為他們有更多可以追求和羨慕的東西。劉伯陽心中的放不下實在是太多了,這個時候死,他實在是不甘願啊!給讀者的話:收藏,砸磚,票票